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南農大第五科研所的外面。
此時的科研所四周拉起了警戒線,四周有消防和治安人員在維穩,警戒線外,扎堆的都是看熱鬧的當地群眾。
因為事故比較大,周圍進入了管控狀態。
宋子瑜沒辦法進入科研所,只能站在外面乾瞪眼。
遠遠的往裡面瞧去!
但見四周的花草樹木都被燒焦了。
科研所外的那些景觀樹也被燒個精光。
園區內的建築全部漆黑一片。
回想起昨天科研所的氣派,在看如今的慘狀,宋子瑜忍不住長嘆。
實在是太慘了。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火災的。
這麼大面積的燃燒,必然是有人動用了汽油之類的助燃劑,不然不可能燒成這個樣子。
這一定是一場針對陳教授的謀殺!
宋子瑜心中給出了這樣的判斷。
一定是這樣的!
不然誰他孃的吃飽了撐著來燒一個科研所?
陳教授掌握著被人垂涎的技術,那些傢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手了。
他們還是不想放過陳老啊。
宋子瑜心裡很難過。
回想起昨天和陳教授的約定,今日自己應該帶陳老去到龍山聚居地的。
沒想到,一覺睡醒就天人相隔。
……痛苦之餘,宋子瑜的內心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
陳教授死了,梁薯的後續補充就沒了著落。
按照梁薯的特性,三季過後產量就會逐年減產,直至絕收。
沒有種子來源,接下來怎麼辦?
這個問題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解決啊。
沒有這項技術的支援,自己的所有野望都是浮雲。
沒有梁薯,飢餓將重新籠罩龍山聚居地!
想到這裡宋子瑜就感覺到絕望。
然而就在宋子瑜站在人群中悲憤交加的時候,一雙滿是老繭的粗糙的手從後面拉了自己一把。
宋子瑜回頭看去,卻見陳友平正站在自己身後啃著白麵饅頭。
此時的陳教授身穿一件灰色登山服,身上揹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頭戴一頂釣魚用的遮陽帽,看起來就像是即將出發徒步的驢友。
“陳老,你還活著!”宋子瑜大喜。
陳老可沒有宋子瑜那麼高興。
陳老伸手拉了宋子一把然後小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說完陳老泥鰍一樣鑽出了人群。
來到僻靜處,陳友平憂心忡忡的說道:“小宋,這場火災並不簡單,我懷疑有人故意縱火,他們是衝我來的。”
宋子瑜連忙說:“陳教授我聽說有人燒死在科研所裡面,我還以為是您,害我好一陣擔心。”
陳友平道:“被燒死的應該是老徐,昨天晚上我走得早,你看我,我這不是準備物資去了嘛,我走的時候老徐來了,沒想到他居然天人永隔。”
說到這裡,陳老有些傷感。
“那些外國資本簡直是喪心病狂,竟然敢幹出這麼惡劣的事情。”宋子瑜咬牙切齒說道。
“這事情沒那麼簡單,那些外國資本還沒膽大到火燒研究所……”陳友平分析道。
“但不管怎麼說,陳老,您的處境不容樂觀啊。”
宋子瑜對陳友平說道:“陳老,你如果做好了準備,那我們就出發……我怕夜長夢多。”
“沒問題!我已經等不及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陳友平道。
於是宋子瑜將陳友平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陳老,我要蒙上你的眼睛,請你稍安勿躁。”宋子瑜拿出一塊黑布。
陳友平雖然略顯詫異,但基於信任還是照做了。
完成所有的準備,宋子瑜一把抓住陳友平啟動了穿越手鐲!
伴隨著屋內的幽光閃爍,下一秒,宋子瑜帶著陳友平出現在了龍山聚居地。
……
……
神秘未知的空間時間裡。
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遠遠走來。
在一道幽光之下,男人出現在黑暗中。
男人並未馬上挪動步子,反而是在黑暗中適應了一下,然後點燃了一根香菸。
叼著香菸,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風衣,然後走出了黑暗。
前方是空曠的巨大甬道。
甬道里面是延伸至黑暗的鐵軌。
鐵軌上方有若明若暗的緊急照明。
原來,這裡是某個廢棄的地下鐵路。
男人沿著鐵軌繼續往前走,身邊總有死亡的骸骨,但男人視而不見,偶爾有緩緩挪動的怪物,男人拔出手中三菱刺刀直接斬殺。
前方廢墟之中出現一座廢棄的地鐵站。
男人穿過地鐵站。又走了幾百米。
終於,光線變得明亮起來。
這裡出現了人群聚居點,數以百計的倖存者隱藏在各處。
咳嗽聲、惡臭味、哀嚎聲佔據了整個空間。
他們都在苟延殘喘。
男人對一切都視而不見,只是穿過了地鐵站的警戒線,進入了管控區域。
這裡是走出地鐵站的唯一出路,但幾乎沒人敢靠近,因為從上面落下來的塵埃,都帶著恐怖的致死性。
昏暗的應急燈時隱時現,男人緩緩前行,直到深達上百米的地鐵電梯口。
“阿星。”男人小聲喊道。
聲音在空曠的地鐵口迴盪。
一個滿臉面板潰爛正在流淌著體液的醜陋男人出現在了叼煙男子的身後。
“阿發,你來了!這次出任務又搞到了什麼好東西啊?”渾身腐爛的男人開口問道。
風塵僕僕的男人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展現出了罕見的在意。
“阿星,你看我回來都沒有去將軍那裡報道,第一時間來看你,你就應該知道肯定有好事兒的!”男人笑著說道。
“阿發,不要賣關子了。”醜陋男人說道。
阿發從風衣裡面掏出幾個藥瓶,在醜陋的阿星面前晃了晃。
“這是抑制輻射的藥物,還有止痛的強效藥劑……有一口袋!”阿發將一袋藥品都遞給了阿星。
“好傢伙!你這是洗劫了醫院嗎?”阿星又驚又喜,但轉念就露出了恐懼。
“阿發,這可是破壞了規矩啊……上面知道會處死你的。”
阿星擔憂的說道。
阿發淡淡一笑,給自己續了一根菸:“阿星,你這話就說得差了,我會怕死?幹到我們這一行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阿星嘆息道:“這不是生死的問題,這是代價的問題!我們誰都不知道代價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