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就不過去了，要不你帶向晴去吧。”我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很瀟灑地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向晴。
我相信她很需要這個機會。
靳寒眉心聚攏，隆起一座小山峰，眼神也複雜了幾分，不是直白的不悅，而是一種隱隱不悅卻又帶著剋制的情緒。
“我們不會離婚，向晴的事，我會處理好。”
說真的，聽到這句話，我有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因為那個意思像是在告訴我，他選擇了我，準備放棄向晴。
這不就很離譜嗎？真命天女就這麼放棄了？
“靳寒，你別開玩笑了，不要給我這種無謂的承諾，不，連承諾都算不上吧？”我冷靜地拒絕。
說完我轉身就想進屋去，卻被靳寒抓住了胳膊。
“讓我試試。”他第一次用這種類似懇求的語氣對我說話。
哪怕是上一世要和我離婚，他都沒有這麼放低過態度。
我心裡有些打鼓，難道靳寒真的愛上了我？
那也不可能愛得比向晴還深，要放棄也是放棄我才對，我想靳寒是受到了家裡的壓力，又暫時還沒有到為了向晴對抗全世界的地步，所以準備繼續利用我，穩住家裡人。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很說得通又非常可靠的理由。
“不用試了，你回去吧，我爸今天還沒回來，等下萬一回來了看到你，給你難堪就麻煩了。”我的理智佔據了上風。
說曹操曹操到，我爸本來就是臨時有事處理一下，我媽正在家裡忙年夜飯，所以不知道靳寒來了。
見到靳寒，我爸的臉色急轉直下，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吉利的東西進了家門，他嚴厲地問，“你來幹什麼？”
“爸。”靳寒還是很客氣禮貌地叫了一聲。
“你別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你應該也很快就有新的老丈人了，叫新的去吧。”我爸的回答不給靳寒一丁點面子。
我怕鬧得太難看，趕緊過去挽住了我爸的胳膊，“爸，我媽正需要個人打下手，你快去，這裡我來處理。”
我爸答應過我，我和靳寒之間的事，他不會過多插手，所以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去了。
“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家對你的印象非常差，靳寒，就算我們暫時不離婚，也不會再有好結果，我已經說服了我爸媽，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你也回去跟你家裡人說清楚吧。”我平靜地對靳寒說道。
靳寒沉沉地看著我，“我不打算離婚，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
“你還想耽誤我多久？”我脫口而出，“做人怎麼能這麼惡毒？就算當時候我答應了你爺爺嫁給你，導致你爸媽對你施壓，可是那也是你同意的，你也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憑什麼最後都怪我？”
靳寒的眼神忽然起了波瀾，語氣也變了，“舒晚意，你真不知道你害我失去了什麼嗎？”
我一臉不解，“自由？”
“呵呵。”靳寒冷笑了一聲，“狗屁的自由。”
倒也是，結婚後他照樣瀟灑，絲毫沒有因為已婚而收斂。
自由對他而言，就是想不想的問題，哪有那麼嚴重。
那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靳母打來的電話，雖然我和靳寒已經鬧得很僵，可是她一直站在我這邊，我拒接電話不太好。
我走到一邊接了電話，靳母的聲音響起，“晚意，和靳寒回來吃年夜飯嗎？”
“媽，那個……我今年可能就不過去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靳母嘆了一口氣，“回來吧，我有點事告訴你，也許你會明白這幾年靳寒到底在和你倔什麼。”
我回頭看了一眼靳寒，他也正在注視著我。
我愛了他九年，對他的生活和性格，以及喜好都無比了解，怎麼會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這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好。”我答應了下來，徹底結束前，能知道這些年自己為什麼被靳寒冷待的原因也好。
掛了電話後，我對靳寒說道，“走吧，去你爸媽那裡。”
他無聲，只是轉身去車上。
我緊跟其後，準備上副駕駛時，又改變主意去了後座。
副駕駛現在應該是向晴的專座，我無心和她搶，哪怕她不在，我都願意主動讓出。
這個舉動，讓靳寒的臉又黑了三分。
但他沒有多說，只是開車出發趕往臨城。
路上，我給我爸媽發了一條資訊，解釋了一下原因，好在他們理解我，只是希望我儘快趕回去。
天冷有雪，加上時不時堵車，所以車速比以前要慢一些，平時四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今天開了六個小時才到。
已經過了中飯的時間，所以只能等晚上直接吃年夜飯了。
“爸，媽。”見到公婆，我一如既往地親切喊道。
說真的，經過向晴那件事，我反而對公婆更喜歡，更親近。
一想起離婚後，這麼好的公婆就要讓給別人了，我還有點捨不得。
“晚意，回來了。”靳母上前拉住我的手，然後瞪了一眼靳寒，眼神充滿了責怪。
靳寒視而不見，只是脫了外套，然後去沙發上坐下。
靳父哼了一聲，撇開臉不去看自己兒子，而是招呼我，“晚意，過來這邊坐。”
我和靳母過去坐下，靳母又問，“開了多久的車？路上吃了東西嗎？我讓廚房給你們留了點飯菜，墊墊肚子，晚上年夜飯多吃點。”
“好。”我點點頭。
等飯菜端上來後，我和靳寒隨意地墊了墊肚子，公婆就在旁邊看著，四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多吃點，這麼瘦讓人心疼。”靳母給我夾菜。
“嗯嗯。”我心裡一暖，衝她笑了笑。
靳寒埋頭吃飯，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吃完飯，他一個人上了樓，靳父則說要去書房處理點工作，只剩下我和靳母在客廳待著。
她說，“晚意，等我一下。”
幾分鐘後，她從樓上拿來了一個牛皮信封，在我不解的眼神中，拆開信封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我，“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照片審視，隨即臉色一變，心裡充滿了震驚。
總共有七張照片，每一張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錯愕和難以置信，等到全部看完，我完全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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