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湛冷冷看著越氏拉著他矯揉造作,純黑的瞳仁裡沒有一絲波瀾,冰冷的小臉上更沒有半點感情。
倒是越氏不敢看的某少年,聽到了越氏的話,擰眉詫異地看了魏白湛一眼,目光復雜。
越氏見小男孩沒有迴音,眼裡飛快地劃過一抹氣急敗壞,但是轉眼,她又是那樣滿臉悔意誠懇,讓人難免動惻隱之心。
越氏哀求地看著魏白湛,拿出了她只有在魏良序來看魏白湛時,才會露出的慈愛面孔,語重心長地說:
「孩子我知道錯了!老奴以後一定對您言聽計從!一定好好照顧您!老奴再也敢倚老賣老怠慢您了!這用熟的人總是比新來的用得順手,您就給老奴一家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鐵牛也趕緊湊了上來,幫忙求饒說道,「是是啊!小的一直在老爺身邊做事,是真的想給老爺幫忙的!只是想立功心切,才一時走了歪路,六公子就看在小的平時幹活踏實,老爺用得上的份上,饒了小的一家吧!」
這母子倆扯進了魏良序,也有想要用魏良序的名頭壓小男孩的意思,當然他們沒有明說,只不過在言語間暗暗施壓。
若是別家的小孩,聽到要處置父親的得力手下肯定會鬧到平日威嚴的父親面前,一定會心生打怵。
但是,這招對魏白湛好使嗎?
作為一個剛到魏家的外人,嬰息在一旁聽到鐵牛母子倆拿魏良序來壓這小祖宗,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這聲笑是那麼自然流露,諷刺至極,就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像是個巴掌甩在了拼命虛與委蛇的越氏和鐵牛母子的臉上。
兩人立馬看了過去。
嬰息斜了他們一眼,又很不客氣地給了他們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你們還想用你們老爺來壓這小祖宗?你們怕是還不知道,恐怕你們家裡,最純良無害的就是你們家老爺了。這小祖宗會發怵?向下相容懂不懂,說不定人家一句話就能給糊弄過去。
到時候,人家還是父慈子孝,共享天倫,你們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發黴了。
嬰息撇了撇嘴。
少年也好似來了興致,看著小男孩那難以琢磨的背影,好似很期待小男孩會如何回覆越氏和鐵牛。
終於,小男孩開口了。
「說完了?」涼涼的三個字,語氣沒有絲毫起伏。.z.br>
越氏臉上的慈愛僵了,鐵牛腆出的訕笑也龜裂了。
嬰息看著倆人那不可置信的滑稽表情,又沒忍住地笑出了聲。
同樣看戲的少年斜了他一眼,冰眸閃殺意,冷硬警告。
嬰息立馬一個哆嗦,立馬低頭捂嘴,再也不敢出聲了。
少年慢悠悠地把目光放回了小男孩的伸手,薄唇冷勾邪,似乎心情不錯。
現在,他手裡拿著的已經不是奶瓶了,是那個熱乎乎的烤兔,也不知道是給哪個可愛小寶寶舉著吃起來方便的?是不是那個他剛剛還想弄死的小寶寶來著?
反正在某壞哥哥懷裡幸福地吃著烤兔兔的茶幼小奶獸超開心,大快朵頤地吃著她最喜歡的烤兔兔,而且都不用她伸手舉著,她就負責偶爾調整一下角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