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平兩手抱住了吳夏兩條長腿,把她送到了床上。
哪知道剛一落下,吳夏眼裡的情慾全部退下,好像剛才她的情動都是演出來的一樣。
“你?”許國平箭在弦上,被她給弄得不上不下。
“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上床了?”
“你耍我?”許國平這才知道吳夏剛才就是在逗弄自己。
他有些惱羞成怒,就準備霸王硬上弓。
就在這時,他的鼻子突然動了下。
他也顧不上眼下的戰況,三秒鐘之內就給自己把衣服穿好,然後迅速拿起被子蓋在吳夏身上,用暖瓶的水弄溼被子的一角,嚴肅地說:“出事了,你快出去。”
吳夏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
她剛想往外走,就聽“轟”的一聲,一股氣浪將地皮都給掀動了,要不是許國平一直留神著吳夏拽了她一把,吳夏差點跪倒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怪味,到處是嘈雜的奔跑聲和呼喊聲。
“快跑!”
許國平摟著吳夏往外衝,怕她吸入有毒氣體還用溼被子捂住了吳夏的口鼻。
然後另一隻手握緊吳夏的手,拼命朝招待所的門口跑了過去。
地上有一些碎磚和玻璃,許國平怕吳夏扎到腳,直接就把她橫抱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你讓我下來,我自己能行。”吳夏也知道事情緊急,她怕許國平抱著自己會影響速度,拍著他肩膀喊道。
“沒事,我拉著你跑速度才會變慢。”果然,許國平扛著她跑的速度比兩人剛才一起跑加快了許多。
他們住在一樓離門口很近,再加上許國平經驗豐富反應迅速,所以等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逃難的人還沒衝出來把大門給堵上,兩人順利地跑了出來。
藉著周圍居民樓的燈光,吳夏看到部隊招待所左側的牆體被炸出了一個大洞,順著洞口向上,招待所外牆被炸裂開,二樓有坍塌的跡象,爆炸衝擊波讓招待所的窗戶玻璃破碎、窗框也變成了扭曲的形狀。
吳夏一下子想起來了,剛才的味道不就是化學課上說的煤氣的味道嗎,也就是說剛才是煤氣爆炸?
幸好跑出來了,吳夏看著招待所,心裡在猶豫要不要跑得更遠些才安全,突然看見許國平又衝了進去。
“你要去哪?”吳夏著急地追了過去。
“救人,你在安全的地方等我!”許國平也顧不上吳夏能不能聽明白,對著她大喊一聲。
“你要注意安全啊!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吳夏怕他聽不到,聲嘶力竭地喊道。
吳夏看著許國平衝到了招待所的門口,但是此時招待所的門口已經被慌亂的人給擠得死死的,大家拼命往外擠,沒有一個人能從出口跑出來。
許國平跑過去從大人手中把孩子給接了出來,然後又將幾個擠在最外邊的人使勁用力給從人堆中拽了出來,見到出口鬆動了一些,人們能慢慢從裡邊出來,他鬆口氣大聲喊道:“不要慌,你們都會出來的。”
這時,其他地方的人聽到響聲也都趕過來幫忙,許國平見到這邊已經沒有問題了之後,自己跳窗跑進了招待所內。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爆炸源頭,消除潛在危險。
看著他跳窗進去,吳夏不知道許國平要幹什麼,一顆心跟著提了起來。
這時候,丁文民聽到聲音也從人人招待所跑了過來,剛一進院,他就見到吳夏站在外面。
見到吳夏沒事,丁文民趕緊詢問發生了什麼。
吳夏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他,丁文民對她說:“吳夏,你先去人人招待所等著,等到安全了,我們過去找你。”
說完,丁文民朝著部隊招待所走過去,他圍著招待所尋找著第一手材料,丁文民心想到時候新聞報道肯定會用得上,這一次爆炸事件既然讓自己趕上了,他就不能錯過。
想到這兒,丁文民來到招待所外牆被炸開的破洞,還沒能走近就看到了人的斷肢和地上的鮮血。
丁文民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瞧見到吳夏也在朝自己這邊走。
他趕緊攔住吳夏:“你不要過來,這邊不是你們女同志可以來的地方,快回去。”
就在這一會兒工夫,公安局的人也趕了過來,聽說有人受傷,他們告訴丁文民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用不了多久芬河醫院的人就會過來。
吳夏見到現場亂糟糟的,她怕給救援人員添亂,就先回到招待所等待。
她來到人人招待所的前臺,見到陸陸續續有人從部隊招待所那邊回來,不少人在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部隊招待所的煤氣罐發生了爆炸,正在準備做飯的廚師直接被炸死,周圍房間的住客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你不知道,我聽人說多虧了一位解放軍同志把另外幾個煤氣罐給扛得出來,要不然那些煤氣罐發生爆炸,這個招待所的人恐怕都得死。”
這個時候,又走進來兩個人,他們大聲議論了起來。
吳夏一聽,心裡一揪連忙走上前問:“同志,你知道那位解放軍同志怎麼樣了嗎?”
其中一人感慨道:“聽說挺危險的,有一個瓦斯罐當時已經著火了,那個解放軍也不怕爆炸就那麼把煤氣罐弄了出來,我估計那位解放軍同志也受傷了。”
聽到這,吳夏更加擔心了,她在招待所里根本待不住,急匆匆地跑向了部隊招待所。
此時,現場的人已經被清空,警車、救護車的燈在那裡閃爍著,吳夏看到不少傷員被人從招待所裡給抬了出來,她趕緊跑過去察看,就怕在傷員裡看到許國平。
等她來到救護車跟前,結果不光看到了許國平,還見到了丁文民。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吳夏看到了丁文民腿上纏著紗布,許國平兩隻手和胳膊被紗布包著,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燎泡和掉了皮的紅肉。
她一著急眼淚跟著掉了下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許國平一見,伸出包著紗布的手,笨拙地想要幫吳夏把臉上的淚給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