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比劃了半天,都沒有人聽得懂,於是安西玥隨意在摘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樹葉,放在唇邊,她不會吹《望鄉》,但她記得那個調子,簡單的哼上幾句還是沒問題的。
以前天涯外祖教過她怎麼用樹葉發聲,沒想到現在卻派上用場了。
安西玥也只吹了一小段,頓時,貝兒就懂了,也迎合著安西玥的曲調唱了起來,她唱的正是《望鄉》,不過是用她們苗疆族的語言唱的。
頓時,在貝兒的帶領下,所有的村民都哼起了這首歌曲,好像完全不受外界的紛擾一般。
安西玥唇角含笑,這樣夫君應該能聽到了吧。
她暗忖著:”原來苗疆族人都會唱這首歌,從他們的口中聽這種曲調,還真是有些異樣的感覺,感覺胸口悶悶的,澀澀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安西玥終於找到和苗疆族人溝通的方式,又試著吹了起來。
雖然吹得不是很好,但好在所有的苗疆族人都懂了。
片刻之後,只見他們紛紛拿出一種奇怪的樂器,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從樂器中發出悠揚的曲調,安西玥終於聽到真正的《望鄉》了。
這時,又有村民跳起了苗疆族的舞蹈……
安西玥來這麼久了,第一次在他們臉上看到如此幸福的笑,像一輪輪暖陽瞬間射進了她的心裡,又像是在吶喊家鄉的悲涼感情。
安西玥也跟著他們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原來他們也是有歡樂的方式的啊,希望阿熠也能聽到這些歌聲,不知道孟錦蓉聽到苗疆族人集體唱這首歌是什麼樣的心情?一定是臉都氣綠了吧。”
她知道他們只是單純的把她當成了苗疆族的聖女,只有聖女才能帶給他們希望。
安西玥住在這裡的這些日子,也認識了很多人,雖然不知道怎麼溝通,但他們都是最樸實沒有心眼的普通百姓。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安西玥也很警惕,瞬間轉身,也只看到一張張笑意盈盈的臉,並沒有發現異常。
躲在暗處的正是苗疆族的叛徒,只是此時,他也出不去,完全不知道寨子外面是什麼樣的情景。
他還等著林琥帶著他走出窮困的山寨,是怎麼也想不到林琥已經死了。
此人,正是那批出寨子尋找失蹤族人中其中一個人,原本當時他也是被林琥抓住了,最後他卻因為害怕背叛了族人,才使得最後越來越多的族人被林琥抓走做試驗。
並且他還從林琥那裡得知,他們的巫師也和林琥是一夥的。
……
與此同時,南宮元熠和天涯匯合後,天涯想讓林間的這些昆蟲替他們帶路的想法也落空了。
這道奇門遁甲術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這時,南宮元熠也聽到空氣中飄蕩著悠揚動聽的吹奏聲,斷斷續續的,驚聲道:“你們聽,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歌聲……”李芸兒道。
天涯等人也聽到了,“是苗疆話,是他們在唱歌,唱的是《望鄉》,這是每一個苗疆族人都會唱的曲子,意思是說他們的故鄉在哪裡,他們四處遷徙,四處奔波,何地才是他們的故鄉……”
李芸兒道:“王爺,這不就是剛才您一路帶我們找過來時吹的曲子嗎?原來還有這層意思,怪不得聽著挺傷心的。”
這是南宮元熠在沁竹雅苑的密室裡找到的,當時他和安西玥其實是去找石靈靜留下來的苗疆制蠱毒的書籍,沒想到發現了一張翻譯成漢字的曲譜。
南宮元熠也是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摸索出門路,他娘早就將這首曲子翻譯成了漢文。
“是玥兒在提醒我們。”南宮元熠有些激動:“我孃的遺物裡也有首曲譜,剛才我也只是無意中用聖物吹奏了這首曲子。”
於是,南宮元熠又掏出樂器,開始吹奏起來,他只希望安西玥能聽到他的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林間的樹葉猛烈的四處搖晃起來。
只聽空中傳出一道女人的笑聲:“哈哈哈……南宮幽冥,你就是一個偽君子,狗皇帝,你果然還是來了,我要殺了你。”
南宮元熠只覺得整片林子的樹都在晃動的感覺,難道她就是佈陣之人?
他突然冷了雙眼,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怎麼認識南宮幽冥?”
“我是特地來取你性命的惡魔,哈哈哈……”
不等對方回答,天涯突然沖天而起,“少裝神弄鬼,我知道你就是當年女王說的“瘋子”,苗疆族的巫師,教女王養血蠱的人就是你吧。”
天涯的聲音有些沙啞,風也把他的斗篷吹掉落了下來,露出的脖子到半邊臉都是猙獰的疤痕,看著噁心極了。
“你是那個被燒傷的男孩?你沒死……”孟錦蓉突然問道。
孟錦蓉這麼多年來一直居住在山洞裡,她沒有聽過天涯的名號,但天涯卻知道她。
只不過天涯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說,因為他被燒傷時,也才十幾歲,難道他們認識。
天涯和梅宗政同時一驚,她怎麼知道天涯是被大火燒傷的。
天涯也完全想不起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當年的那個村莊已經變成了一個廢墟,至今都寸草不生,他不相信那個村子裡的人還留有活口。
孟錦蓉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又自言自語道:“安西玥那丫頭呱呱呱的說了一大堆,不就是想讓我出來見你嗎?她以為讓我出來,你們就能破了我布的陣法,哈哈,真是痴心妄想,她肚子裡的孩子將會是苗疆族新一任聖女。”
“你想幹什麼?你不要傷害玥兒和孩子。”南宮元熠見她毫不避諱的承認玥兒在她的手上,心裡更亂了。
天涯解釋道:“聖女會繼承女王的位置,可惜苗疆族的聖女早就不存在了,看來女王說得沒錯,她果真是個瘋子。”
梅宗政見識了兩場巫蠱之禍,他也聽出了孟錦蓉對北武帝濃濃的敵意。
只聽他解釋道:“你對北武帝是不是有什麼誤?,當時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