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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禽獸不如就禽獸不如吧!

“哐當!”

少婦高舉的尖刀掉落在地。

“嗚嗚!”

在尖刀落地的那一刻,少婦突然轉身抱住夏道明,失聲痛哭起來。

感受到懷中的柔軟,尤其低頭可以看到的那一片動人白嫩,剛才還果斷利落殺人的夏道明,突然有那麼些許手足無措的感覺。

不過,他終究心軟沒有推開少婦。

“對不起恩公,妾身失……啊!”許久少婦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然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鬆開手,低著頭向夏道明欠身道歉。

只是話說到一半,她感到胸前一陣清涼,頓時如同貓咪被踩中了尾巴一樣,一下子尖聲叫了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傲人的胸部。

夏道明看著少婦捂住胸部的驚慌害羞樣子,不禁一陣無語。

就在剛才,她還緊緊抱著自己不肯鬆手呢!

現在又尖叫又捂胸的算什麼?

“我先回避一下!”心裡雖然很無語,但夏道明還是很謙謙有禮道。

“啊!恩公不要走!”見夏道明要走,少婦又突然驚慌地叫了起來。

“我倒是忘了這裡死了人,要不夫人去偏殿整理一下?我留在這裡清理一下。”夏道明頓足背對著少婦說道。

“恩公接連救妾身兩次,妾身這條命早已經是恩公的,只要恩公不覺得汙了你的眼睛,根本沒什麼好迴避的。”少婦說道。

夏道明見少婦大有要以身相報之意,不禁嚇了一跳,連忙道:“見義勇為本就是我輩當行之舉,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妾身柳巧蓮,恩公叫我蓮兒就可以。”少婦說道。

“原來是柳夫人。男女授受不親,夫人還是去偏殿整理一下吧。”夏道明依舊背對著柳巧蓮說道。

柳巧蓮目光復雜地看了夏道明背影一眼,欠身道:“是,恩公。”

說罷,柳巧蓮走到道觀牆角邊,拿起一個扔在地上的包袱,朝著破舊的偏殿走去。

柳巧蓮走後,夏道明開始處理屍體。

把屍體拖到道觀外草草填埋之前,夏道明自然沒忘摸屍。

出乎夏道明意料的是,在綠豆眼等三位武師身上,他竟然摸到了一千餘兩的銀票和散銀。

而一個多月前,他殺了百藥堂的六位武師,其中一位還是五品大武師,也不過才摸到了千餘兩銀票。

當然夏道明沒把那四顆三元歸血丹折算進去。

不過就算折算進去,以他們的修為和人數,比起綠豆眼等三位武師而言,還是算遜色許多。

當夏道明處理完那三具屍體,返回道觀大殿時,看到柳巧蓮正靜靜站在麻臉年輕人的屍體面前。

一襲青色勁衣,完美勾勒出她的豐腴柳腰,烏黑的秀髮,挽著簡潔的流雲髻,端莊大方卻又不失成熟嫵媚。

聽到腳步聲,柳巧蓮連忙轉身,朝著夏道明欠身道:“蓮兒見過恩公。”

“夫人不必客氣,他怎麼處理?”夏道明問道。

“他叫柳忠,是我的一位堂弟。不過,自從柳家莊被屠戮之後,他就是妾身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妾身也視他為親弟弟,傾我所有助他習武,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好報家族血仇。

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妾身視為最親的人,為了保命先是親手將我推向血羽鷹,接著又將我推向那幫歹徒。”

說到這裡,晶瑩的淚水無聲滑過柳巧蓮嬌嫩的肌膚。

如水眼眸裡盡是淒涼茫然,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愛。

“反倒是恩公,與妾身非親非故,卻接連二次救了妾身,妾身無以為報,餘生給恩公做牛做馬,還請恩公收留!”說著柳巧蓮深深欠身。

“我說過了見義勇為本就是我輩當行之舉,夫人不必放心上,更無需說什麼做牛做馬報恩之事。”夏道明聞言嚇了一大跳,連忙道。

“恩公是嫌棄妾身的蒲柳之姿嗎?”柳巧蓮抬眼看向夏道明,一臉淒涼道。

“當然不是,你要是蒲柳之姿,那這世界上就沒好看的女人了。”夏道明不假思索道。

“恩公擔心妾身這麼做是想你替我家族報仇嗎?”柳巧蓮又問道。

夏道明聞言愣了一下。

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收留柳巧蓮,哪裡會去想那麼多?

