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看著在罵人的少爺,言語越來越難聽。
有些話,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說出口。
若是別人出口成髒,她肯定會下意識的反感,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從少爺的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兒。
她非但沒有什麼的反感,甚至還覺得安全感滿滿。
沒辦法,少爺要是不生氣,要是不激動,那她心裡面都有可能會胡思亂想。
命都差點沒了。
少爺來到這裡還心平氣和的,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是不是在少爺的心目中,她已經沒有地位了?
反之,少爺越是激動,越是憤懣不平,就越是代表她在少爺的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少爺是在乎她的!
沐語嫣和血色曼陀羅倒是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細膩心思,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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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林幼楚?
秦朗罵的這些都是小意思好吧,換做是她,罵的可能更加的難聽!
能把守一的十八輩祖宗都給問候一遍!
誰讓這傢伙指責,欺負蘇小小來著?
那是她的大腿,欺負蘇小小,就等於是在欺負她林幼楚!
秦朗暫時並沒有心思去管蘇小小等女的想法,心裡面莫名的感慨。
守一真是個好和尚吶!
就光是罵了幾句,都能夠給他提供了幾萬的天命反派值。
這種氣運之子,向來都是他喜愛的。
換做老和尚這種,怕是你怎麼罵他,他都不動聲色。
當然,老和尚這種人,也沒有氣運之子的命格!
就在秦朗準備繼續乘勝追擊的時候,老和尚苦笑的搖頭,一隻手摁住了躁動不安的守一,另一隻手豎著放在胸前,彎腰致歉道,
“施主所言極是,守一的性格的確有些乖張,但他卻從未真正鑄成過大錯。
眾生平等,
老衲還是有信心,讓他逐漸的心平氣和下來的。
此番的確是守一的過錯,也是老衲管教不嚴的失誤。
若是施主有什麼想要宣洩的怒氣,老衲一併受著,還請施主不要太過動怒,傷了身子。”
秦朗嗤笑一聲,“禪師的意思就是,隨便我怎麼責罵,就是不打算用實際的行動來補償了是吧?”
“有什麼老衲能夠補償的地方,施主儘管提。”老和尚搖頭,正色的解釋,“只是神社已經許久沒有香火,入不敷出,時常都需要守一下山去做一些驅除邪祟的工作來補貼日常的用度,錢財方面的補償,若是施主需要,可能需要過一段時間。”
“我不要錢。”
秦朗果斷地搖頭,指著神社的方向,直言不諱的道,“聽聞銘鼎神社內有一處內斂的溫泉,據說若是讓修煉武道的人浸泡其中,能夠吸收溫泉內的一些奇特物質,提升武道之人的體質。
讓你們賠錢,估計沒個十年八年的也湊不出來,這樣吧,讓我五個人一塊兒去溫泉裡面泡個澡,這件事情,就算是暫時揭過去了如何?”
“你痴心妄想!這個訊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神社內的溫泉從來不對外開放,這都是那些無聊之人的編排,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先不說,從來沒有外人在神社的溫泉內泡過澡,哪怕是我和師父,也僅僅只舀過溫泉內的水浸泡,怎麼可能讓你們到溫泉裡面泡澡?
若是汙染了水質怎麼辦?
更何況,你們男女不等,哪裡有一同泡澡的道理?”
聞言,守一第一個開口反駁。
先不說溫泉水的奇特作用,就好像是自家的澡盆,要被人借去洗澡一般。
這讓守一覺得格外的膈應。
更何況,這溫泉還不是澡盆!
他和師父,都因為敬畏,不曾浸泡在溫泉當中,只舀過水。
而秦朗居然揚言要進入溫泉當中泡澡?
還是帶著四個女人。
成何體統?!
“這神社是你家的不成?”秦朗斜睨了一眼守一,冷笑的質問。
“雖然不是我家的,但師父乃是神社內地位最高的禪師,對神社內的一切都有著支配權利。”守一目光不善的盯著秦朗,“就算是師父,也不可能同意你的要求,神社內的溫泉是不會允許外人玷汙的!”
老和尚沒有說話,顯然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預設了守一的說法。
秦朗笑了,點了點頭,“懂了,我懂了!”
他的目光時而在老和尚的身上掃視著,時而又在守一的身上瞥了一眼,喃喃自語的道,“原來禪師所謂的眾生平等,也是因人而異的啊。
禪師的徒弟動了殺念,就能夠沒有任何責任的繼續修行,而我們僅僅只是想要藉助一個死物溫泉提升一下體質,卻被嚴詞拒絕。
這難不成,就是禪師在這神社內待了幾十年修出來的道果嗎?!”
轟!
一番話,猶如洪鐘大呂般,在老和尚的腦海裡面炸響。
他古井無波的目光,泛起了漣漪,緊接著很快又平復了下來。
並沒有掩飾自己的過錯,主動的笑著承認道,“施主所言極是,是老衲著相了。
既然施主這般要求,那便請幾位沐浴更衣,前往溫泉處休息片刻吧。”
他側過身子,伸出右手,做出了邀請狀。
秦朗滿意的點頭,吹著輕飄飄的彩虹屁,“禪師思想境界之高,讓在下欽佩!”
同時,在路過守一的時候,秦朗還伸出手,在其光頭上揉了揉,拍了兩下,“小和尚,你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跟你師父一樣的思想境界?”
守一不說話,只冷冷地盯著秦朗。
“看什麼看?這神社又不是你家的,你師父都答應了,你還這麼瞪著我們幹什麼?就你眼珠子大是吧?”林幼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守一。
蘇小小,沐語嫣,以及血色曼陀羅,都沒有給這個小和尚好臉色看。
等到五人消失在神社內部,守一才不服氣的轉身看向了老和尚,抱怨的道,“師父,這幾個傢伙,男男女女的,若是在神社內做出了苟且之事,那豈不是了辱沒了溫泉?”
老和尚無奈的望著從小養到大的徒兒,搖了搖頭,“守一,雖然那位男施主脾氣暴躁,但是他隨心所欲,字字珠璣,他懂的道理,比你要多,即便是老衲,都心生佩服。
什麼時候,你能變得像那位施主一般,不再拘泥於小節,老衲便能夠欣慰了。”
嘆了口氣,老和尚轉身朝著用齋的地方走去。
守一站在後面,嘴角抽了抽。
師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敢情他被罵了,還要向罵人者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