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昕琳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我有些懵。
她打電話真會挑時間......她親弟弟剛揍完她親爹。
我接起了電話。
“喂?”
吳昕琳沒有馬上回應,隔了兩三秒後,她試探性的開口:“老公?”
“你在哪兒呢?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音信?打電話不接,發資訊也不回?”我問道。
其實我這麼說有些虧心。
腿受傷後的兩個月裡,我並沒有聯絡吳昕琳。
只是在得知她失蹤了,我腿上的石膏拆掉後才嘗試性的給她發了條資訊,打了個電話。
但她並沒有回覆,打電話也是關機。
“我的手機一直關機呢,”吳昕琳說:“我在法蘭克福。”
“法蘭克福,德國?”
“嗯!”
“你啥時候回來?”我皺眉問。
“你娶我嗎?你娶我,我馬上就回去......”
我剛想說話,手機被貼在一旁偷聽的吳胤飛給搶走了。
“喂?姐!你啥時候回來呀!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呢!”吳胤飛大聲嚷嚷道。
然而吳昕琳似乎很不想搭理他,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嘖嘖嘖,有了老公忘了弟弟,女人啊,最是薄情寡義,”吳胤飛把手機還給了我,嘬著牙花子感慨道。
“走!姐夫,我們喝酒去!”
吳昕琳的一通電話表白,似乎讓吳胤飛對我又親近了許多,更拿我當一家人看了。
我尷尬道:“胤飛,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找大姐,你先拉我回公司吧。”
“誒呀呀,”吳胤飛嘬著牙花子說:“姐夫,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太悶了,生活一點情趣都沒有,簡直就是個工作狂,搞得大姐現在也神經兮兮的!那天晚上,我和大姐還有我爸一塊吃飯呢,你一會兒一個電話,商量什麼製冷劑的事,最後打電話打到了快十二點,大姐夫的電話都打不進來.......我家人對你都無語了。”
我的心猛一突突,沒想到前天我和大姐通話時,吳胤飛和吳曄華也在。
他們爺倆要是知道,當時胡曉婷正跪在我的面前,搖頭晃腦的刺激著我的‘刺’,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胤飛啊,我還是得去見見大姐,很多事,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尷尬的說。
“好吧好吧,誒呀呀,真搞不懂你,”吳胤飛感慨道。
他把我送回了公司,就去忙自己的了。
我並沒有直接選擇回家,而是真的去了大姐的辦公室。
大姐果然在忙,見到我後很是吃驚,問我不是休班了麼,怎麼又來公司了?
我則是告訴她,兩天假期根本不夠用,我要休息到腿徹底好了後再上班。
“大姐,麻煩您跟董事長說一下,就讓我在家把腿養好吧,不然我去哪兒他們都笑話我是個瘸子,丟我人是小事,影響公司的形象啊,”我尷尬為難的說。
大姐同情的看著我,神情中似乎有些為難。
不過她最終還是鬆口了:“小宋,真是為難你了,行吧,你在家裡好好養傷,徹底好利索了再來。”
“姐,你放心吧,我在家裡也能辦公,漢龍的事我不會耽擱的,”我解釋道。
大姐嘆了口氣:“漢龍是小事,主要是我父親想讓你幫他拉投資......不過你說的也對,磨刀不誤砍柴工,徹底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她頓了頓繼續說:“其實你來了的這兩天,已經很見成效了,不但讓歌舞團的員工迅速回流,還給公司簽了一筆大單,小宋,姐很看好你,你以後一定會前途無量的。”
“大姐,”我嗓子眼嚥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不是很想在歌舞團上班,我想一直跟著你,我是你的人。”
一聽我這話,大姐的臉上竟略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羞澀。
她衝我溫馨的一笑,眼神中也閃爍出了異樣的光。
“小宋,”大姐走到我身邊坐下,竟款款的拉住了我的手。
她輕拍著我的手背,一臉慈愛的說:“姐也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呢,真沒拿你當外人!”
“姐,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一直帶著我,好不?”我真誠的懇求道。
“嗯,”大姐神情溫存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吧,姐會一直帶著你的.....你都說了,你是我的人。”
要說骨血這個東西,真的很厲害!
大姐和吳昕雯長得並不像,畢竟不是一個媽生的。
但她的眼神不知道什麼地方,讓我想起了當初在飯店包廂裡和我嘗試曖昧的吳昕雯。
四姐當時看我時,就是這個眼神。
搞得我都有點不敢跟大姐對視了。
雖然說,我對大姐沒有什麼歪心思的,但吳昕雯的提醒時刻敲打著我:千萬不敢對大姐心存邪念,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又和大姐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和她一起下班,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不得不說,大姐一個女人,扛下所有的工作,還是從未接觸過的農牧領域,真的很辛苦!
如果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能為她鞍前馬後,人家以後還怎麼可能帶你玩呢?
所以,我也暗暗地下了決心,在家休息的這一個月裡,其實跟上班是一樣的。
正好趁著沒人打擾,也能靜下心來,好好地幫她處理漢龍的事。
就像當初完成SCI論文時一樣下功夫。
大姐親自開車送我回了家,半路上,孫美娟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幸虧我提前調成無聲了,不然真的很尷尬。
‘姐夫,你是不是又騙我和姐姐,今天又不回來了?’
‘姐夫,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我同意你嘬疼我,你回來好嗎?’
‘姐夫,你在忙什麼呢?’
......
看著她一條又一條的資訊,我也漸漸品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林娉娉,吳昕雯,甚至包括孫姐,這都是老狐狸屬性的女人,社會經驗豐富,人情世故練達,該黏人的時候黏,不該黏的時候不黏。
但孫美娟不一樣,孫美娟的智商自然是最高的,但她在學校待的時間太長了,接觸的人際關係也相對單純。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對婚姻和愛情看得很淡,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但真把她身子破了,讓她動了真情,大博士積攢了三十多年的‘洪荒之力’,肯定不會讓她一直保持淡定的狀態,總要在我身上釋放出來。
直到我給她回覆了一個‘十分鐘後到家’的資訊後,孫美娟的資訊轟炸才停止,然後給我回復了一個‘哭泣’加‘愛心’的表情。
大姐把我送到了樓下,我客氣的邀請她上去坐坐,其實心裡是很害怕她答應的。
幸而大姐說,時間不早了,要趕緊回家了,孩子今天回來,下次有時間再來看我。
回到了家中,剛一進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孫美娟就立刻起身,激動地向我跑來。
她撲進了我的懷裡,緊緊的摟住我,勒得我幾乎上不來氣。
“你今晚還走嗎?”孫美娟語氣很委屈的問,那音色中幾乎都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