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落下,在各家人的緊張等待之下,天色也越來越黑,又很快,整個天空都變成了黑色,如果不是火把或者其他發光體的照明,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望鄉鎮的眾人們也都一起沉浸在了這黑暗之中,因為這死一般的黑夜每年都會發生一次,所以大部分人都見怪不怪了。甚至說還有人在這夜晚準備狂嗨,如果不是家族派人來維持,恐怕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也就是到了天隕大陸的晚上八點。黑雲漸漸散開,一輪通體血紅的月亮慢慢的露出了它的真容。其實這月亮就是平時夜晚的月亮,除了那如血一般的顏色也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在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有很多的年輕人逝去。而大部分不知真相的人便叫它血月,他們說這是天隕大陸對無用者的懲罰。
此時,齊家,族長府的密室中,齊振睜開了雙眼,齊振感受著身體狀態的變化,搖了搖頭,畢竟療神這種事情,越久恢復的越好,然後齊振又感受了一下族府外的情況。齊振面色沒有變化,因為這一切也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很快齊振又開始療神了。
此刻的齊威和幾個長老正站在族中的瞭望臺上,看著這一片寧靜的齊家房群,眼中沒有寧靜帶來的安心,而是頭頂血月帶來的壓迫。
“要來了”,齊涉冷聲到。
伴著齊涉的最後一句話,這血月也終於是來了,但是這血月就是針對成人的年輕人來說的,所以大部分的人其實感覺不到。
而蘭生酒,又叫攔生酒,顧名思義,它的寓意就是攔住生命的流逝。這種酒是來應對血月,由鍊金城發明的一種固基酒,此酒會讓剛滿十八歲的青年進入昏迷,但是精神世界中他們的狀態會更高漲,以次來增加度劫的機率。
對於普通人沒有任何影響的血月,而在剛成年者的面前是這樣的。此時,一個躺在床上的四轉靈技者,原本還在夢境中傻傻分不清的自己,突然他的世界全部變黑,耳旁彷彿能聽到一句話“擁抱黑暗吧”。
然後他發現自己只能看見周圍一米的事物。他很慌,卻不知道要幹什麼,但那死一般的黑暗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在他的頭頂卻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光柱。這光柱如同定位在他身上一般,無論他如何躲避都無法甩開。在光柱中有一道黑紫色的光流正從上往下,勻速下降。而他也能感受到那自上而下紫光帶來的死亡壓迫。
終於他開始慌了,首先他開始呼喊,可是無論他如何聲嘶力竭的喊叫,都沒有任何人回應,他也彷彿明白了今天族中發生的事,也明白了父母為何這幾天對自己如此的順從。他沒有辦法,只能屏息凝視,他希望能憑自己的一己之力來抵禦這駭人的光柱。他很認真,他也很拼命,但是那下落的黑紫光流卻不會因為他的努力而停止。
剎然間,光流突然加快,就好像啟動咒語唸完了一樣,光流直入百會,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意識也逐漸模糊,隱約間他彷彿聽見有人在歌唱,那歌聲是如此的幽美,就像是安魂曲一樣,他緩緩的閉上雙眼,而這所有的一切也在半個時辰內結束。
而在現實中,他的父母,見到自己的孩子,先是安穩的在睡覺,後來伴隨著世界的漆黑,他的孩子的臉色有些慌亂,當血月當空的時候,他們看到孩子在夢中一直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但是很快就結束了,孩子開始變得安靜,又過了一會兒,孩子的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神色,但是他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微弱。一旁的父母終於是熬不住了,他們撲到孩子的身上,瘋狂的呼喊著他的名字,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此時在夢境中的孩子,也彷彿聽見了父母的喊聲。他猛的甩了一下頭,慢慢的在現實中的他,艱難的睜開了雙眼,但他還沒來得及叫出父母的名字,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樣。也就是這一瞬間他就失去了了生機,看到這一幕的父母已經是喊的聲嘶力竭了,但是一切也已經是塵埃落定了。
這個世界好事許久不來,厄運卻是接踵而至,又是一陣襲世的黑暗,世界又短暫的陷入了黑暗,而這次的黑暗卻是什麼都看不見,無論有多近。當他們再一次能看見時,孩子的身體既然消失了,雖然在今天之前,齊威也和他們講過了這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但是當一切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卻是如何都接受不了。可能對於弱小的人來說,哭,就是最好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吧。
而在一個普通人的夢境中,他同樣經歷了這一切,但是他感覺這紫黑色的光流進入身體後,好像在尋找些什麼,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也毫髮無損的醒了來,而在一旁等候多時的父母,則是激動的和他抱在了一起,雖然這事他們也經歷過,但是他們還是擔心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所以他們一直是寸步不離。
在一個相對豪華的屋子裡,一對中年男女正四手握在一起,而在夢境中的黃盤也是經歷這那一切。同樣他的世界先是一片漆黑,然後一道血紅色光柱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他同樣表現出了,正常人的迷茫摸索與堅定,當紫黑色光流進入身體後,他明顯感受到,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撕扯他的靈魂,但是他發現自己的靈魂力量好像更勝一籌。他感覺到自己能凝聚的力量好像更多,只聽一聲狂呵,黃盤的身體猛地一震,那道紫黑光流便從他的身體退了出去,黃盤慢慢睜開雙眼,看著一臉激動的父母,他也沒多說什麼,一家人便抱在了一起,黃盤只是感到了有些醉意,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而這世界的情況也大概如此,無外乎這三種情況。那出現在剛成年者頭頂的光柱,已經消失不見了,那襲世的黑暗也是沒有再出現,而那血月卻還是掛於當空,但是血色卻是越來越淡,當月色淡到微粉紅色時便不再變淡,這場景是那樣的浪漫和美麗,但是這美麗卻是建立在天隕大陸數不清的年輕人的逝去之上。
因為這種情況每年都有,所以即便是有人員的逝去,在族中卻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
齊威看著這漸漸變淡的血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看著這寧靜族群房,齊威的心中還是有些欣慰的。
“少族長,少族長,好訊息,好,好,好訊息”,只見守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齊守林正是貝兒療傷的那個人,因為因為療傷貝兒重傷昏迷,後來他主動申請守在貝兒的房邊,看到齊守林如此激動的行為,齊威彷彿也有些猜到了。
“是不是貝兒醒了”,齊威有些激動的說道。
“是的,是的,貝兒小姐醒了”,可能是因為愧疚,得知貝兒醒了,齊守林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齊威和在場的幾位長老交代了幾句,便和齊守林一起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