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跟著吳夏來到了家屬樓,看到吳夏和李玉蘭進了屋,她滿臉陰險地離開了家屬樓。
黃書娟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像磚頭一樣的大哥大。
看到這個大哥大,她的火更大了,這是於子安之前準備和她結婚時給她的彩禮,聽說花了將近一萬塊,現在婚事黃了,昨天還給她打電話讓她把大哥大還回來。
都怪那個該死的吳夏!
黃書娟看著電話,猶豫了幾秒之後撥通了電話。
一開始她對白婷婷還是7分相信,等到電話接通那一刻,她就信了九分。
跟電話裡的人說完之後,她決定把第三個錦囊裡的訊息也給利用上。
之前她之所以沒跟那個人聯絡,是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聯絡後就再沒有一絲和許國平在一起的可能,而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了希望,那就索性誰也別想好!
她就不信吳夏在見到孩子們的親生母親後還能坐得住。
吳夏不知道黃書娟已經在想辦法害她了,她忙完家裡的之後就趕去了單位。
進到招待所,她發現大家依然懶懶散散毫無生氣,胡大姐不知道從哪弄來了舊毛線正在打毛衣。
見到吳夏進來,胡大姐又繼續朝她吐起了苦水,說著招待所的伙食也一天不如一天,油水越來越少。
聽到這,吳夏忍不住問:“胡大姐,咱們守著現成的資源怎麼不利用一下?”
“你是說做生意?”胡大姐搖起了頭:“之前我們也想過,烀了些肘子什麼的出去賣,結果賠了個底朝天。”
吳夏仔細問了問,知道這些職工們是在春節的時候忙活這個,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們這樣肯定賺不到錢的。”
“為什麼?”胡大姐有些不解地問,他們招待所最擅長的就是做這些肉類,連這個都沒法賺錢,還有什麼能賺錢?
吳夏說:“現在經濟不景氣,很多工人手裡根本沒有錢,就算咱們這有些人不受影響,但是受消費緊縮影響,他們也會不捨得花錢,你賣那麼貴的肘子就算是過年,大家也很難捨得掏錢去購買。”
胡大家一聽覺得吳夏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她唉聲嘆氣道:“要是這麼說,大家都沒錢,肯定賣什麼都賺不到錢。”
“那也未必,大生意想做起來肯定不容易,但是小生意不會受到影響,相反一些物美價廉的東西會變得比之前還要受歡迎。”
“真的?小吳,你有法子帶大家賺錢?”胡大姐嗓門都大了起來。
吳夏聽了點了點頭,她其實還有個私心,如果這邊買賣幹好了,也可以喊李玉蘭過來,這樣姥姥和姥爺都有了工作,也就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現在賣這種貴的食物沒有人買,但是大家還是有消費需求的,所以我們要改換思路,改成賣便宜的小吃。”
吳夏說:“經濟條件不好,但是大家還是都很想吃肉,所以我們可以換一種便宜的肉食,就比如說雞架。”
一隻雞把肉都剃了就變成了雞骨架,這種東西過去在省城根本沒有人吃。
聽她說完,胡大姐問:“這能行嗎?”
吳夏說:“要不然這樣吧,我出本錢,你們出人工,到時候我們五五分賬。”
胡大姐聽了眼睛一亮,這可真是個好方法,他們只需要出點力又不用掏錢,這樣就算做買賣賠了也不會被家人埋怨。
“我幹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喊人過來。”
沒過多一會兒,胡大姐喊了三四個人過來,吳夏跟他們說了自己要做烤雞架的生意。
大家聽過烤肉串,沒人聽過雞架還能烤的,吳夏說:“雞架不管怎麼說,上面有少量的肉,只要滋味做得好,放那一烤比羊肉串還要好吃。”
“真的?”大家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吳夏說:“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們就來嘗試一下吧。”
招待所裡爐子調料都是現成的,吳夏掏了錢,很快就讓人買回來了幾個大雞架。
在吳夏的指點下,他們才知道烤雞架原來也有講究。
先把雞架裡帶著腥味的血水泡出來,然後還要放到調料裡煨制幾個小時,然後才能放到火上去,烤的時候還要撒上各種調料。
很快雞架就烤好了,吳夏不用嘗就知道招待所大師傅的手藝相當不錯。
“味道怎麼樣?”吳夏問胡大姐。
胡大姐正往嘴裡塞著雞架,根本沒有空回答。
她把手上的東西給吃完後,還意猶未盡地看著粘著調料的手指對吳夏說:“真好吃,我好久沒吃得這麼過癮了。”
其他人也都對吳夏說他們想做這個生意。
一個雞架進價都不到一塊錢,算上調料和炭火,總共成本也沒有幾個錢。
按照吳夏說的,他們一個雞架可以賣到兩塊錢呢,別看利小,但是如果賣得量大,一天也可以賺到不少錢。
吳夏笑了:“既然你們都願意,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就去試一試。”
晚上下班之後,吳夏特意去了烤雞架的攤子。
見到剛支上攤就有不少人過來圍著問,大家一聽只需要兩塊錢就可以讓一家人吃上一頓肉,不少人都掏出了錢買到,最後大家竟然排起了長隊。
她看著笑了起來,然後又騎車去了姥姥家,直到確認了李玉蘭確實沒有再自殺的想法,才回到了婆婆家。
晚上,吳夏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覺,等到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竟然做起了夢。
夢中,媽媽遇到了危險,被人帶到了山崖旁,綁匪威脅她,如果想救媽媽的命就要從山崖上跳下來。
吳夏呼救根本沒用,她眼睜睜看著綁匪把媽媽的手臂砍下來,聽著媽媽悽慘的哭聲,她轉過頭毫不猶豫地跳下山崖。
山風在她耳邊呼嘯,颳得她面板生疼。
吳夏拼命伸手在崖壁上抓,可是雙手的指甲都折斷了也沒有讓她的速度減慢一點。
啊!
她一聲慘叫,騰地坐起了身子,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好久沒有做這麼真實的夢了。
她看著漆黑的窗外,心想著難道說又有人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