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喝多了啊?剛才不是說再來一瓶白的,也照樣清醒的很嗎?
怎麼這會兒秦朗一來,你就醉了?是酒勁上來了,還是被嚇壞了?”
仇九兒冷笑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方春雅責備的白了女兒一眼,“九兒,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仇九兒很孝的道,“許我爸背地裡說人壞話,還不許我當著秦朗的面重復一遍?
怎麼?再怎麼說我爸也是黑龍會的老大,天海市,不對,應該說是整個江南郡的土皇帝,難不成還能害怕了秦朗這麼一個靠著家族權勢的狗屁二代子?”
秦朗不請自來,很是熟絡的拿來一條靠椅,坐在仇九兒和周則卿的中間,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轉頭望著仇九兒,狐疑的道,“我怎麼感覺,你在拐彎抹角的罵我?”
“罵你不可以?我爸有說錯一句話?一出去就是十天半個月杳無音訊,知道的你是有事出去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去找哪個相好玩去了!
放著我這個玫瑰堂的堂主和天海大學的周教授不管不顧,想要見你一面難如登天,怎麼今兒個有空過來找我們了?是在外面的相好玩膩歪了,想要換換口味是吧?”
仇九兒心裡有怨氣的剜了秦朗一眼。
既然事情都已經挑明瞭,那她也不用再隱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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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顏面?
社死?
整個客廳內,還有一個比她處境還要落魄的!
秦朗苦笑的道,“我這不是在櫻花那邊有事情要處理嗎?這事情剛一解決,連家都沒有回去,就立刻來找你跟則卿了。”
說話的同時,當著方春雅和仇龍的面,他拉起了周則卿和仇九兒的手掌,目光柔和,聲音溫暖。
方春雅只看一眼,便領教了秦朗的能耐。
當著她的面,也敢如此。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越是如此,就越是能給人安全感,相反,若是表現的對誰稍微冷落一些,都會讓另一個覺得心裡不舒服,唇亡齒寒。
誰知道,下一個被冷落的,會不會是她自己?
再看看她的丈夫?
此時的仇龍,低著頭,如坐針氈,如同犯了錯誤被抓了現行的小學-生一樣,侷促不安,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又被提及自己的錯誤。
那惶恐的模樣,哪裡有半點方才的慷慨激昂?
分明就是一個背地裡說人壞話的‘小人’,要不是本著為了女兒出發,要不是沒有仗勢欺人,沒有在秦朗沒來時逼迫周則卿。
哪怕是方春雅,心裡都會覺得嫌棄。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仇九兒注意到老媽的目光,羞赧的將手抽了回來。
她心裡很受用,表面上卻瞪了秦朗一眼,冷笑的道,“我算是發現了,我打你電話發簡訊喊你,你是沒時間回來,可要是我爸一旦在背地裡說你壞話,你準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背後。
以後乾脆我爸也不要擔任什麼黑龍會的會長了,把黑龍會交給我打理算了。
你就把我爸帶在身邊,給他安排到絕對安全的地點,等你要是遇到危險的時候,給我爸發個資訊,讓他在背後罵你,這樣的話你就能及時的出現在他背後,遠離危險了。”
秦朗苦笑著搖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仇龍,好笑的道,“叔叔好不容易立起來的人設,我這要是照你說的辦了,那不是故意讓叔叔崩人設嗎?”
仇龍尷尬的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看,閃躲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方春雅沒好氣的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見自家男人不敢再反抗,心裡面滿是幽怨。
剛才那會兒的神氣勁兒呢?
沒人的時候,耀武揚威的,當著小秦的面,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渾身上下除了嘴巴是硬的,就沒別的地兒了!
她心裡頭無奈,明面上卻不得不繼續打圓場,溫和的道,“小秦啊,你叔叔就這個脾氣,你別跟他過不去,這傢伙啊年輕的時候被我拿捏住了,現在上了年紀又力不從心,見到你們小年輕啊有本事有活力,心裡頭嫉妒,再加上喝了點酒,壯了這個慫人膽,說錯了話,你千萬別生氣。”
仇龍跟著後面點頭,“喝的是有點多,這紅酒喝的時候沒感覺,勁兒一旦上來了,腦子就糊……糊塗了。”
他現在就屬於腦子裡面跟一團漿糊似的,什麼事兒都拎不清了。
但心裡清楚,不是喝酒喝的,而是被嚇得。
秦朗饒有興致的瞥了一眼仇九兒,自我打趣的道,“我可沒有那個膽量,我這個當晚輩的,被叔叔指教兩句,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我說錯了什麼話,九兒待會又要私底下罵我,說叔叔再怎麼不是,那也是她的父親,說我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仇九兒哼了一聲,“我有這麼說過嗎?你發你的脾氣就是了,又拿我做擋箭牌幹什麼?”
她看似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實則心裡頭比吃了蜜糖還要甘甜。
這些話,她說了不知道多久,原來秦朗還記在心裡頭。
說明這傢伙,並沒有把她的話不當一回事嘛!
還是很在意她的想法的!
“九兒跟她爸,哎,怎麼說呢,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渾身上下就嘴巴是硬的!”方春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周則卿接過話茬道,“那叔叔總歸還是很疼愛九兒的,作為旁觀者,我看的很清楚,要不是在乎自己這個女兒,叔叔也不會說那些話的。
不像我……”
話音戛然而止,她只是本著安慰的立場出發,可一旦幽怨起來,忍不住的差點就要開始倒苦水了。
方春雅柔聲的道,“則卿啊,你也比九兒大不了幾歲,要是不嫌棄呢,以後就常來家裡玩,當自己家一樣,你要是樂意呢,也可以喊阿姨一聲媽,阿姨這麼多年一個乾女兒都沒有認過呢。
像別的那些貴婦人,成天認乾兒子乾女兒的,阿姨覺得她們好些都是另有所圖,但對你,阿姨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喜歡!”
對周則卿和女兒的關係,仇家做過調查,自然也知道了其家世。
仇龍臉色一變,兇巴巴的道,“周教授,就跟你阿姨說的一樣,你就把這兒當自己家!
你爺爺在天海市背地裡人稱周大磐,那老東西就是個混賬,為人不正經。
你爸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個軟蛋!”
方春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自己男人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米田共,簡直一點情商都沒有,氣惱的公報私仇道,“說的跟你有多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