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時空。
公元前219年，亦是天下合一的第三年，泰山之巔。
焚柴堆火，一場神秘中又帶著幾分茹毛野蠻的祭天儀式，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立於這一片焚火之前，居中之人，衣著威儀黑色帝袍，頭戴帝冕，一雙丹鳳眼眸透著睥睨天下，傲視蒼穹之意。
這帝袍帝冕之人，便是將天下凝合唯一，書同文車同軌，開創大一統王朝，建立‘皇帝’之尊的秦始皇嬴政。
政哥。
不過此刻的政哥，心裡感到很是不爽。
他這一波不遠千里，帶著一幫臣子宗室從咸陽來到齊魯之地，這年頭可沒有高鐵，哪怕是龍攆，那坐久了也屁股疼。
跑這麼遠，為的就是這一場泰山封禪。
而封禪的目的也簡單，為的是昭告天下萬民，他嬴政統一了天下，結束了戰亂，建立了萬世之功，他所創造的皇帝之位是受命於天，代表上天統治萬民。
順便，再向上天彙報一下自己的戰績，已經改朝換代，代周而立。
為了完善這個儀式，為了這一趟沒白跑，更是為了封禪之後的輿論宣傳，政哥特地在山下召集了七十位當地有名有臉的齊魯儒生。
下了一道旨意，命這七十個儒生為自己量身制定一套符合中原祭祀的封禪禮儀。
誰知道，這幫儒生看起來人畜無害，說起話來一個個陰陽怪氣。
一怒之下，政哥大手一揮，將這些儒生統統開除了，一毛錢工資都沒發，接著直接闢山修路，登頂祭禮。
用的也不是繁瑣的中原之禮，而是用的秦國在雍祭祀天帝的禮儀，相比之下，簡單直接粗暴。
就因為這樣，政哥的這一場泰山封禪，被儒生嘲諷了上千年。
當下，這一場‘封禮’儀式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上蒼，你若能聽見，就告訴朕，朕之大秦，可傳萬世？可勝周商？”
眸中映著火光，仰望這片蒼天。
始皇嬴政的一雙眼裡閃爍著極其自信的精光，在他看來，自己吞併六合，一統天下，開創寰宇，功蓋三皇五帝，這大秦帝國必然可以千秋萬代。
問蒼天。
不過只是走個流程。
“你若不答，那朕便預設了。”
政哥嘴角微揚，正欲開口宣佈這一場‘封禮’結束，接下來還要去附近的梁山進行‘禪禮’。
驟然間。
在後方跪地的一眾秦臣和宗室，頃刻騷亂了起來。
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透著無比驚駭之意。
聞音，政哥亦是下意識朝著正前方，也就是這焚火的正上空望去。
只見在那升騰數丈之高的火焰之中，有著一副畫面出現，其內是一張人臉，嘴角還叼著一根從未見過的正在冒煙之物。
“上蒼顯靈！”
“陛下，定是上蒼感念陛下功績，這才顯靈！”
作為主持祭祀禮儀的主祭徐福，此刻跪在政哥旁側，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哆哆嗦嗦的小聲提醒著始皇。
“朕果然是真命天子！”
政哥笑了。
接著，深吸一口氣，目光凝視著火光中的這張人臉，期望著他想要知道的那一份答案。
只是這越看，政哥的眉頭皺的越發緊。
因為在他的眼中，於這火焰畫面中顯靈的上蒼，在拿下那根嘴角咬著的未名冒煙之物後，看嘴型明明是在說話，可是卻一丁點聲音都聽不清。
或者說，壓根就沒有聲音傳出。
後方大秦諸臣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盡數是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個個私下眼神互動著，都在猜測上蒼想要表達什麼。
作為始皇長子的公子扶蘇跪在諸臣之前，這個時候的他在用盡自己的聰明才智分析著於火焰顯靈的上蒼口型，但是一個字都分析不出來。
這要是能分析出來才真是奇了怪，隔了兩千多年，神鬼說話都不互通，更別說始皇剛一同六合，各地的方言都互相聽不懂。
而此刻的政哥，則是等的有些焦急了，他迫切想要知道那一個答案，想要知道自己一手打造的強大的大秦帝國，未來究竟有何等輝煌國運，又究竟是傳了多少世。
這時，徐福則是小聲在始皇身邊低語。
