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愁容滿面,有人容光煥發。
軍子便是其中的代表,西裝革履,領帶給打的一絲不苟,沒有手指頭長的頭髮,也抹上了髮蠟,往後梳出來一個四不像的大背頭。
他站在暫借的酒店會議室的前臺上,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目之所及,下方一片攢動的人頭。
人數近百,全部都是退役的特種兵。
其中,有跟軍子同屆的,也有跟他相識的。
少爺讓他找自己信任的人,可但凡是在部隊裡面熟識的,都他孃的信任啊!
一不小心,喊來的有點多。
軍哥,你他孃的現在真的是發達了,我草,這麼多兄弟,全部都被你給喊過來,還他孃的一人一間單人房,現在整個酒店,整個樓層都快要被咱們這些退伍的老戰友給包圓呼了。
是啊,軍哥,真羨慕你,現在退伍的那些老戰友裡面,就你混的最好了。
不過,軍哥有些事情咱們還是得講清楚的,咱來這裡是給你面子,可有些事情,咱可不會去幹,違背了原則的事情,咱們也幹不來。
是啊軍哥,我現在跟著那家公司也挺好的,朝八晚六,一個月還有四天的調休,工資也挺高的,都快上萬了,要實現財務自由了。
記住網址
下方端坐的整整齊齊的退伍特種兵裡面,三三倆倆的都有議論聲,羨慕軍子的有,但大多數,都還抱著觀望的態度,甚至大部分都已經有了本職的工作。
秦朗坐在後方,除了長得帥了點,也沒啥特別的,都是男人,不會有誰盯著他看。
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心裡好笑了起來,感情軍子這是把自己認識的老戰友全部都給招呼了過來?
並且,連那些有工作的也不放過,這是打算挖牆腳呢?
他倒是好奇地想要看著接下來軍子的操作了。
咳咳,先安靜一下。軍子抬了抬手,示意現場平復一下。
都是退役的特種兵,紀律方面極其的有素養,現場瞬間就寧靜了下來。
會議室裡的話筒壞了,軍子只能扯著嗓子,將聲音放大一點,儘可能地讓所有人都能夠聽得見,他說出的話。
他指著剛才發言的一個戰友,開口的道,老黃,你剛才說的財富自由,你覺得什麼是財富自由?
我們有的戰友說什麼呢?財富自由不就是錢多嗎?我們想幹啥幹啥!
我在這裡跟你們說,錯了!
什麼是財富自由?是你錢多到你不想幹的事情可以不幹!你有說不的權利!你們他媽的有說不的權利嗎?
你去做保鏢,老闆讓你把這杯酒喝了,你有說不的權利嗎?
你有說不的權利你該怎麼辦?指著老闆的鼻子大罵,去你媽的,老子就不喝,老子不幹了,能怎麼地?
老黃低著頭,這誰敢說啊?不是明擺著要找魷魚給老闆炒嗎?
老黃有些不服氣,直接開口問道,那軍哥你呢?你敢這麼跟老闆說話嗎?
軍子冷哼一聲,我敢嗎?我當然不敢!我甚至比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累!
少爺一句話,我就得屁顛屁顛地去辦事,每天累死累活的!
你以為我願意站在這裡跟你們談這些大道理嗎?這麼大會議室連個話筒都沒有,我扯著嗓子在這裡說,嗓子都快要冒煙了,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也不想講的。
沒辦法,少爺給錢!
他給的太多了!!
嘶嘶
別說那些大眼瞪小眼被軍子給說愣住了的退役特種兵了,饒是秦朗坐在後排,聽到這一番話,都被驚到了。
好傢伙!
軍子這是頓悟了啊?!
大徹大悟!
老黃顫抖的舉起了手,軍哥,你現在收入怎麼樣?
近百號人,全部都是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
軍子搖頭嘆氣,不太行,我一個月的工資就三萬不到,加上季度分紅,年終獎這些,也才一兩百萬的樣子。
你們別光聽著這工資看樣子還行,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平日裡,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都需要去放鬆,按個摩什麼的,一次就得大幾百上千,你知道我們這些幫少爺打工的什麼感受嗎?
太難了!去一次,至少損失十幾個億啊!
少爺他把整個隔壁的纖指蓮五層給包了一個月,我們這些幫他打工的,天天累死累活,一旦有點休息的時間,他就讓我們去五層加鍾消費啊,這身子骨啊,一天不如一天咯!
還有,上次少爺出去消費,剩了兩百萬,他隨手就甩給我了,讓我給四十幾個弟兄去分,你知道我多為難嗎?平均分肯定不行啊,有賣力的也有偷懶的,這錢不管怎麼分出去,我這個帶頭的都是得罪人吶!
哎世道艱難,得過且過,我這次喊你們過來呢,也是想擴張一下少爺的保鏢隊伍,話就這麼多,說起來都覺得我自己很委屈。
你們要是想幹呢,那就吱一聲,不想幹呢,我也不為難你們,咱們以後還是老戰友。
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響起了電話鈴聲,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卻是老黃的電話鈴聲響起了。
他尷尬地抬了抬手,摸出了電話,聽了一會兒工夫後,當著軍子的面,頓時怒吼了出來,加班?加你媽的班!?
老子調休了你不知道嗎?
大放假的你讓我回去加班?腦子進水了吧?
老子不幹了,誰愛加班誰加去,傻逼玩意兒,愛咋咋地!
啪嗒!
老黃憤怒地將電話給掐斷了,哼哼唧唧的罵罵咧咧了一頓後,將目光望向了軍子,咳嗽了一聲,然後聲音很尖銳的對著他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吱
臥槽!
一群老戰友聽到了,都是爭先恐後。
吱!
吱吱!
吱吱吱
整個會議室,都被吱吱聲給充斥了,知道的是一群人在裡面開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鬧了鼠災!
這些老戰友們,他們也不想吱啊!
可是軍哥能給的太多了!
他們也想每天累死累活拿個三萬的工資,也想要去一次消費十幾個億,身子骨大不如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