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嗯”了一聲,然後很誠懇地提醒了我一句,“周醫生對舒小姐您真的很好。”
我無聲地預設,小李雖然只是一個司機,但是我內心深處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一樣,他對我也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僱傭關係,是發自內心地關心我。
他剛才那句話,是為了提醒我不要做出對不起周晏禮的事情,這個我知道。
一路無言,等我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好了,我吃了飯洗了個澡,陪了一會兒我媽以後便立馬就去睡覺了。
在睡覺之前,我把靳寒在我們工作室定製了三幅畫的事情,告訴了章修前,由於他不接電話,所以我只發了一條資訊。
但是資訊他也沒有回,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我心裡覺得異常奇怪,就是聯絡不上章修前,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時候,接到了南瑜的電話,“你在哪裡?我們見一面。”
“在上班,你應該知道我在哪裡。”我知道,南瑜既然打電話來要求見一面,那我之前提出的事情,十有八九她要答應。
南瑜沒有回答,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在工作室裡見到了南瑜,我正在研究畫稿,看到她來了,並沒有迎接,只是等著她走到我面前來。
還沒等我開口,南瑜突然伸手打翻了我的硯臺,裡面磨好的墨水,頓時就灑落在我的畫稿上。
我摸著良心說,這幅畫稿我很滿意,是準備用來參加章修前的畫展的。
雖然還是初步的定稿,但是我很珍惜。
現在畫紙上一片墨汁,烏漆嘛黑的,我描繪出來的一些線條,全沒了。
“舒晚意,你還有閒情逸致作畫?”南瑜漂亮明豔的臉上,憤怒的情緒還在渲染,速度比墨水暈染的速度還快。
我的衣服上也濺到了一些墨水,看起來已經挽救不了了。
“這幅畫是我的心血,你毀了它,我們來談談賠償。”我絲毫沒有把南瑜的憤怒放在心上,她能過來,就已經是落於下風了。
南瑜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冷笑,“你瘋了?是不是家裡破產了,欠了靳寒太多錢,所以還不起了?”
我確實還不起,可是隻要我一句話,靳母就會替我免了所有的欠債,周晏禮也會毫不猶豫地出錢替我填平這個大窟窿。
只是我自己僅剩的那點小骨氣,讓我還在硬撐罷了。
“是,我確實很缺錢,你不是給我送錢來了嗎?這幅畫五十萬。”我直接獅子大開口,雖然對南瑜來說,五十萬小意思,但是這種被訛詐的感覺,她一定很討厭。
果然,南瑜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她瞥了一眼桌子上已經一片混亂的畫,冷聲質問我,“你畫的畫,也配五十萬?”
那當然啊,靳寒可是要花一千萬,要定製三幅畫呢,還指定要我來完成。
我感覺他不是眼瞎,他是看出了我的潛力。
我去把和靳寒籤的合同拿了出來,給南瑜看了一眼,“還真的值五十萬,不然他怎麼會花大價錢來我手裡定製?”
南瑜看了那份合同後,眼神都有了殺氣,靳寒找我定製山水畫的事情,她十有八九不知道。
可是南瑜沒那麼容易被我刺激到,她扯了扯唇角,笑了笑,“那又怎麼樣?我不喜歡雲水庭,我把那裡很多東西都改了擺設,但還是覺得很醜,靳寒考慮到我不喜歡那裡,所以決定另外換個住處,按照我喜歡的風格來裝修,所以他才來找你定製這些畫,說到底,還是為了我,我很感動。”
既然她都很感動了,我無話可說。
可是她感動不影響我索賠,毀了我的畫,我還是需要她賠償的。
“要麼現在給我轉五十萬作為賠償,這件事就此結束,我們談一談國外發生的事情,要麼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會把這幅畫以及所有的資料,都一起發出去。”我懶得和南瑜廢話,拿著那幅畫冷著臉對她說道。
南瑜沉著臉,剛想要開口,我立馬補充道,“這裡有監控,所以你想否認是你做的,不太可能。”
她有些氣笑了,隨即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了監控攝像頭以後,“舒晚意,你是真的有意思。”
我拿出手機,開啟了收款碼,“轉錢,你有沒有限額?如果限額,我可以給你一個卡號。”
南瑜的臉部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和她今天精緻的妝容有點違和,估計是被我氣狠了,她臉上再也沒有那好看的笑容,只是拿出手機,轉了我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