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圈逛下來，當真是覺得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仙靈石！
仙靈脈！
各種仙階戰技、功法……
等等，什麼都有賣的！
有真的！
有假的！
而無論真假，都需要交付鉅額的稅！
“如果王大寶來這裡，一定能夠迅速成為一方鉅商！”
他忍不住想到了王大寶。
“小兄弟。”
“要不要買仙器？”
就在陳凡準備返回萬界錢莊系統，主持交易的時候，突然一位賊頭鼠腦的傢伙出現，壓低聲音問道。
“嗯？”
“仙器？”
陳凡眉頭一挑，問道：“仙皇朝明令禁止，普通人不得攜帶仙器，你敢賣……我敢買嗎？”
“小兄弟！”
“現在土匪橫行、強盜遍地、叛軍隨處可見，有仙器傍身……肯定要安全許多，不是嗎？”
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解釋道。
顯然，這一套說辭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異常純熟。
“哦？”
“倒是有一些道理。”
陳凡點了點頭，說道：“只是……我不想冒險。”
“抱歉了。”
“你……”
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顯然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人這麼膽小，當即繼續說道：“那你要不要買點其他東西？”
“我這裡貨很多的！”
“而且，我的貨都不是那些擺地攤的商販可比的！”
就在陳凡準備繼續拒絕對方的時候……
“嗚嗚……”
“我的女兒啊！”
不遠處的貧民巷裡突然傳來一道嚎啕大哭的聲音，一位身穿紅色衣裝的婦人追出房屋。
“嗯？”
陳凡的注意力被對方吸引，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什麼情況？”
“這一家不是嫁女兒的嗎？”
“怎麼跟哭喪似的。”
下一刻，他瞳孔驟然一縮。
因為，他看到一位年紀大的女人將懷裡抱著的牌位放入花轎之中。
而牌位之上寫著的是……
亡女宋小玲！
“這……”
陳凡瞳孔一縮，瞬間想到了什麼，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前世他只是聽聞過相關新聞，卻從未見過！
此刻，真真切切地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
應該說，過於真實！
讓他莫名的心頭髮寒，難以適應。
“王捕頭前兩日喪子，怕自己的兒子太孤單，想要給自己配個冥婚。很多喪女的人家便是紛紛上門請求聯姻，現在看來……”
“應該是這家的女兒被王捕頭挑中了。”
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只是看一眼，便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這個宋家……應該得到了王捕頭的一大筆錢。”
“原本的貧苦家庭，瞬間變得吃穿不愁，傍上了王捕頭一家。”
“真是讓人羨慕啊！”
陳凡：“……”
果然是這樣！
只是……
讓人羨慕嗎？
似乎……的確讓人羨慕。
他一時間覺得心情複雜，胸口堵得慌，說不出話來。
“這種冥婚儀式，仙皇朝允許？”
深吸一口氣，陳凡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允許。”
“耗時、耗力、耗財！”
“甚至會出現謀殺！”
“仙皇朝自然不允許！可是……現在仙皇朝哪裡管得了這些？”
“何況，舉行冥婚的是王捕頭！”
“他可是東陵縣的總捕頭！”
“誰敢得罪？”
“即便是縣令大人都要給王捕頭三分薄面！”
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顯然訊息極為靈通，開口說道：“這些規矩都是給老百姓立的，當官的……卻可以肆意踐踏律法。”
“這世道何其不公。”
“即便你想要依靠自身武力變強……也根本不可能！”
“因為，仙皇朝掌控著絕大多數資源！絕大多數仙界強者！”
“這些年，仙皇朝內有太多的反叛勢力，其中不乏規模極大、民望極高、首領實力極強的勢力，然而……這些勢力最終都被消滅了！”
“參與反叛的人，無一存活，甚至他們的親屬都會受到牽連，祖輩墳墓都會被掘開！”
聞言，陳凡不由得點了點頭。
雖然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說的話倒是頗有道理。
只是……
“革命是需要流血的。”
陳凡淡淡地說道：“如果大家都不反抗，只會任由仙皇朝一直這麼下去！在如此的大環境下，沒有人能夠逃脫被剝削的命運。”
“與其這樣，不如反抗。”
“嗯？”
聞言，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頓時瘋狂後退幾步，避開陳凡，同時開口說道：“小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好人不一定有好報。”
“得罪仙皇朝，就是在自尋死路！”
陳凡的言論嚇到了他！
讓他不敢靠近陳凡，生怕以後被牽連。
看到這一幕，陳凡沉默一瞬。
這位賊頭鼠腦的傢伙的反應，足以證明了仙皇朝的殘暴！
“倒也正常。”
他沒有責怪這個傢伙，反而頗為理解。
身為一個普通人，能夠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必要招惹麻煩上身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他收斂心緒，將目光再次投向眼前娶親的隊伍。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
迎親隊伍離去，而新娘的母親也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原本聽著垂淚的哭聲戛然而止，反而……出現了笑聲！
“嗯？”
本打算徑直離去的陳凡，腳步一頓。
雖然在仙界，他的五官感知力被無限弱化，但是……
他在東陵縣仍舊屬於絕對的強者！
周身數十丈的範圍內，他想要聽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以後，咱們宋家也算是王捕頭的親家了！哈哈……太好了。我倒要看看，那些平日裡欺負咱們的人還敢不敢欺負咱們了！”
“這個傻女兒還真是有用啊！不僅讓咱們攀上了王捕頭這樣的大人物，而且……王捕頭還給了咱們1000枚仙靈銅幣、大量的天材地寶和三柄仙器！這可是一筆鉅款啊！”
“老伴，咱們要不要再生一個女兒？最好生一個傻子女兒！這樣的話，咱們一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你還生得動嗎？”
……
陳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嗖！”
下一刻，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嗖！”
緊接著，他輕鬆來到了宋家的院牆房頂，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宋氏夫婦不過是半步仙王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到。
“叮！”
然後，陳凡催動了【洞察之眼】。
再然後，他的面色陡然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