“陛下，天機不可洩露，一旦明示，必定殃及寰宇。”
“這是上蒼對您的暗示。”
…………………………
“暗示你媽個麻花暗，憨批。”
洪武時空，醉仙樓閣頂雅間。
季伯鷹罵了一句，手中夾著菸捲，望著眼前光幕中的影片景象，心頭莫名有著一種想砍人的強烈衝動。
‘狗系統。’
‘語音通話，只能講不能聽。’
‘視訊通話，只能看不能講。’
‘垃圾玩意，還沒內測就上線，趕緊把產品經理開了吧。’
沉默了片刻。
季伯鷹折身走到桌案前，既然用嘴說不管用，那就用手寫，這總行了吧。
但是剛拿起筆，季伯鷹愣住了，他想到了一件事。
狗系統有一個自帶的語言轉換功能，那就是能自動轉換各類語言，比如明朝的發音和現代普通話那是有著極大不同的，但是透過狗系統的轉化，季伯鷹能聽懂。
同時，季伯鷹所說出的每一句話，也會同步轉化成老朱他們能聽懂的語言，輸入到大明天子儲君們的耳中。
大唐李二的情況，亦是如此，這樣就能夠確保跨時空之間的溝通無障礙。
但是，寫字這方面沒有轉換功能。
秦朝統一之後，通行的字型是小篆。
季伯鷹哪裡會寫這玩意。
思索片刻，季伯鷹腦海中靈光一閃，還是下筆了，沒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倒一個上完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三好青年。
既然不會寫，我會畫啊！
…………………………
始皇時空，泰山之巔。
政哥聽完徐福的話，心情略微沉定了些。
接下來就安靜的等著，陪同他的還有大秦一干重臣，比如李斯等人，這幫人都是跪在地上，莫敢言語，仰頭注視著火光中變化的畫面。
而就在這時。
原本突然消失了一小段時間的上蒼，再一次出現了。
並且，在上蒼的手中還多了一張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光潔聖白，一眼望去，充滿著迷人質感。
造紙術起源於西漢，而等到能造出宣紙的時候，已經是唐朝了，大秦這會用的都是竹簡，哪裡見過宣紙這樣的高檔貨。
不過比起宣紙，這會包括秦始皇在內，目光都是凝落在上面所畫的圖案，眼裡充滿著疑惑。
仔細望去，分辨之下。
那是，兩個太陽。
大致圖案：→
‘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
在看見圖案的瞬間，所有人心中都是升起這麼一個疑問。
亦是在這一刻，當政哥想要繼續追問一波‘這是啥’的時候，火焰中的畫面，消失了。
“上蒼離去了！”
徐福說完，接著繼續急聲。
“陛下請看。”
言罷，只見徐福飛速上前蹲在地上，在始皇面前的地面，將剛才這個圖案給原原本本的畫了出來。
“天機不可明示。”
“故而這幅圖案，必定是上蒼給我大秦的警示。”
“正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陛下且看，上蒼警示的圖案中有兩個太陽，而且中間這個‘→’有著取代之意，必定是說這天下間即將有取代我大秦江山之人出世！”
這一番解釋，真TM合理。
話音落。
始皇眼中瞬間冰冷，滔天殺意縱橫其間。
他老趙家奮六世之餘烈，這才搞定的天下一統，怎麼能允許被別人摘了桃子？！
“徐福，你能領悟上蒼之意，這說明你有天運，又仙緣。”
“既然上蒼已經顯靈給出了警示，那你出海尋仙之事就暫緩，朕現在命你徹查二陽齊天之事，給你一年時間，查出危及我大秦之人。”
“一年之內若是查不出，朕便拿你祭天。”
聞言，咯噔。
徐福心頭一愣。
我就吹個牛皮，看圖說話，隨便分析了一下啊，我哪來的天運仙緣啊！
這一刻的徐福，直想給自己來上幾個大嘴巴子，為什麼就這麼嘴賤？！
原本這一波泰山封禪結束之後，他就可以不回去了，在這齊魯之地，準備準備就直接下海了。
帶著嚴格篩選的三千童男童女，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跨海去島上做土皇帝了。
畢竟他這幾年忽悠始皇的功力已經到了極限，感覺自個要是再繼續忽悠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始皇帝給剁了餵狗。
