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給‘他’那資料化的執行命令般的靈智去思考,因為王燁幾乎已經和彌勒貼身的站在一起。
如果再耽誤上幾秒鐘,估計王燁就要開砍了。
真的被他砍了彌勒,那靈山的歷史都要改寫,中間會牽扯出無數的麻煩,最好的結果就是...
歷史崩盤。
...
突兀的,遠處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光亮,直直的衝向王燁,落在他的手中。
王燁看著手掌上方漂浮的東西,笑了。
棋子會發怒,棋子也會掀桌子,但真特麼瘋了一樣的掀桌子,也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
還沒到生死大關呢,誰願意真往崩了玩。
況且加入玩壞了的話,影響的是無數人族。
果然...
一道不太聰明,勉強根據指令走的智慧罷了。
從最開始,王燁就有這種猜測,如果僅僅三頁紙就能誕生出強大,聰慧的靈智,這在王燁看來是很不合理的。
所以他一直都認為,不過是一段標準的資料。
就像是幾年前,永夜還沒開始時的...
小愛同學?
當然,應該要比小愛同學高階上幾個檔次,但也不會有特別大的區別。
所以...
自己這種玩火自焚般的操控,但凡智慧高一些,瞭解王燁一些的人,都不會著急。
你砍啊。
你今天不砍我都瞧不起你。
就是這麼霸氣。
但王燁...
的確不敢。
就像之前的陸吾,我自私,我想去死,我不想去奮鬥了。
但我絕對會把自己的價值最大化的交出去,並且在不影響人族的情況下,再去死。
而王燁這...
就等於是棋盤上還站著人族呢,自己就急衝衝的去掀桌子了。
也就不是彌勒吧。
如果是彌勒...
王燁恐怕就會經歷一場大型社死。
那禿驢絕對會笑眯眯的看著你,並且給你遞過去一把刀,順便開啟手機上的錄影功能。
不為別的。
就為了記錄下王燁的尷尬時刻。
在河邊光腳,背棺材的,也不一定是亡命徒,還有可能是撈屍人。
撈屍人的水性...
很好的。
你在臉盆裡洗臉被淹死,他都不一定能倒在河裡。
而現在...
王燁撈屍成功了。
此時他的手掌上方,是一道...如果硬要形容的話,是靈魂。
只不過這道靈魂此時閉著雙眼。
看起來很虛弱。
但這同樣代表了一點,靈魂還在,如果真的悉心培養,找到機會的話,也許阿瑤可以憑藉這一縷殘魂復活。
陸吾看著這道殘魂,眼睛都直了。
渾身顫抖的來到王燁身邊,小心翼翼的用衣服擦拭了雙手,彷彿他的手很骯髒一般。
最終,他還是激動的托起這道靈魂,一時間有些看痴了。
“阿瑤...”
“你...”
看著陸吾這狀態,王燁翻了一個白眼。
這傢伙!
咋就這麼沒出息呢。
他堂堂天組王老闆,面子都不要了,親自下場作了半天,這麼收穫...夠麼!?
“拿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
“真當老子是要飯的呢?”
“瑤池死了那麼多人,靈魂都給老子拿回來。”
“不然就魚死網破吧!”
王燁臉上再次恢復了兇狠的狀態,整個人都充斥著煞氣,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
眼中還帶著恰到好處的興奮。
就彷彿是...
他真的希望三頁紙拒絕,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揚沙子了。
三頁紙沉默了許久...
當然,他也沒有辦法說話,畢竟只是一道程式指令類的靈智罷了,或許有一些自我做主的權利。
王燁同樣保持著這股狠勁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王燁尷尬的咳嗽兩聲。
不出意外的話,瑤池那些人的靈魂八成是沒了,再不就是已經被納入地府轉世,如果這時候硬掏出來給王燁,那...
還不如讓王燁毀了彌勒算了。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
老子現在還保持著這種魚死網破的兇悍狀態呢,陸吾這個沒眼力見兒的,給老子一個臺階啊。
不然一會兒被三頁紙看出破綻,我特麼還咋敲詐別的東西。
這玩意就是一個狗大戶。
雖然他沒有遠古那些傢伙清楚時間法則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天生尋金鼠般的天賦卻告訴他,只要威脅住,好東西肯定不少。
眼看陸吾還在痴痴的看著那道靈魂...
王燁再次輕微的咳嗽。
但...
好吧,陸吾沒聽見。
他此時的心神已經全部放在了那道靈魂上,已經陷入到了某種未來相見的幻想中了。
“咳咳!”
王燁用力的咳嗽兩聲。
陸吾有些呆滯的抬起頭,感激的看了王燁一眼,差點沒哭出來。
王老闆竟然為了他,還在和三頁紙對峙。
就是為了救回瑤池所有的人。
想著,陸吾深吸一口氣,盯著血紅的眼睛站起,與王燁同行:“今天,瑤池那些人,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不然今天我和老闆,以及阿瑤,為了那些平凡的普通人,赴死又如何?”
這番話,擲地有聲。
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那些瑤池的人,同樣是陸吾心中的執念,分量甚至不比阿瑤輕。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兄弟,親人。
相信...
阿瑤也會理解我的吧。
看了一眼掌心的靈魂,陸吾再次傻傻的笑了,這一刻的他彷彿回到了那個夏天,依然是沒心沒肺的少年。
只要有阿瑤在身邊,一切都無所謂了。
哪怕是死。
這一刻...
陸吾的身上,彷彿有光。
當然,只有王燁不是這麼想的,他心裡此時恨不得狂罵陸吾數百遍。
傻X!
都說愛情是毒藥,這B絕對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他之前不是這麼蠢的!
眼看自己剛剛的操作不就是為了詐一下三頁紙,看看還有沒有戲麼?
這已經確定沒戲了,你特麼還負隅頑抗啥?
一心求死,瑤池陸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