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打量著周圍,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阿姨你們家一直都這麼冷?”
“我們家的房子坐南朝北通風效果挺好的,夏天也不會太熱,”說到這裡,劉母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不過今年冬天家裡要比往年更冷了一些。”
“家裡的東西不處理了,就是等到夏天,你們家也和開了空調一樣。”唐棠朝著屋裡陰氣最明顯的陽臺走去。
“空調?”劉父劉母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唐棠。
【完了,說漏嘴了,劉秀秀的父母還好,敷衍一句就能敷衍過去,哥哥那邊怎麼辦,他肯定會懷疑她。】
江越:所以為什麼說話前,你不能先過過腦子?
“咳!我是說你家到了夏天也暖和不起來。”唐棠乾咳了一聲,沒敢轉身,只是心不在焉的打量著陽臺。
陽臺上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整整齊齊擺滿了各種書籍,還有一摞數學習題,在一個黑色的筆筒旁邊放著一個巴掌大小黑紅色的泥娃娃,看著有點像紫砂做的茶寵擺件。
劉家的陰氣就是從這個娃娃身上飄出來的,而在這些陰氣中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縷透明的生魂。
看到這這兒,唐棠已經明白劉秀秀為什麼昏迷不醒了。
唐棠把泥娃娃拿了起來“這泥娃娃哪裡來的?”
“這是小雨送秀秀的生日禮物。”說完劉母又解釋道“小大師應該見過小雨,小雨在供銷社當售貨員。”
“是她啊!”唐棠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光是看面相就能看出來那位是一個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這泥娃娃的來歷她應該知道,把這種東西送給劉秀秀大概就是想害死劉秀秀。
“我先看看秀秀姐。”
劉母趕忙把唐棠帶去劉秀秀的房間。
劉秀秀安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劉父站在門口滿臉擔心的問道“小大師,我女兒她到底怎麼了?”
“魂兒丟了而已,大概是昨晚被嚇到了。”
“丟魂……那是不是要喊魂?”劉母雖然是老師從不搞封建迷信,但小時候在家裡還是聽人說過喊魂。
“她的魂魄被那隻色鬼拘起來了,喊魂沒多大用處。”唐棠看了一眼之前讓江越在樓下摘的柳條,抬起手捂住江越的眼睛,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
隨即抬起手在另一隻手上的泥娃娃身上敲了敲“喂!打個商量唄!你把劉秀秀的魂放出來,我一會兒下手的時候利落點。”
“……”屋裡三個人一臉蒙圈的看著唐棠。
她是在和泥娃娃商量?
劉秀秀的魂魄在泥娃娃裡面?
等了一會兒泥娃娃也沒有反應,唐棠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抹怒意“哼!給臉不要臉。”
她抬起另一隻手放在泥娃娃身上,調動周身靈力用力扯。
在旁人開來唐棠的手是在抓泥娃娃,但江越看到的卻不一樣。
泥娃娃中一張臉若隱若現,隨著唐棠的手慢慢向上抬起,那張臉也越來越清晰。
是劉秀秀的臉。
江越滿臉的不可思議,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唐棠已經抓住劉秀秀的臉,拖著那張臉往外面用力的拉扯。
這……
這就是劉秀秀的魂?
江越又看了看旁邊依然一臉蒙圈的劉父劉母,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沒有看見劉秀秀的魂。
那,他為什麼能看見?
忽然,一雙縈繞著黑氣佈滿了疤痕的手從泥娃娃裡面伸出來抓住劉秀秀,想要把劉秀秀扯進泥娃娃中。
那是鬼手?
江越以為他連重生都經歷過了,別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在刺激到他,但這一刻他害怕了,濃濃的寒意從腳底直串天靈蓋,認他整個人遍體生寒。
“就是現在,哥哥打它。”
江越被嚇得不輕,聽到唐棠的聲音,呆愣了幾秒才甩出手裡的柳條,柳條抽打在那隻鬼手上面,只聽見一聲慘叫,那隻鬼手冒出一縷黑煙,快速的縮回泥娃娃中。
一道尖銳、陰惻惻的聲音從泥娃娃中冒出來“臭小丫,我勸你別多管閒事。”
“本仙女最愛管的就是閒事。”唐棠手裡動作不停繼續把劉秀秀的魂魄用力往外拉。
那隻黑漆漆的鬼手再一次伸出來抓住劉秀秀。
“呵!還敢來,怎麼,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哥,用柳條纏它脖子。”
唐棠話音剛落,泥娃娃裡面傳來se鬼的威脅“小子,你敢。”
江越沒理會那隻se鬼,毫不猶豫的拿起柳條纏住se鬼的脖子。
“啊!”又是一聲慘叫響徹整間屋子。
也就是這一瞬,劉秀秀的魂魄被唐棠從泥娃娃中拉了出來,唐棠把泥娃娃丟給江越,拿出一張鎖魂符貼在泥娃娃身上,快步走到床邊把劉秀秀的魂魄按進她的身體裡。
江越忙不迭的抓住泥娃娃,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泥娃娃身上傳出來,冷的他差點把泥娃娃扔出去。
等符籙貼在泥娃娃身上,他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泥娃娃裡面衝撞著,隨著那股力量的衝撞,手裡的泥娃娃也像是活過來一般跳了一下,要不是他眼明手快,泥娃娃就掉到地上去了。
“放我出去,媽的,你最好立刻放了我,不然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你。”
“呵!還敢嘴臭,本仙女今天行行好幫你漱漱嘴,阿姨麻煩你幫忙拿一副碗筷過來。”
唐棠抓過泥娃娃放在地上用腳踩住泥娃娃,沒聽到動靜,她抬起頭看過去。
劉父劉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癱坐在地上,兩人面色慘白,被嚇得不停的哆嗦,他們雖然看不見鬼手,卻聽見了se鬼大吼大叫的聲音,那陰惻惻的聲音差點把兩人嚇得神形俱滅。
“真是麻煩。”唐棠一臉不耐,拿出兩張符籙遞給江越“貼在他們身上。”
江越接過符籙“貼額頭?”
【貼額頭……哈哈!他是要抓殭屍嗎……哈哈……笑死我了,我哥上輩子肯定特愛看殭屍系列的電影?】
唐棠強忍著想要狂笑的衝動,出聲答道“隨便往身上貼著就好,讓他們捏在手裡也成。”
江越撇了一眼唐棠,尷尬的同時又覺得委屈,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哪裡知道這些符籙要貼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