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兩人已經來到了檢票口,吳夏趕緊把票遞給售票員,售票員接過了車票後用打孔機在上面打了一個孔,對她一擺手,兩人透過檢票口,來到了外邊的火車站臺。
人們都按照站臺上的序號排隊,等了大概10分鐘之後,火車終於來了。
車門一開啟,不少乘客往下下車,而站臺下的人又拼命地往上擠,列車員不斷高喊著:“別擁擠,本站停車時間2分鐘!”
一聽到只停車2分鐘,吳夏有些著急,按照這個擁擠程度,自己根本都擠不上車。
丁文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情急之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大聲道:“跟我來。”
他把吳夏護在自己身前,然後用力推著她往前擠,就這樣兩個人越過了一個一個送站的人,好不容易擠到了車門口。
就在這時,售票員開始要關車門了,終於在最後一刻,兩人上了車。
看著已經開始行駛的火車,吳夏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要不是有丁編輯幫忙自己差一點連火車都上不去。
上了車,她才發現這趟車上好多人都是站在火車的過道。
丁文民沒有鬆開吳夏的手,拉著她去尋找座位。
吳夏問為什麼都這麼多人站在那裡,丁文民說:“這趟車有不少近途的,大家都沒有座位。”
吳夏這才知道自己能買到一個硬座票是多麼的幸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的座位,看到座位上已經坐上了人。
吳夏對那人說:“同志,這是我的座位,麻煩你讓一讓。”
那人可能是剛剛坐下,見到這麼快吳夏就拿著票上車,不滿地白了她一眼,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但是一見到丁文民站在吳夏身旁,又把罵人的話嚥了下去。
丁文民對吳夏說:“你先坐下,我幫你把行李放起來。”
放好了行李之後,丁文民又和坐在吳夏旁邊的人商量了一番,那人答應和丁文民換座位,這樣吳夏和丁文民兩人就坐在了一排。
剛坐下,就又有人擠了過來:“大妹子,你讓俺們搭個邊唄?”
吳夏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等到看到那人坐了自己位置一角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搭邊就是要和她共享座位。
仔細一看,不少座位都是這樣的,本來的二人位坐了三個人,三人位坐了四個,更誇張的是桌子底下都有人蜷縮著坐在那裡。
吳夏只好再往裡靠一靠,要不然她覺得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屁股就要麻了。
丁文民見了說:“你往我這靠靠,我這地方大。”
說著,他往裡挪了挪,給吳夏騰出了一塊空間。吳夏身子往這邊挪了下,兩個人肩膀碰到了一起。
在這一剎那,丁文民全身上下有種被電流擊中一樣的感覺,他緩緩推了下眼鏡,認真地看向了身邊的人,心動好像在一瞬間。
吳夏不知道丁文民在想什麼,她坐穩了之後就開始找話題跟丁文民聊天。
“丁編輯,你覺得我這本小說讀者們會喜歡嗎?”
聊起自己的專業,丁文民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就連玳瑁色的眼鏡都在放出知識的光輝。
他從幾個維度對吳夏的這本書進行了分析,吳夏聽了說:“丁編輯,你說的竟然和我的故事走向一模一樣!”
這個時代還很好有人去寫這種故事,大家幾乎都還停留在塑造英雄人物上,很少有人會去寫有爭議的故事主角。
丁文民對故事的肯定,好像給吳夏打了一針強心劑,她有一種遇到知己一樣的感覺。
“丁編輯,我還有幾個想法。”吳夏說著把自己想寫現代女穿越到古代,帶著古代人勤勞致富並收穫美滿愛情的想法跟丁文民說了一遍。
“寫寫寫,趕緊寫起來!就算咱們報社不適合,我可以介紹你去其他地方。”丁編輯一聽就來了精神,前幾天他的師姐還和他抱怨很久沒有一部暢銷書,現在這不就來了?
“我還有其他想寫的,您一起聽聽吧。”吳夏又講了一下古早玄幻小說的故事思路。
聽著吳夏練氣、金丹、元嬰、化神等玄幻修煉體系娓娓道來,丁文民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他好像從這其中窺到了一個個壯麗雄奇的奮鬥故事。
他有預感這個故事寫出來一定會大火的。
“吳夏,別的你都不要寫,就寫這個!我覺得這本書代表了小說體系的更迭,具有時代意義!我好像能看到我們東方文化在全球被人追捧!”
“復仇、升級,沒有人能拒絕這本小說給人帶來的刺激。”
聽了丁文民的話,吳夏偷笑起來,要是在前世應該就是大家很熟悉的兩個詞代入感和爽感。
這種傳統玄幻作品可以說是爽文小說的鼻祖了,她雖然想過會受歡迎,但是沒想到丁文民給它這麼高的評價!
“來來來,正好車上時間多,咱們一起把故事的細綱給捋一捋。”丁文民越說越激動,他看著吳夏的俏臉感覺自己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湖泛起了道道漣漪。
吳夏看到丁編輯的眼睛都在發光,她也難得遇到一個可以毫無顧忌聊自己所有創作想法的人,吳夏也忘了之前和許國平那些不愉快的事,開始構思起來。兩個人在一起天馬行空地構思著故事,吳夏有種遇到了催化劑一樣的感覺。
丁編輯短短几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的點子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要不是手裡沒有筆,她真想把這些全都給記下來,要知道靈感可是來之不易,不好好記錄下來,用不了多久就全都忘光了。
“這個給你。”丁文民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微笑著開啟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了記事本和鋼筆。
吳夏沒有客氣,一把接了過來,然後把剛才和丁文民聊到的一些點子唰唰唰地記錄了下來,寫完之後,她準備把這幾頁紙撕下來,把本子還給丁文民。
丁文民說:“這個本子就送你了,這一路,我估計你還得用上。”
吳夏點點頭,確實,如果這一路都和丁文民聊天,自己肯定還要記錄。
收下本子,突然她的肚子叫了起來,再一看錶竟然是下午一點了。不等她說話,丁文民就從包裡拿出來了一張捲餅。
“餓了吧?這是我從家裡帶的,快吃吧。”
看到丁文民溫暖的笑臉,吳夏突然想到了許國平決絕的背影,她莫名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