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日常工作結束,溫硯開始搗鼓小某書,上回賀雪青和她說過後,她就一直記在心裡。
註冊賬號之後,她把訂單的花束和平時的練手,挑揀了幾張發上去,也沒心思再去檢視。
手機鈴聲響起。
溫硯掃了一眼,是乾洗店的電話。
那天她穿走了陸翊禮的風衣,那是高檔貨,很難打理,擺在小洋房太顯眼,她想著物歸原主,就找了家評分很高的乾洗店。
“您好,溫女士,您的衣物已經清洗完成,請問您今天有空過來取嗎?”
溫硯手頭上沒什麼活,順手打了輛車直奔乾洗店。
這家乾洗店的規模不大,勝在乾淨有格調,走的是高階路線,溫硯一走進門,眼尖的店員即刻迎上來,殷勤地送上茶水。
店主坐在溫硯的對面,滿臉歉意:“實在抱歉,溫女士,是我們的疏忽給您添了麻煩。”
“發生了什麼?不妨直說。”溫硯摸不著頭緒。
店主擦了下冷汗,“您的那件風衣,口袋裡有一個小盒子,就在昨天失竊了。能否請您告知物品的具體價值,方便後續我們給您相應的賠償。”
溫硯瞭解了事情的原貌,才知道店主為何如此焦灼,可她也不知道里邊裝的什麼。
至於店主口中的小盒子,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陸翊禮也不會在意。
她抿了抿唇,“謝謝你的主動補救,不過不用賠了。我今天是來取衣服的。”
店主如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還是給溫硯免去了乾洗費。
溫硯拎著這件風衣,去了陸翊禮最常來的賽車場。
賽車場坐落山頂,佔地三百餘畝,為國際汽聯一級賽車場。
一輛輛賽車如箭般從她面前疾馳而過,渾濁的熱浪,與發動機高速運轉的轟鳴聲,刺激得人的腎上激素都跟著狂飆。
正在進行的應該是訓練賽,衝在第一的一直是紅色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浪時而激昂,時而低沉。
場外,觀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幾秒鐘裡,紅色賽車駛過彎道,勢不可擋,衝過了終點線,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響。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紅色賽車中走出,他摘下頭盔,抬起手,隨意地梳理著髮型。
陸翊禮不知何時站到溫硯身旁,亮晃晃的陽光下,他微眯眼,雙手抄兜,散漫地倚靠在欄杆上。
“我的水呢?”
溫硯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他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下去,水順著下頜線流到賽車服裡,直至消失。
訓練賽結束後,車隊裡的其他人走上前,在溫硯和陸翊禮之間來回打量。
“陸哥,新女友?換風格了?”一隊友眼中帶著揶揄。
陸翊禮嗤地笑了,“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我。”
他意味深長地斜睨了溫硯一眼。
大夥也朝溫硯投以幾分期許的目光。
溫硯不動,把包裝袋往前送了送,說:“你的風衣。”
陸翊禮領口微敞,這話令他動作倏然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琥珀色的眸子情緒意味不明。
“就這?扔了我都不帶可惜的。”陸翊禮環臂站定在側,濃眉一挑,笑意也顯得淺:“難為你還特意跑一趟。”
被看得彆扭,溫硯剛想要說什麼,就被一個年輕的男聲打斷。
“陸翊禮,我們比一場怎麼樣?老規矩,誰先到達山頂就算誰贏。”
發出邀約的是車隊裡的刺頭,年輕氣盛,看陸翊禮不爽很久了。
直奔主題,下戰書。
車隊裡不滿的議論聲漸起。
隊長皺眉,“林闖,論資排輩,還輪不到你挑戰翊禮。”
被叫做林闖的年輕小夥,一臉不服氣地看向陸翊禮。
陸翊禮伸出手,把隊長拉到身後,薄唇翕動,眼眸噙著懶散的笑意。
“行啊,光比多沒意思,討個彩頭。”
林闖揚起下巴,挑釁意味十足:“誰輸了就把車給勝方,陸翊禮,你該不會玩不起吧?”
溫硯稍抬眼瞼,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玩這麼大。
陸翊禮的那輛跑車外觀獨特,塗裝頗具設計感,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曲了曲指關節,壓低聲音問:“你行嗎?”
聽到她這話,陸翊禮抵了抵上顎,瞥見她添了認真的眼神,眉峰微微動了一下。
“你覺得我車技如何?”
“很厲害。”
溫硯不得不承認,陸翊禮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不然也不會連續三年斬獲冠軍,人稱‘筆架山車神’。
陸翊禮靜靜地欣賞著她的表情,嘴角微微勾動,“那不就結了?誰贏誰輸,一目瞭然。”
“陸翊禮,我們走著瞧!”
被忽視在一旁的林闖,放完狠話,一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