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者的精神既然好了一些。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老者也睜開了雙眼,而羊羽也是奇蹟般的在旁邊陪他熬了這麼久。
此時,血紅的落日卡在山腳,淡淡的清風吹來陣陣草木之香,翠綠的草樹伴風輕輕搖曳,彎陷的小草也漸漸探起了頭,凹陷的大石依靠著二人,雖然此時沒有鳥飛雀鳴,沒有蝶飛蜂舞,沒有伴著碧波的湖水,但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安靜美好。轉念一想,這可能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休憩時光吧。二人也是沉浸在這風光中,雖然老者一生看過無數的大好山河,但是唯有放下一切去感受的風景才是最進心的。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老者的一句感嘆打破了這愜意的場面。
“黃昏不是最怠時,只為明日蓄朝陽”,羊羽隨口回答道。
老者輕笑了一聲便準備解答羊羽的疑惑。
在老者準備繼續講話之前,羊羽又問了一個問題,“你不是將就土了嗎,咋吃了個藥又挺了這麼久”羊羽開玩笑道。
老者看了一下問題如此多的羊羽,也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到:“剛剛我吃下的是逆命丹,雖然它還是不能救我的命,但能讓我在就土之前思維更清晰,發揮的實力更強勁,自然也能讓我多活一會兒”,老者先是解答了這個問題。
“還有我確實按正常是在他們走時我就應該死了,但是我是天機者,我可以用自己的修為來延緩自己的死亡,而現在,我雖然還是天機者,但是我的實力只有天術者的水平了,加上我受了這致死的傷,我是走不了多遠的,所以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我就會這麼黯淡的死去”,老者在講述自己這一切的時候,語氣是那樣的平淡,彷彿馬上要死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你想為我報仇,可我不是你的師傅,我也不能給你任何東西,在我最後的推演中,只要你能活下去就是給我報仇了,而傷我的人你也不能知道他是誰,因為在我死後,他的天命者會給他算出關於他的資訊,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才是保護你的最好方法”。老者也是一口氣把羊羽的問題都解答了。
一旁聽的咋咋呼呼的羊羽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只能在一旁陪老者過最後的時光。
老者也不說了,而是繼續欣賞這偏壤之地的風光,可能是老者推演過羊羽。再一次打破平靜說到:“你也不要再陪我待著了,你一個小時再不回去就有人來找你了”,自然老者也是知道羊羽來前留下的紙條。
聽到老者說這個,羊羽則是有點相信老者之前說的話了,畢竟前面的話可能都是空話,而他剛剛講的確實是自己做的的事,羊羽則是認真的對老者說到:“那現在我還有什麼能幫的上你的嗎?”
老者看看羊羽,然後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神奇的事發生了,在無傷的狀態下,老者的手穿過了自己的額頭,直接進入了腦中。在老者一絲痛苦的面容之下,一個自己懸浮的菱形晶體浮現在了老者的手中。“這是我天機者凝聚出的智稜,它對你沒有任何幫助,自然也不會展露我的任何資訊,但是它可以遮蔽今天你我發生的一切,而且它也有一定的智慧,在下一個天命者要突破時,它可以給予那人一點點的幫助,而我會讓它潛藏在你的身體裡,所以這就是我讓你幫的最後的忙了”。
聽完這些,羊羽也是想明白了,便試探性的說到:“老先生你推測出我的未來不凡,所以我就一定會成長,一定會接觸到更多的人,而我帶著的這個智稜,最後它也一定會找到那個天命者,所以我要幫的忙就是努力的變強,活下去,是嗎?”
“可惜了,你不是算師之體,不然你也可以繼承我的衣缽”,老者讚歎的說道。
老者肯定的話讓羊羽覺得這一整天彷彿都白瞎了,因為老者說的一切都是自己沒聽說過的,沒見過的,而老者的表現最多也就說明他有一點點的與眾不同,而這幫忙彷彿也是那樣可有可無,這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就買了一次彩票,就中了幾千萬的大獎一樣,雖然心中很無語,但是一向有禮的羊羽還是答應了下來。
羊羽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他的所想老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老者並沒有去解釋這些,而是把智稜拋向羊羽,而那智稜就像是空氣一樣,沒有任何感覺一樣的消失在了羊羽的身體裡。羊羽則是好奇的對自己摸來摸去。
“小娃娃,這個世界和大家的認知並不完全相同,這千年的觀察我彷彿瞭解到了一些皮毛,但我也不是很明白,你要記住,不要小瞧任何人,雖然大部分人真的是普通人,但是有一部分的極低層次覺醒者,他們並不弱,只是各種原因讓他們的才華無法湧現,他們或許悄然而亡,或許涅槃重生,而你的未來與這類人密切相關”。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說完這些話,老者的身體開始慢慢黯淡,氣息也是慢慢消散。雖然羊羽知道普通人死去不是這樣,但羊羽知道這個老者的與眾不同,羊羽可能也真的知道,老者可能就要這樣死去了,但現在的羊羽卻做不了什麼。羊羽有些憂傷的看著老者,慢慢說道:“老先生,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羊羽從來都不是個勢利眼,你…你一路走好”。多的安慰的話羊羽也不會說,老者則是露出了那和藹的笑,望向這個世界,伴著老者的身體徹底消散,老者也是說了最後一句話。
“天隕大陸的敵人,永遠不是自己”。
當羊羽聽到最後這句話時,老者也是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彷彿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彷彿老者從來也沒來過一樣。要不是因為羊羽那滴過一滴血的小小傷口,羊羽也會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天的夢,羊羽看著這漸落的夕陽,沒有再停留,而是向來時走去。
而在老者徹底消散後,在天隕大陸的其他地方。
“這個老傢伙終於死了,下一個天機者,就是我了”。
“什麼,我感覺不到我階位上的壓制了,那老傢伙既然隕落了”。
“那個傢伙怎麼會突然死了,嗯?”
“天機者死了,先知還是沒有浮現,這大陸可能要變天咯”。
而在極北的一處空間中,一片紫霧中的一個人,則是露出了微笑,“天機者既然死了,那天隕大陸,哼哼”。
雖然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但伴隨羊羽拿回那紙條,這一天也就這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