“自從柳忠將妾身推向血羽鷹那一刻起,妾身早就絕了報仇的念頭。後來,柳忠又將妾身推向那幫歹徒,妾身萬念俱灰。

所幸恩公再一次救了妾身,讓妾身免遭玷辱,但妾身已經不知道餘生該如何繼續活下去,又為什麼活著?嗚嗚!”說著說著,突然柳巧蓮蹲在地上,捂臉失聲痛哭起來。

看著女人哭得那麼的傷心絕望,夏道明突然明白過來。

柳巧蓮要給自己做牛做馬,其實並不只是為了報恩,而是接連經歷了重大打擊之後,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執念已經轟然倒塌,她需要找一個理由,找一個目標,讓自己繼續有勇氣活下去。

他現在如果拒絕她,就算不是逼她去死,也是逼她成為行屍走肉。

“其實,我自己的生活目前也沒有著落……”許久,夏道明終究還是不忍心道。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奴婢這些年積攢了一些積蓄,老爺要去哪裡立足,我們可去那邊置辦一些產業,老爺只管一心練武便可,生活上的事情,奴婢都會操辦。

而且奴婢也知道南北二地的一些販賣商道,若錢財不夠,奴婢還可以繼續做南北二地的行腳商。”見夏道明語氣放緩,柳巧蓮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道。

夏道明看著一臉梨花帶雨,說不出悽美的柳巧蓮,聽著她口裡說出的話,整個人都傻了眼,三觀徹底顛倒。

自己這真要是答應了,前世那些什麼軟飯硬吃的傢伙,跟自己一比簡直弱爆了啊!

“咳咳,柳夫人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的,這樣讓我……”好一會兒,夏道明才緩過神來,開口道。

“老爺叫奴婢蓮兒就可以了,而且奴婢從未婚嫁過,餘生也絕不會婚嫁,只願服侍老爺以報兩次救命之恩。”柳巧蓮連忙道。

夏道明感到頭很疼。

雖然說他救了這女人兩次,但要讓他這麼吃軟飯,他心裡總覺得自己太禽獸不如了。

可不答應,看這女人的樣子,十有八九會來個以死明志。

真要這樣,他夏道明又於心何忍啊!

“老爺若不答應,讓奴婢餘生能報這恩情,奴婢就算現在去死也是死不瞑目!”柳巧蓮突然跪地道。

我去,果然啊!

算了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禽獸不如就禽獸不如吧!

夏道明見狀心裡無奈仰天長嘆,道:“蓮兒你起來吧,雖然你我如今是主婢關係,但你什麼時候後悔了想走,隨時都可以。”

“我柳巧蓮發誓要用餘生來報答恩公的兩次救命之恩,若有違此誓言,願受五雷轟地,永世不得超生!”柳巧蓮聞言不僅沒有起身,反倒一臉肅然地發誓。

“這……”

夏道明不知道自己還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的女人,還是柳巧蓮這種女人是個例。

但不管如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夏道明也只能接受。

“蓮兒,他怎麼處理?”夏道明舊話重提,只是稱呼變了。

“不管他如何對我,終究也算是姐弟一場,奴婢這就去把他埋了。”柳巧蓮說道。

“嗯!”夏道明點點頭,便要去拖屍體。

結果,柳巧蓮說他是老爺,死活不肯讓他做這事情。

甚至連挖坑之類的事情都不行。

夏道明無奈只好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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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道明答應收留她為奴婢之後,柳巧蓮似乎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標和意義。

她埋了柳忠之後,又開始打掃道觀,給夏道明整理床鋪,去道觀後院水井打水,燒水……

看著柳巧蓮忙前忙後,來自現代文明社會的夏道明又哪裡看得過去,想要插手幫忙,但柳巧蓮根本不讓。

夏道明無奈只好打坐運轉氣血勁力,眼不見為淨。

夜幕很快降臨。

道觀裡亮起了久違的火光。

夏道明一邊吃著柳巧蓮準備的晚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柳巧蓮聊著天。

透過聊天,夏道明方才知道做少婦梳妝的柳巧蓮其實比自己還要小一歲,今年才二十三歲,除了時不時跟柳忠一起來往南北做行腳商,平時定居在瀝城。

“你住在瀝城!那真是巧了,我這次就是要去瀝城的潛蛟武館拜師習武。你應該知道潛蛟武館吧?”夏道明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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