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的問題,還能是什麼問題?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拿錢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一定是極難的問題。
問清原因。
劉茵道出,“張小玲別墅的主人叫周寶春,是滬城曲藝團的退休團長,他今年六十多歲,別的不愛,唯獨喜歡收藏字畫。你也知道,今年4月2日,張大千先生與世長辭。他的畫兒也就此水漲船高,一幅精緻的山水畫,價格幾乎能頂上一棟別墅的價格。”
一個曲藝團的退休團長憑啥能這麼有錢。
經過了解。
原來周寶春的兒子是滬城有名的大商人,身價也在幾百萬之間。
周寶春老來無事可做,他兒子又特別孝順,所以只要老爹有需求,他是樣樣滿足。
余天挺高興。
正好自己手裡有一幅張大千的真跡,桃源圖。
他立刻讓小龍拿出畫卷,展示出來,同時對劉茵說,“你看看我這個,與你家裡掛的是不是一樣?”
劉茵更加驚訝。
她家裡掛的確實是仿的,與之前吹牛別墅是她的一樣,都是為了撐門面。
畢竟有錢人也是有圈子的,更有攀比。
加之她本身也不喜歡這些,說是附庸風雅也不為過。
不然若是真畫的話,當初周寶春開出八十萬的天價時,她早該賣了。
而且。
她現在也不懷疑余天拿的是假畫,畢竟余天的身份在這兒擺著呢,點頭道,“我帶你去試試吧,但不一定能行。”
試試就試試。
劉茵立刻聯絡周寶春,一小時後,一行人等在張小玲的原居別墅見了面。
這棟位於蘇州河南岸康定東路的別墅真是不錯。
它建立於1920年,上下兩層,佔地千平,獨立花園,典雅端莊。
張小玲曾在這裡斷斷續續地居住過18年。
她著名小說【傾城之愛】中的白公館,就是以這兒為原型創作的。
余天一邊欣賞,一邊回憶書中的內容,念道,“黃色的燈光,落在青地磚上,紫檀匣子可這綠泥款識。正中天然几上,玻璃罩子裡,擱著琺琅自鳴鐘,機括早壞了,停了多年。兩旁垂著硃紅對聯,閃著金色壽字團花一朵花托住一個墨汁淋漓的大字。在微光裡,一個個的字都像浮在半空中,離著紙老遠...”
周寶春很讚許。
他佝僂著腰,邊走邊補充,“張小玲在戰亂時期還曾說過,最好能有一枚炸彈將她和別墅一起送走,可見她是多麼的喜歡這棟房子,所以嘛...你的畫就算是真的,也不足以換下這間別墅,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
但不著急。
先驗真假。
周寶春立刻請來鑑別團隊,經過一小時的仔細勘驗,從畫工到圖紙,從落款到筆鋒,這完全就是張大千先生的真跡無疑。
“好...”
周寶春還責怪劉茵,“我當初就要買,你偏不賣!現在倒是白送給了這個年輕人,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劉茵肯定是要面子的,這只是一個藉口。
余天含糊解釋,直說比親姐弟還親,繼續談論價格。
周寶春也不在意,道,“這棟別墅,真的,起碼要兩幅桃源圖才能換走。你可別給我錢啊,我不要錢,我就要真跡。”
余天上哪兒弄真跡去?
這一幅還是老孫太太留下來的呢,他平日裡也不倒騰這些東西,一時間還真沒有辦法。
不過周寶春倒是提及了一個人,“你可以去找孫志強,他有好多字畫!張大千的也有,齊白石的也有,總之弄個差不多的過來,我就和你換了!我也不為難你,哪怕差一點,你再給我補一點錢也行,如何?”
孫志強是滬城著名的收藏家。
但他與周寶春之間有仇,兩人曾經因為鑑定字畫的真假髮生過重大矛盾,動了干戈,所以周寶春是絕對不會去求孫志強的。
但這種理不清的關係,余天並不在意,也不想了解。
若不是非要給最愛的李婉柔買下別墅的話,他甚至早就不耐煩了。
有意拒絕。
但一想到李婉柔曾經幻想過坐在別墅中看書時,眼神中閃過的驚喜之光,余天最終還是毫不猶豫同意下來。
說辦就辦。
打聽到收藏家孫志強的位置之後,馬上趕去。
下午三點。
余天在孫志強的小收藏館見到了這個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
聽聞余天要買畫,孫志強連忙擺手,“不賣,我光收藏,不往出賣。就是博物館來買我都不賣,我只是借出展覽,這可都是我的至寶。”
“提條件吧。”
余天不和他廢話,客氣地說,“孫老哥,您說,有什麼心願沒完成就告訴我,我幫你辦。我的要求並不高,就想買下你的畫,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張大千的也行,齊白石的也行,只要是和桃源圖差不多的,都可以。”
人能沒有難事嗎?菩薩都有三分憂。
孫志強一見余天說話的態度好像什麼事兒都能辦一樣,立刻笑著說,“真的假的?我還真有個難題!如果你能幫我解決的話,我甚至願意免費送你一副齊白石或者張大千的畫,保管你拿下別墅!”
“當真?”余天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孫志強當仁不讓。
“好!”余天點頭,“孫老先生,難題請講當面,我即刻解決,只要不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我都想盡辦法幫你完成。”
好大的口氣啊。
孫志強笑了笑,先讓余天落座。
隨即倒了杯菊花茶,讓他輕飲幾口,平復心情,免得一回兒聽到難題以後嚇個跟頭。
“但講無妨。”
余天喝了口茶,心裡想的只有李婉柔看到別墅之後的歡喜。
“好。”
孫志強也飲下一口,輕放茶杯,隨即說道,“既然餘老弟有如此魄力,老哥哥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恕我直言,最近半年以來,我確實有一件極為難辦的難事,甚至可以算得上我的心頭大患了。要不是剛才劉茵說出你在一年內做出過的壯舉,我還真不想和你說。”
他與劉茵之間都是朋友,雖然不算太熟,但彼此也偶有碰面。
恰逢劉茵比較愛找面子,把余天說的特別厲害。
話音落下。
孫志強見余天毫無反應,繼續說道,“餘老弟果然沉穩,是個成大事的人,行,那我就直說了,我的困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