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鐵牛一直沒發出任何聲音,原來是他拿著麻繩栽進去的時候,雙手被突然崩出的魚線死死固定在了胸前,他手裡的麻繩也因此堵在了嘴上。
本來他還有能開口叫嚷的空間的,結果被多出來的麻繩一擠,他的嘴都張不開了,麻繩粗糙,別說呼喊了,他稍微一掙扎嘴唇都會被磨得生疼。
鐵牛現在還是懵的,他驚恐又懵逼地「嗚嗚」著,奈何他整個人大頭朝下,床底一片漆黑,在這不算大的床框子裡,聽覺更是受限,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未知的恐懼最折磨人了。
小茶幼剛跳過來,鐵牛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了,立馬驚恐地掙扎了起來。
他身上的魚線因為他的不老實越繃越緊,已經隱隱有血跡洇出。
魏白湛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黝黑的瞳仁裡沒有絲毫的同情,面無表情地拿出了同樣是事先準備好的匕首。
拔出刀鞘,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中閃爍著凌厲寒光。
嬰息看到都不禁心頭一緊,這小男孩宛如玉面修羅,小小年歲,氣場之強,令人不寒而慄。
這個年紀就如此,等他長大了那還得了?
嬰息心裡感慨,默默地替鐵牛點了根蠟燭,祝他一路好走,臉上卻同樣沒有半點同情。
他怎麼會同情這個要來殺他的人呢?
小茶幼蹲在有床板的那半邊床上,眨巴著一雙清澈晶瑩的琉璃眸子,好奇地看著小哥哥的一舉一動,滿眼期待。
嬰息瞧見小寶寶這單純的小眼神,連忙招呼她,「幼幼,哥哥要懲罰壞人,咱們不看,來,到叔叔這邊來。」
「可我想看嘛……」小好奇寶寶不情願地嘟了嘟小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自家哥哥。
魏白湛對上自家小妹妹的目光,餘光又斜了一眼嬰息,輕聲說,「沒事,看吧。」
「好!哥哥最好啦!幼幼最喜歡哥哥啦!」茶幼小寶寶歡呼,果然哥哥是最好的,不想壞主銀和零食叔叔這些大人,經常不讓她看這個看那個。
嬰息聽著小男孩的話,剛還想再說什麼,就見小男孩已經走到了鐵牛的身邊,手上動作利落地舉起匕首而去。
「唔唔唔……饒、饒命啊!」
鐵牛驚恐的求饒聲突然傳來。
小男孩斜了一眼有空隙說話的鐵牛,不理會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利落地割斷了剩下的幾根鐵牛身上連線著床腿的魚線。
割完後,他收起了匕首,轉頭命令身旁的唯一一個大人,「把他翻過來。」
嬰息傻愣愣地看著小男孩的動作,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小祖宗不是要就這麼弄死鐵牛啊?
他頓了一下,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行動了起來,十分聽話。
一邊幹著活,嬰息一邊在心裡暗暗嘀咕,他剛剛看這小祖宗的神色,越看越像是位冷麵處刑者,莫名地,他覺得鐵牛被弄死才是正常的,即使對方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男孩。
「幼幼,過來。」魏白湛朝小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離被拖起來的鐵牛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