“臣，臣，臣領命。”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硬著頭皮，徐福只能磕頭。
始皇微微仰天，目光凜然。
“這天，只能有一個太陽。”
“這地，只能有一個主君。”
”那，就是朕。”
…………………………
洪武時空，醉仙樓。
季伯鷹關閉影片之後，長呼了一口氣。
‘狗系統，岔線了吧。’
他沒有想到，其他王朝的皇帝拜神問天，竟然還能問到自己這裡來，這業務開展的也太廣泛了，香火又不能變現，有Jer用。
對於自己給秦始皇畫的這個圖，季伯鷹很是滿意。
→
左邊的太陽，指的是今天。
右邊的太陽，指的是明天。
中間又用一個符號指著右邊的太陽，那就是明天見。
簡單易懂，簡直是繪畫天才。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懂吧。”
季伯鷹微微一笑，隨即將這畫著兩個太陽的宣紙撇到一旁，繼續琢磨自己的事。
關於始皇政哥的問題，明天上課見了面再說。
而在明天上課之前。
季伯鷹還準備幹一票大的，給各時空的天子儲君，來一場全面體檢。
尤其是重點的那幾個，比如三個朱高熾大胖，比如搞清楚朱厚照的不孕不育是先天還是後天，這都得重點檢查。
扯過一張宣紙，季伯鷹開始在這宣紙上開始列大醫名單。
李時珍，生於正德十三年，終於萬曆二十一年，將時間對照正德、嘉靖、隆慶、萬曆四個時空來看，只有嘉靖和隆慶兩個時空的李時珍符合條件。
最終，季伯鷹選擇了隆慶李時珍。
在宣紙上寫下‘隆慶李時珍’五個字之後，季伯鷹接著又是將明朝其他朝代中數得上號的神醫，一個個過了一遍，挑選最為合適的填了上來。
比如，萬密齋，楊濟時，朱橚等……
‘劉文泰。’
筆鋒剛落。
季伯鷹看著這三個字一愣。
腦子短路，一下子記岔了，竟然把這位連續治死兩位皇帝的‘神醫’都給填上了，連忙是給叉了。
夜色，越發濃郁。
雅間窗畔，奮筆疾書。
………………………
與此同時，紫禁城中，乾清宮東暖閣。
從這暖閣之中，大男人嗷嗷叫的哭聲，響徹不絕，守在外面的太監都聽的皺起了眉頭。
“好孩子，不哭。”
馬皇后一臉的慈愛，摸著跪在自己跟前，抱著自己大腿的朱文正腦袋，安撫著這位大侄子受傷的心靈。
不管怎麼說，當年朱文正被圈禁，最後鬱鬱而終，大機率是一件冤屈。
這份經歷，對於老朱和馬皇后等人來說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對從墳裡爬出來的朱文正來說，一切就彷彿就是昨日之景。
他在老朱面前不敢吭氣，但是在馬皇后面前，那就像是見了親孃，泛酸。
老朱在一旁看的，一個勁的掐鬍子，眼裡滿是愧疚之色。
而在這暖閣中，阿標和劉伯溫也站在一旁，他們兩個也沒想到朱文正這麼能哭。
此番他兩深夜進宮是來找老朱彙報工作的，趁著朱文正嗷嗷哭的功夫，老朱已經把阿標和劉伯溫呈上來的最新方案看完了。
看來這朱文正不僅守城的功夫牛逼，嗷嗷哭的持久力也不差。
“標兒。”
“既然兄長都已經在課上認可了你，那今後但凡是仙課上所學之政，你皆可自斷。”
老朱將手中這份方案放下，滿臉笑容的看向阿標，字裡行間都是透著對好大兒的絕對信任，連改革內政這種方案都可以自由決斷，這基本上等於是把皇權全下放給阿標了。
就差來一句：標兒，你準備準備造反登基吧，軍隊和戰備咱都已經給你備好了。
“兒臣遵旨。”
阿標點了點頭。
接著。
老朱站起身來，揹著手，獨自朝著暖閣外走去。
阿標剛想跟上，被老朱一個眼神制止了。
“標兒，你在這裡陪你的母后，與你堂兄好生敘舊。”
隨後，目光看了眼劉伯溫。
“老先生，可願賞個臉陪咱走走。”
劉伯溫聞言稍頓，隨即躬身行禮。
‘老先生’這個稱呼。
在老朱的創業時代，在老朱的團隊中，是老朱對劉伯溫的專屬稱呼，而等到大明開國之後，老朱就基本再沒有怎麼喊過了。
而一旦喊出這個稱呼，則必然是有要事。
二人先後步踏出了暖閣，夏夜裡的風，帶著幾分涼爽。
劉伯溫走在老朱的身側，差不多慢半個身位，二人漫步於這乾清宮廊道之間，有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水滴從斜瓦而落，滴答滴答的落個不停。
