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楚依依瞬間緊張起來。
“我的直播間只是被暫停了，才不是被登出！”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楚依依在經歷了各種生死攸關的事情。
如今直播間的消失、防護罩的失效，更讓她充滿了危機感。
她不能死，她也不想死！
“他們現在能看到我嗎？”
楚依依不由走近了一些。
在看到小玲點頭後，楚依依臉上一喜，立刻朝著小玲揮手，似乎在透過小玲跟直播間裡的觀眾們打招呼。
“我還活著！”
“大家再等等，我一定會回來的！直播間沒有被登出，也不可能被登出！你們不要聽小玲亂說。”
小玲輕輕笑了一聲：“可不是我亂說的，是管理層告訴我的。”
“……管理層？”
楚依依喃喃道。
她從繫結直播間一直到出了意外、直播間中止，從來沒見過管理層。
為什麼小玲能跟管理層搭上話？
楚依依嚥了下口水，回過神，只見小玲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楚依依咬牙切齒：“你在騙我。”
“我的直播間根本沒登出、觀眾們也沒覺得我死了。”
“啊，是的，我是在逗你玩呢……不過你好像不太喜歡這個玩笑。”
小玲嘆了口氣。
“抱歉，我跟外界割裂太久了，也不知道什麼玩笑能開，什麼不能開。”
“你的直播間沒被登出，只是暫時失去聯絡的。你的觀眾也一直在催我來見你，以確保你的安全。”
“不得不說，你人緣真好，好多人都想知道你的現狀呢。”
小玲笑眯眯地說完，楚依依氣都生不起來。
楚依依狐疑地打量她：“……那你說你跟管理層說話，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是真的呀。”
“而且管理層讓我告訴你，不要著急，他們會想辦法解決困難，重新開啟直播間的。”
小玲終於說到靠譜的事情上了，楚依依再次被吸引注意力：“那管理層有沒有告訴你，是誰在其中作梗？”
“海底生物。”小玲言簡意賅。
“真是它們。”楚依依喃喃。
“可是它們身處海底，直播間則來自另一個世界……怎麼能解決掉它們呢？”
“你忘記了直播間給你的能力？”小玲笑眯眯地問道。
“……你也知道？”
楚依依抿了抿嘴唇。
“我是拿到了一本語言教學書，但是有什麼用？”
“我根本沒有機會跟那些海底生物見面。”
“但是它們帶走了你的系統，現在直播間管理層就能直接跟它們對話了。”
“……還能這樣？！”
“是呀，我們的直播間能做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所以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楚依依頓了頓，突然問道：“那昨天海水深處的東西，就是海底生物沒錯吧？”
小玲：“是啊，管理層說就是那東西將系統從你身上剝奪出去的，它還試圖與直播間系統強制溝通。”
“它們為什麼突然想要溝通？”
楚依依問這話的時候，悄悄瞥了一眼陳青青。
後者滿意地眨了下眼睛。
楚依依問的問題，都是陳青青現在想知道的。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楚依依替她全都問一遍。
“這個嘛，管理層並沒告訴我……”小玲目視前方，試圖從彈幕上得到一些訊息。
“據說，它們發現了你能聽懂它們的話。”
什麼時候的事情？
楚依依一共也只在小王口中聽到過一次海底語。
那次還聽得模稜兩可，只知道小王在喊族長，其餘的就都聽不懂了。
這也能被它們發現？
它們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長？
陳青青試探著問：“有沒有可能，之前楚依依被感染過，所以它們得到了楚依依的視野？”
小玲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已經在村口站了好一會兒了，簡單地迎接過小玲後，眾人便進了村子。
小玲也被安排在陳青青附近的房子裡。
用過晚飯，陳青青單獨找到小玲。
小玲坐在輪椅上，面朝黑色的沙灘與海面。
但她並沒有走神，陳青青稍一靠近，她就轉頭看過來了。
看到是陳青青，她便露出笑容：“陳姐。”
隨即她又看向身旁的男孩，讓他離開。
男孩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陳青青站在小玲身邊：“許久不見，你變了很多。”
小玲面帶微笑，仰頭望著陳青青：“多虧了陳姐為我樹立了榜樣。”
“如果當初你沒有給我留下那把匕首，同時給了我勇氣，我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
“言重了。其實像你這樣的有頭腦的人，怎麼都能活下去。”
“這不是還遇到了很多異能者在旁幫助你嗎。”
小玲笑：“陳姐，你想問什麼？”
陳青青頓住。
小玲：“咱們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陳青青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盯著小玲的眼睛，問出了最想問的話：
“你真的是小玲嗎？”
“……”
“我為什麼不是呢？”
小玲第一次避開了陳青青的注視，扭過臉再次望向海面：“我變了一些，就不像我了嗎？那陳姐你呢？你不也一樣嗎？”
“我們都是經歷了一些事，發生了一些改變……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陳青青瞳孔微縮。
小玲的意思是……她也是重生回來的？
陳青青儘量保持冷靜。
小玲沒有直說，說明她不想在直播間裡公開這件事。
畢竟無論直播間還是守護者集團，都只是她、她們為了生存所藉助的工具罷了。
讓它們瞭解自己太多，對自己沒有好處。
於是陳青青沒有沿著這個話題追問下去。
“……你為什麼來鳳尾村？”
如果說只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信，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內趕到這裡。
說明小玲早早地就動身了。
小玲當初動身時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然而小玲的回答簡單得不能更簡單——
“我想幫你。”
“幫我？”
“對。”
“你向我借南柯來幫你，我就知道你一定遇到了困難。”
“若非如此，你不可能求助於我……即使我們之前認識。”
“所以我想，反正無論誰來我都不放心，乾脆我直接過來吧，你有需要，直接問我就好了。”
陳青青頓了頓。
……同樣是擁有直播間的人，楚依依盼著自己死，小玲卻這麼好心？
“就因為我之前救過你，給過你一點物資？”
小玲望向陳青青：“不止。”
她的眼神裡有很多陳青青看不懂的東西，彷彿兩人認識了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