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手裡拿著一把瓜子在磕，對面的二皇子妃沉默了幾秒，當她以為自己拿捏住了秋娘這才開口。
“你們鋪子裡的冰塊，從何而來？”
“抱歉，不方便告知。”
秋娘態度有些強硬，怕什麼，有王妃給她撐腰。
而王妃身後還有王爺。
隔著一道門，姜綰都能聽見二皇子妃的聲音咬牙切齒。
“我們可以合作，於你有益。”
原來是覬覦她的冰塊呀，姜綰心中有了數，想到花曉，她忽然眼眸一亮。
“綠水，你讓秋娘提一提花曉的名字。”
“好的，姑娘。”
綠水會意，藉著送飲品的功夫進去同秋娘耳語了一番。
香芽看她如此不將她主子放在眼裡，頓時急了。
“你可知道我們主子的身份？如此怠慢她，往後有你後悔的。”
“不知貴人是何身份？”
秋娘語氣無辜，因為戴著帷帽，更讓二皇子妃不滿。
不過兩人此時也是半斤八兩。
香芽接收到二皇子妃的眼神，故意道：“這身份比你想象的高貴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若是同我們合作，這冰鋪的生意只好不差。”
“這……”
秋娘一副遲疑的模樣，二皇子妃覺得有戲，說：
“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不過你也別心比天高，畢竟這會子賣冰的鋪子可不少。
只是九洲只你一家而已，但競爭還是很激烈的。”
姜綰大概明白二皇子妃為何會找上她們了。
看來程家她不敢得罪也不敢貿然前去啊。
柿子挑軟的捏，二皇子妃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好在秋娘辦事讓她放心，她沉吟了片刻說：
“不是小的不識趣不答應貴客的要求，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
香芽氣急敗壞的說：“找你們合作是看得起你們。”
“實在是我們東家從前被人忽悠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秋娘說的煞有其事，“那姑娘我現在還記著她的名呢，好像是叫花曉吧。”
“你說誰？你不是東家？”
二皇子妃嗓音尖銳，聲音拔高了幾分，就連隔壁的姜綰都覺得吵。
秋娘不緊不慢的說：“花曉啊，你們認識嗎？
你們不知道啊，她要搶我們東家的生意，幸好我們東家聰明。
不過經此一事後，我們東家寧願自己承擔風險，也不願意同其他人合夥的。”
她自動忽略對方第二個疑問。
“認識，我對那個小賤人太熟悉了！”
二皇子妃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我和她不一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讓你們東家來和我談。”
“我會傳達給東家的。”
秋娘微微點頭，按照姜綰的意思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主子，你怎麼不直接拒絕？”
綠水大眼睛裡都是好奇，姜綰放下手裡的奶茶。
“拒絕的太快，豈不是暴露我們就在這，再有一個，我總得給她查我身份的機會嘛。”
至於能不能查到，那就是看她的本事咯。
對於這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姜綰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過她和花曉能夠狗咬狗，倒是好事。
她和綠水小聲說話時，秋娘來了她們雅間，而二皇子妃沒有離開。
他們點了奶茶、檸檬水、涼粉、還有幾份小點心。
“娘娘，味道倒是不錯。”
香芽的聲音裡帶著驚歎，敵人的肯定讓姜綰的心情更好了。
二皇子妃說：“如果拿下這些配方最好，拿不下，起碼要拿到冰塊配方。
我要是能辦成，殿下一定對我刮目相看。”
“娘娘這麼聰明，一定能拿下的。”
香芽附和的話讓姜綰翻白眼，她懶得看著主僕倆吹彩虹屁。
“走吧，她們掀不起什麼大浪。”
“姑娘，奴婢留下計算一下今日入賬進賬。”
秋娘如今對做生意愈發上頭了，姜綰特別喜歡這樣的她。
“行，你先忙。”
她帶著綠水回了姜府，沒料想陳策回來的倒是快。
她昨兒個才遞的信，今天陳策就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見過王妃！”
“進去說吧。”
姜綰猜想他說的定是陳娘子抑鬱症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比較好。
她在前廳招待陳策，陳策也沒心情喝茶，單刀直入道：
“王妃，我娘子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抑鬱症不是普通的病。”
姜綰嘆息一聲，“女子生產以後會造成體內激素紊亂……”
她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番，末了說：“這種病嚴重的時候可能會做出自殘。
亦或者傷害孩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陪她一起走出來。”
“多謝王妃體恤。”
陳策抹了一把眼睛，“我之前真不知道她是生病了。
還和她吵過，難怪從前那麼溫柔的她會性子大變，我…我該做些什麼？”
“監督她喝藥鍛鍊，多分擔一些家裡的瑣事，也給與她多一些安全感。”
姜綰特地叮囑他，“切記，這病有時候看不出來。
但危險性極大，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及時來找我。”
“好的。”
陳策千恩萬謝的離開，有他在，姜綰多少能放心一些。
提起看病，她又想起好久沒去益生堂打卡了。
剛想回房換身衣裳，就瞥見程錦灰頭土臉的拎著一個油紙包來。
“早知道就不該和你打賭，那李記的生意可真好，每日買酥餅的人太多了。
那東家估摸著賺的盆滿缽滿，真是讓人羨慕。”
“你也別羨慕別人，自己的燒烤鋪子也不差。”
姜綰這才恍然想起程錦還欠她許久的酥餅。
想到他對茯苓的在意，姜綰說：“不過我也不經常在家。
但願賭服輸，不然等茯苓回來，你將欠我的酥餅都送給茯苓吧。
我好歹是她小師叔，照顧小輩是應該的。”
“不行！”
程錦下意識反對，下一秒心裡又升騰起奇怪的感覺。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
姜綰一錘定音，“對了，明日你那燒烤鋪子也上點冷飲。
讓你的人去找秋娘拿冰，我打算過幾日在府城西街也開一家。”
“好勒！”
程錦興奮的不行，也顧不得那酥餅了，忙不迭的說：
“你放心，那酥餅我一定按時送到茯苓手上。”
只要能賺銀子，那些都是小事。
姜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