“復生之後，可還習慣。”
老朱聲音平和。
劉伯溫笑了笑。
“謝陛下關心，老臣都還好。”
“嗯。”
“你長子劉璉之死，咱已經讓錦衣衛徹查過了，但凡涉及的相關人等，一律下獄問罪。”
老朱話中所提及的劉璉，是劉伯溫長子。
在劉伯溫死後，因為心中對劉基之念，再加上劉璉本身確實為不可多得的國之棟才，老朱一直都想重用劉璉。
而在洪武十一年，即將由地方大員升入廟堂決策圈的劉璉卻是遭受淮西之迫，不願受辱，再加上疾病纏身，於任上墮井自盡。
次年劉璉忌日，老朱對劉璉之死感慨萬千，親自為劉璉寫下祭文，遣使祭靈。
史書對劉基長子劉璉的評價：家為賢子，國有良臣，保有名爵，正而斃焉，生榮死哀，尚何道哉！
如若劉璉能夠在洪武朝多活幾十年，必然是洪武一代良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璉兒的命。”
劉伯溫很是平靜的回著。
但清晰可見，劉伯溫的眼眸深處有著難掩的失落。
劉璉是他的長子，更是他常年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的衣缽傳承，將一身所學都盡數教授給了自己的這位長子，而劉璉也沒有辜負劉伯溫，一身才學兼備，讓劉基引以為傲。
在劉伯溫復生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劉璉現在何處，當得知劉璉已經墮井而亡的那一刻，劉伯溫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下一秒，直接暈闕。
“明天上課之時，咱會請求兄長，以國要用士之名，求兄長復生劉璉。”
老朱顯然已經摸清楚了仙師的脈，但凡是於國有利的事情，仙師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反之。
於國祚無用之時，仙師都是愛理不理。
既然能復生劉伯溫和常遇春，也不差一個劉璉了。
聞言，劉伯溫猛的一頓。
隨即後退兩步，朝著老朱跪了下去，恭敬施以跪拜大禮。
“臣代璉兒，拜謝陛下。”
老朱微微垂眸，望著跪拜行禮的劉伯溫，眼中升起凝重之色。
“既然咱答應幫你做了一件事，那你也應該為咱解個惑了。”
話音落。
還不等老朱張口，劉伯溫已然出聲。
“陛下可是想禪位。”
…………………………
月升日落，日升月落。
週而復始，亙古不變。
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照破厚重沉雲之時，大明帝京的大街小巷，已然是人聲鼎沸。
隨著各種改革的實施貫徹，整個民間的活力都在被不斷激發。
帝京，只是一個縮影。
秦淮河畔，醉仙樓，大批的錦衣衛戍守在河岸兩畔。
在這河畔生活的百姓早已經習慣，當早朝結束之後，皇帝陛下的龍攆就會駕臨醉仙樓。
如果按照天子的安保級別，只要天子在醉仙樓，那整個秦淮兩岸都得給封起來，但天子特例下詔，不得驚擾百姓，故而除了龍攆駕臨的那一段過程之外，秦淮兩岸自由通行。
老朱神色帶著幾分輕鬆，進入醉仙樓，邁過主堂門檻。
從這臉上的愉悅得意看出，昨夜和劉伯溫應該是交談甚歡。
可方一踏入，老朱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因為。
今日之主堂，與昨日看起來不大一樣。
只見這主堂內的座椅都被推到了兩邊，中間分成了七列，每一列都有一張桌案，兩把椅子。
靠講臺的那一側，都坐著一人，大夫。
‘這是在做什麼？’
老朱帶著疑惑，下意識繞過，從側面快速上了講臺，看向居中坐著，正在喝母樹大紅袍的季伯鷹。
“兄長，這是在弄什麼？”
老朱並沒有發現，當他出現的那一刻。
坐在左側第二位的那位大夫，目光一直都集中在老朱的身上，儘管有心理準備，但額頭上的冷汗依舊被嚇出來了。
“全員體檢。”
“我記得之前應該與你們提及過。”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接著又是看向這講臺下坐著的七人。
