“姜姐姐。”
褚琪接過契書，遞給褚老，他看了以後說：“我籤。”
“父親，我瞧瞧。”
褚夫人卻是不太放心的，她知道父親和王妃王爺的關係都不錯，難免有失偏頗。
果然，看完最後一行字時，褚夫人差點炸了。
“這…生死不論是什麼意思？！！”
“任何大夫治病救人，都不會說有十成的把握。”
宋九淵替姜綰攬下話，他聲音薄涼，“先前你們還質疑過綰綰。
若是有個什麼閃失，豈不是又怪罪本王的王妃？”
幾句話，讓褚夫人面色慘白，褚父接過去仔細看過條款，猶豫的說：
“夫人，不若藥物治療吧，雖然不知道能讓褚戈活多久，起碼沒有風險，也不用受罪。”
“你胡說什麼？！”
一聽他這麼說，褚夫人當場就癲了一般，她痛苦的閉著眼眸。
“你忘記那大夫說的了嗎？若是病情嚴重，他可能活不了幾年。
才幾年啊，那時候戈兒才多大，人生才剛開始！”
“她說的對。”
褚老嚴肅道：“戈兒應當也不想靠湯藥維持生命。”
褚父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爹孃，祖父，不如我們問問戈兒的意見吧？”
褚琪不喜歡父母爭執，索性給出新建議，褚夫人一口否決。
“不行，戈兒要是知道病情，會承受不住。”
“不試試怎麼知道？”
褚琪的話在褚夫人嚴肅的眼神中漸漸啞聲，顯然他們不想讓褚戈難過。
“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褚戈的聲音自外面響起，眾人看過去，便看見他和宋九弛並肩而來。
大抵是不打不相識，宋九弛和褚戈因為比試的事情，如今關係好得很。
褚夫人見狀緊張的不行，她一個健步衝過去，“戈兒，我們……”
“娘，我知道你疼我。”
褚戈打斷褚夫人的話，“可生病的是我自己，我總該知道真相吧。”
“戈兒長大了。”
褚老感嘆了一句，這孩子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堅強。
所以儘管褚夫人極力反對，褚戈看完契書以後，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甚至還讓袁婆婆拿來印泥按上手印。
“爹孃，祖父，你們都知道我最煩半死不活的活著。
若是一輩子躺在床上靠湯藥維持生命，即便活到一百歲我也不願意。”
所以褚戈願意拼一把！
“不錯！”
宋九淵眼底浮現出一抹讚賞，這褚夫人拎不清，沒想到生的兒子女兒都還不錯。
“正好都在，那就抽血吧。”
姜綰懶得和他們廢話，檢視是否匹配需要時間。
她擔心甘澤，所以想速戰速決。
“抽血？”
褚夫人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輕輕推了一把褚琪。
“琪琪，你和你弟弟一母同胞，匹配的可能性也許會大一些。”
“姜姐姐，給我抽血吧。”
褚琪不是因為褚夫人對褚戈好，而是因為褚戈是她弟弟。
兩人感情好，如果真的能匹配上，她是願意的。
“一個一個來我的藥室。”
姜綰起身之前不忘叮囑宋九淵，“行了，你去忙你的事情，無需一直守著我。”
“那好，誰要是敢欺負你，本王絕不放過。”
宋九淵的眸光掃過褚夫人，直到對方縮了縮脖子，這才快步離開。
將他們帶到藥室門口，姜綰進去前對褚老非常認真的說：
“褚爺爺，你老人家就別抽了，合適不了。”
“對啊，祖父。”
褚戈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讓爺爺這麼大年紀還傷身體。
聞言褚老也沒有勉強，他無奈道：“那你們先試試。
實在找不到，我再抽血看看。”
總不能放棄孫子活下來的機會。
“褚戈先來。”
姜綰丟下一句話，便先進了藥室，褚夫人急了，心疼的說：
“戈兒身體不好，還要抽血嗎？”
“不抽他的血，怎麼比對？”
褚老氣的吹鬍子瞪眼，這兒媳還真是有些蠢。
聞言褚戈安撫的拍了拍褚夫人的手背，“娘放心，我沒事的。”
看他大步走進藥室，褚夫人有心想要說幾句褚琪。
然而宋九弛堅定的站在褚琪身側，到嘴的話她又吞了下去。
而藥室裡面，姜綰將抽血的針尖消毒，幸好當時穿越的時候藥箱跟著來了。
她讓宋九淵比對著找人做了針管和針尖，雖沒有前世的好用，勝在能用。
“握緊拳頭。”
姜綰看褚戈緊張的腿都在發抖，有些好笑的說：
“放心，抽血不怎麼疼。”
“你一個男子漢，總不能連我也比不上吧？”
木香在旁邊輔助，甘澤認真的學習著，等會褚父交給他來抽。
聞言褚戈立刻激動的挺直著身體，“我怎麼會怕疼。”
說著他別開臉，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姜綰手中的針尖扎進肉裡，傳來一絲絲疼意。
怕會取笑，褚戈盡力控制住表情，直到結束，這才恍恍惚惚離開。
接下來是褚父褚夫人以及褚琪。
抽完血，姜綰就將他們趕走了，讓他們明天聽結果。
茯苓也被喊了過來，姜綰帶著茯苓木香和甘澤一起來研究。
這裡沒有現代的機器，所以姜綰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一點點的教她們。
直到次日中午，才查驗完這幾份血樣。
為了驗證準確率，姜綰撥出許久沒怎麼出來的系統。
“小精靈，你確認下匹配資料對不對。”
“完全正確。”
早在抽完血時，姜綰就悄悄將血樣給了小精靈一份。
得到肯定的答案，姜綰如釋重負。
“行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姜綰揮手趕走累慘了的幾人，自己正打算回房，便瞧見等在外面的褚家人。
看來他們也十分焦灼。
“王妃，他們一早就來了。”
袁婆婆非常上道的在姜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姜綰表示瞭然。
“王妃，結果如何？”
褚夫人緊張的盯著姜綰，“是不是琪琪的最合適啊？”
她始終覺得褚琪和褚戈一母同胞，兩人匹配的可能性大一點。
雖然知道母親只是抱有希望，但母親這樣的話還是讓褚琪心裡有些難過。
“姐姐，我不用你的。”
褚戈怕褚琪難受，忙不迭的安慰她，誰料這話落入褚夫人耳中，她氣惱道：
“你們一母同胞，你身體不舒服，讓她付出不是很正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