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褚夫人一急，急的滿腦門的汗水，“王妃出行約莫多久？”
“短則半月，長則數月。”
姜綰倒沒有騙她，若是去南川，趕路都需要許久的時間，更遑論其他的。
“天吶。”
褚夫人身形搖搖欲墜，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也不敢再用褚琪去拿捏宋九弛。
而是非常誠懇的道歉，“對不起，王妃，先前是我和孩子他爹不懂事。
求你…求你看在琪琪的份上，幫幫戈兒吧。”
姜綰沉默著沒有說話，褚夫人難過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戈兒才十五歲啊，他還沒有娶妻，甚至還沒來得及長大。”
她開始失聲痛哭，這一次是真的後悔了，後悔當時聽了相公的話不信王妃。
姜綰見狀嘆息道：“瞧病的事情非同小可，需得你們全家人都相信我。
這樣吧，你先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若是大家都信任我，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褚夫人知道王妃這是鬆口了，她忙不迭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
馬不停蹄的去找家裡人商量，對了，還得給王妃送些致歉的禮物。
姜綰眼尖的瞥見站在她身後的袁婆婆撇了撇嘴，她有些好奇。
“袁婆婆，你怎麼看？”
“王妃醫術高明，他們兜了一圈最終還是要求王妃，浪費時間。”
袁婆婆說的大實話，看得出她也存了討好姜綰的心思。
這樣的委婉姜綰並不反感，她輕笑著道：“也算是慌不擇路吧。”
正說著話，姜綰瞥見秋娘走姿怪異的走了進來，她緩緩走了進來。
“王妃，這是各大掌櫃送來的賬本，是這個季度的。”
瞥見她眼底的烏青，姜綰嘴角抽了抽，“秋娘，我不是給你放了假麼？
新婚燕爾的，讓你多休息幾日，你可別硬撐著。”
“王妃，奴婢沒事。”
秋娘俏臉紅紅的，她先前不知道王妃那樣厲害的人新婚以後那般疲憊。
如今自己體會到了其中樂趣，這才恍然大悟。
“你先回去休息，這些日子袁婆婆會伺候我。”
姜綰怕秋娘多想，解釋道：“你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太累。
往後袁婆婆調到我院子裡，我會安排其他事情給她。”
“是，王妃。”
秋娘確實有些忐忑，但這是王妃的命令，她相信王妃的眼光。
袁婆婆也十分感動，“多謝王妃信任，老奴以後一定盡心盡力替王妃辦事。”
“我交給你一項任務。”
姜綰見過育幼堂的孩子們以後，萌發了一個新的想法。
“秋娘，給袁婆婆支一些銀子，在九洲開一個免費布粥的粥鋪。”
“好的，王妃。”
秋娘點頭應下，袁婆婆更是激動，“王妃，布粥的物件可有要求？”
不愧是老員工，會來事。
姜綰滿意的點頭，“嗯，施粥的物件自然是貧苦百姓。
本地居民中，無兒無女的老人家，無父無母的孤兒，傷殘病患。
外來九洲之人用盡盤纏，也可免費領取一些時日的粥。
這其中的界限，要靠袁婆婆你來慢慢調整。”
這也是考驗袁婆婆，若是她做的不錯，也許姜綰會對她委以重任。
聞言袁婆婆拍著心口承諾，“王妃放心，老奴一定會不會徇私。
也絕不會弄錯布粥物件，讓真正需要的人領不到。”
“記著就好。”
姜綰揮退兩人，至於撥多少款，想必秋娘心裡有成算的。
她盯著面前的一堆賬本，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好在秋娘做賬素來仔細，她只需要抽查即可。
關鍵的地方她算算總賬。
饒是如此，也看了大半天。
頭暈腦脹的，姜綰忍不住揉了揉脖子，便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宋九淵特地抽出時間陪她用午飯。
她依然幹掉了兩碗大米飯，將宋九淵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事。”
宋九淵眼底劃過一抹擔憂，隨即想到綰綰是大夫，身體有問題她應該能察覺。
所以肯定不是身體的問題。
吃的飽飽的，姜綰有些犯困，宋九淵剛想陪她午睡一會兒，袁婆婆前來。
“王妃，褚夫人帶著家人過來了。”
“讓他們去前廳等我吧。”
姜綰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所以仔細整理好以後，宋九淵跟著她去了前廳。
除了褚戈本人，今天褚老褚父褚夫人褚琪都在。
今天他們倒是上道了一些，還帶了禮物。
見著她，褚琪上前挽住她的臂彎，“姜姐姐，勞煩你了。”
“嗯。”
姜綰禮貌的對褚老點頭，“褚爺爺是不是沒休息好？”
她看褚老面色不太好，褚老揚起一抹笑容，“還是你這丫頭關心我。”
這兩日兒子兒媳都忙著孫子的事情，他也著急，懶得和他們計較。
可事實卻是，除了琪琪，其他人還真沒怎麼關心他。
也怪不得褚老最疼愛的是褚琪。
“對不起，爹，我們忙著戈兒的事情，焦頭爛額的，難免忽視了你。”
褚父連忙道歉，褚夫人扯了一把他的胳膊，讓他快些說正事。
可別耽誤戈兒的病情。
“王妃……”褚父搓著手，“先前是我們的不是，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計較。”
“我醜話說在前頭。”
姜綰盯著褚夫人，“這法子雖然有治癒的可能性，但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你們決定要骨髓移植，可能還要等。”
“等什麼？”
褚夫人下意識到想到王妃說要遠行，莫非她兒子的命還比不上她一趟旅遊？
姜綰早就知道褚夫人性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偏頭對一側的褚老解釋道：“即使你們是褚戈的親人。
但配型不是買東西，你想要就有，如果配不上，那就只能等合適的骨髓。”
“這……”
褚夫人癱坐在座椅上，雙眸無神，顯然受了極大的打擊。
還是褚老先反應過來，他道：“無論如何，先試試我們家裡人的吧。
若是能匹配上更好，匹配不上，那就慢慢找。”
“對，先試試我們家裡人的。”
褚夫人又來了精神，眸光灼灼的盯著姜綰，鑑於她先前的表現。
姜綰招手，“若想用這個方案，你們得籤一個契書。”
萬一褚戈出了事情，也怪不得她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