“這七位，都是大明的醫道大國手。”
從右到左。
1號視窗，隆慶李時珍。
2號視窗，嘉靖萬密齋。
3號視窗，崇禎張景嶽。
4號視窗，天啟繆希雍
5號視窗，正德汪機。
6號視窗，永樂朱橚。
7號視窗，萬曆楊濟時。
這七人中的每一個人，醫術在他們所處的時代，都是頂尖一流，道一聲大國手不為過。
聞言，老朱一個個望去，最後目光落在左側第二位的朱橚身上，他總感覺這老頭的樣子有點熟悉，多看幾眼，腦海中蹦出了一張年輕的臉。
“這個人是老五？”
老朱臉上有幾分意外，也有幾分驚喜，畢竟兒子裡面有個神醫，這也能側面證明他老朱的基因牛逼。
“嗯，從永樂時空而來。”
仙師頷首的剎那。
惜玉已經敲響了傳達各時空的鐘音。
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景泰-天順、成化……
鍾音繞樑，傳達諸個時空之際，在這主堂之中，有著一道道身影出現。
各個時空的天子儲君剛一出現，臉上的表情也都和老朱剛進來的時候一樣，發現屬於自己的座位不見了，更是看不大懂今天這主堂內是個什麼佈局。
不過七位神醫則是很淡定，因為他們都已經提前知道了要發生什麼，知道自己今天要幹什麼，做好了心理建設。
正當這幫天子儲君一個個滿臉疑惑之際。
憐香惜玉已然是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手中提籃中放置著一堆小木牌，悅耳的聲音甜甜響起。
“請諸位陛下殿下，來我姐妹二人這裡取號。”
“一會要憑號排隊檢查喔~！”
“洪熙陛下和兩位朱高熾殿下，以及萬曆陛下，主人規定了，你們必須要取5號視窗的號碼喔~！”
此話一出，各時空的天子都是率先取號，儲君則是往後排，畢竟這得有個身份排序。
至於為什麼要三個大胖和萬曆取號5號視窗，那是因為汪機最為擅長的就是心腦血管，這都是胖子最容易患上的慢性病。
“咦，他是誰？！”
忽而，小朱四的一道聲音響起。
剛取完號的眾人，都是下意識折身望去。
在眾人之後站著的，那是一個面色尷尬，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的青年。
當看清這人的剎那，老朱棣和朱老四，瞬間眼神一冷，尤其是朱老四。
“朱允炆。”
一語出，整個課堂的氣氛都瞬間變得怪了起來。
這會朱標還沒有來，這也就意味著，在場的這幫人都是燕藩，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眼神，頃刻落在朱允炆身上，腳步微微挪步，更是下意識的將朱允炆圍了起來，把這小兄弟嚇得，狂咽口水。
“兄長，怎麼把他弄來了。”
老朱望了眼朱允炆，眉頭微皺，他對朱允炆的到來，也是頗感意外。
“體檢一下，免得早死。”
不管朱允炆本人怎麼樣，有一點無法改變。
那就是，朱允炆是建文時空的命名者，按照狗系統的規矩，為了確保建文時空的時空之門處於敞開狀態，這小子不能出問題。
“好了，不要再私下討論，都開始體檢，不要浪費時間。”
季伯鷹稍稍提高了音量。
體檢完之後，還要繼續上課。
霎時。
主堂內的這一群燕藩，都是收回了眼神，畢竟在仙師眼皮底下，在沒有得到仙師認可的前提下，他們可不敢隨便揍人。
接著，一眾天子儲君在憐香惜玉的引領下，紛紛是開始了體檢。
朱老四是從惜玉手中取的號，號碼是601，第六個視窗，也就是永樂朱橚的視窗。
只見朱老四拿著木號牌來到左側第二個視窗，剛坐下把木牌放在桌案上，抬頭望去，總感覺這人的模樣極其之熟悉。
“老五？”
試探性問了問。
朱橚笑了笑，點頭。
“陛下，把手伸出來吧。”
從永樂時空而來的朱橚，已經習慣喊朱棣為陛下了。
朱老四倒也沒有墨跡。
他知道老五醫術精湛，建文時空就已經出名了，永樂時空的那就更加精湛了，把手擱在了醫案。
朱橚手，搭在朱老四脈上。
忽而，朱橚眉頭一皺。
“嘖。”
被把著脈的朱老四，心頭一個咯噔。
“老五，你嘖什麼？”
這一聲嘖，連遺囑都想好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