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再次消失的兩位少女，林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彷彿又一次失去了他們。
看著林真的表情，沈歲有點過意不去了。
“沒事吧？”他開口問道。
“沒關係。”林真深吸一口氣，道，“她們現在不過是虛假的形象罷了。”
馮林渡！
你TM的真不是人！
沈歲心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那我繼續了。”沈歲抽出了手中的愛麗絲，伴隨著愛麗絲的形態展現，其實，他已經有了勝利的手段了，但是這次決鬥並非完全為了勝利，於是他選擇了召喚最開始的愛麗絲。
“她叫愛麗絲，我的魂卡。”沈歲指著場上那位活潑的少女，對林真說道，“類似於你跟馮林渡之間的關係。”
林真的形態中，最初形態也是一副青澀的模樣，隨著形態的升級，他的心神越來越痛苦。
“我承認，很多人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不惜折磨自己的魂卡。”沈歲對林真說道，“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將魂卡視作自己的夥伴，甚至是最親密的朋友。”
實際上，沈歲還見過跟自己魂卡談戀愛的，這比跨國戀還要離譜。
沈歲也沒打算嘴炮說服林真什麼的，反正林真也打不過他。
他只是想告訴林真，這個世界上是存在真正的決鬥者的，他們將自己的卡片視作同伴，視作共同面對困難的戰友。
“你的苦難，我無法真切地感受，我也不想讓伱原諒什麼的，但是濫殺無辜卻是不對的。”
“我從來不會濫殺無辜。”林真很認真地說道，“輕舟拼盡全力讓我活了下來，我絕不會讓她拯救的靈魂被汙穢浸染。我在這裡殺掉的人，都是罪有應該的。那個名為柴大生的人，似乎打算在這座城市掀起一場獻祭，迎接他所謂的苦難菩薩。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是他蠱惑他人折磨他們的魂卡隨從是既定的事實上，雖然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但是他們也算殺人。”
林真握緊了拳頭，他很恨，早知道沈歲這麼強，他就不先去把那什麼苦難詩社一鍋端了。這個柴大生所在的組織，網羅了一大批透過折磨魂卡來強化自身牌組的人。
最令人痛恨的是，這種折磨從來都不會主動施加給魂卡，他們只會利用言語和某種調節時間的能力，讓魂卡一次一次的錯失機會，來讓魂卡痛恨所在的世界，讓魂卡陷入無盡的痛苦。
沈歲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是嗎？那是我疏忽了，這群人，我會找到他們的。”沈歲向林真保證道，“命卡決鬥，不能因為這些人揹負罵名。”
有的人作惡，明明是個人有問題，卻最終總是被人歸結到了某個群體的問題上。
宅男如此。
遊戲也是如此。
當人們覺得這種折磨魂卡的行為不道德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覺得所有的命卡師都是如此。
說著，沈歲抬起手，對愛麗絲進行了形態轉換，“支付5魂點，對愛麗絲進行形態轉換！降臨吧，紅蓮之火·愛麗絲！”
伴隨著熾熱的火焰，愛麗絲在紅蓮中完成了形態轉換。
愛麗絲的臉上，洋溢著拯救了朋友的喜悅。這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哪怕只是透過投影，也感染到了林真的身上。
林真頗為羨慕地看向場中的愛麗絲。
他可以感受到少女身上的喜悅，這種喜悅是他最渴望的東西。
珍愛之人，被自己親手拯救之後的心情，他從未感受過。
“真好啊”林真下意識地說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沈歲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世界似乎開始排斥克勞德的力量了。
從反饋來看，好像是因為克勞德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的，長時間的停留讓這個世界有些吃不消了，正在那裡勸說沈歲收回去。
好吧那就速戰速決好了。
“很抱歉沒有讓你感受到決鬥的魅力。”
林真收回了看著愛麗絲的目光，無奈地看向沈歲。
他確實沒有感受到決鬥的魅力。
這傢伙上來就把把自己場上的兩個隨從餵魚了。
如果這就是決鬥的魅力的話，林真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或許有很大的問題。
說話的功夫，沈歲抽出了手中的【變異魚王·安璐德倫】，同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了林真的場上。
林真的場上只剩下兩條黏答答的魚王了，昔日美好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林真的面前。
不.
林真開始有些受不了了。
他感覺對方是在折磨自己。
沈歲看到林真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有些心虛了。
我的牌組構築是不是太不當人了？
他摸了摸鼻子。
明明初衷是讓對方感受決鬥的魅力，然後嘴炮說服什麼的，怎麼感覺現在有種本子劇情裡把苦主按在椅子上折磨的樣子了。
而且還是重口味的那種。
但我已經有意識地規避了牛頭人的行為了。
看來我還是不太適合當說服者的形象。
“然後，支付8魂點，從我的手牌中發動，法術卡【迴歸】。”沈歲抽出了一張卡，說道，“支付一半生命值，令場上所有隨從回到持有者場上。”
“因為該效果發生控制權變更的隨從失去所有效果。”
“然後雙方需要從牌組中選擇獲得隨從同等數量的隨從卡送入墓地。”
一道蠻橫的力量直接扭轉了兩隻魚王的控制權。
在那一瞬間，林真的場地就變得空空如也了。
由於只有沈歲從林真的場上獲得了兩張隨從卡，他需要從牌組中送兩張隨從進墓地。
而這樣一來，【火蓮之火·愛麗絲】的效果條件就滿足了。
沈歲的生命值是3000，林真的生命值是6000。
沈歲發動了愛麗絲的效果，將因為【迴歸】而被送墓的兩張隨從卡除外，愛麗絲的靈值來到了2500，同時進行三次攻擊。
2000+2000+2500*3。
無論林真怎樣的反抗，都是註定要輸的。
沈歲毫不猶疑發起了直接攻擊。
他很貼心，沒有讓林真被魚拍死，而是讓愛麗絲來執行最後一擊。
當決鬥場散去的時候，林真整個人還是無奈與悲傷的。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但是他曾經的愛人彷彿切實地再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沈歲有些心虛地咳嗽了兩聲：“那個.抱歉，忘記自己牌組構築好像不太適合用來嘴炮”
林真搖了搖頭，反倒是釋然了：“看到她們能夠如此生動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已經很滿足了。將美好的瞬間固定下來，這或許就是命卡存在的目的吧。”
“再次看到她們，我已經很高興了。”林真理了理頭髮，“我也應該回去了。我的世界還在苦難之中，很多人還在等待我去拯救。”
言罷，他抬起雙手，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貫穿了馮林渡的胸膛。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不過旋即便是報仇雪恨的暢快。
林真將會離開，馮林渡的靈魂也將回歸。
然而他將面對的，是一具無法終止地走向死亡的身體。
接下來的幾天，馮林渡只能躺在床上，一點點地感受著自己的雙肺變成無法膨脹收縮的木頭，如同被人捏住了胸膛一般，最後在極度的痛苦之中走向死亡。
這是林真，對馮林渡最後的饋贈。
晚上看看能不能再寫兩章出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