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好東西啊。”
茅永安看見王燁手中的燈籠,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撲在王燁身前,仔細的看著。
“純正的屍臭,鮮豔的紅色,這...這宛如人皮一般的觸感。”
茅永安用力的吸了口氣,輕輕撫摸著燈籠,露出了享受之色!
王燁無視了犯蠢的茅永安,默默向後退了幾步,看向實驗室的大門,他能清晰感受到,一個恐怖的東西,離門口越來越近了。
半分鐘的時間。
實驗室的門無聲開啟,一個人影出現。
人影只有下半身身軀,從胸部開始,彷彿被人攔腰斬斷一般。
而人影的肚子上,一隻眼球,不停的掃視著四周。
“終於出現了麼。”
王燁深吸一口氣:“茅永安,幫我!”
說著,一旁的小四率先無聲無息的衝了過去。
茅永安咬了咬牙,再次扔出自己那顆人頭。
詭異眼神帶著焦急的情緒,彷彿有什麼緊要的事情一般。
而這半截軀體,則是瞬間發起衝鋒。
小四被他一腳踢的倒飛出去,隨後他自己則是撞在那人頭上,將人頭撞落在地面上。
緊接著,抬起腳,隨意的踩在頭上。
那一直被茅永安當成寶貝的頭顱,四分五裂。
“日你娘,道爺我的寶貝啊!”
茅永安一臉肉疼,怒吼了一聲,身體卻飛快的向後退去。
小四如同鬼魅般再次向半截身軀衝去。
那眼球明顯帶著不耐煩,一直焦急的看著某個方向,感受著小四的襲擊,那眼球變的暴躁起來。
眼球內,紅光微微閃爍,無數的鬼奴自濃霧中出現,對著王燁等人衝來。
而他則是完全無視了小四的襲擊,向天臺處趕去。
“茅永安,能攔住他不,三秒就行!”
王燁表情凝重,死死的盯著人影,低聲說道。
茅永安咬了咬牙:“你大爺,這傢伙太猛了,道爺拿命給你攔麼?”
“明顯前方有東西吸引他,不然憑咱們這點實力,早就被他乾死了!”
茅永安說著,倒退的速度越發快了,明顯不想和這恐怖的東西糾纏,無數的鬼奴四面八方湧來,對王燁等人發起襲擊。
而小四的一掌拍在人影身上,除了讓他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外,再無功效。
小四停在原地,空洞的眼神中隱隱閃過憤怒的光芒。
下一秒,她眉心處的青銅釘瘋狂的抖動起來,一股不弱於人影的恐怖氣息瞬間瀰漫。
無數的鬼奴停下腳步,茫然的站在原地。
而那人影身上的眼球第一次出現了其他情緒,看向小四。
“你...”
“死...”
一向如同木偶般的小四,突然在這一刻張開嘴,有些僵硬的說出兩個字。
王燁看著這一幕,表情變的鄭重。
他隱隱感覺到,小四在這一刻,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青銅釘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大,甚至有脫落的痕跡。
她抬起潔白的手掌,指向半截軀體。
軀體微微顫抖,隱隱能夠看見軀體上,出現無數的血痕。
眼球出奇的憤怒起來,怨毒的看向小四。
隨著眼內光芒閃爍,無數的鬼奴攔腰斬斷,倒在地上。
王燁的鬼差服微微閃爍,瞬間撕裂,化作碎片,徹底消失。
而他的腰間,出現一道細微的傷痕,血跡緩緩流出。
冷汗,在王燁的額頭處緩緩滴落。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遠處的茅永安發出一聲慘叫,肩膀上那個已經恢復成了普通大小的玩偶斷成兩截,掉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茅永安的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之前嬉笑的樣子,咬了咬牙:“媽的,虧大了!”
“姓王的,要不是看在我兒子茅罡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兒沒完!”
說著,茅永安的黑色揹包中,一張散發著青芒的符紙漂浮而出,懸掛在他的頭頂。
而正面直接承受傷害的小四,腰部出現恐怖的傷口,卻並沒有鮮血流出。
小四皺眉,腰部的血肉微微翻湧,很快癒合。
“哼。”
一道若有若無的冷哼自小四口中傳出,整個人身上爆發出猛烈的威壓。
而青銅釘則在這一刻震盪起來。
小四身體微微顫抖,遠處抬起的玉手,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緩緩的攥緊。
眼球的瞳孔驟然收縮,一滴鮮血自眼球處流下,而眼球則傳來痛苦的情緒。
“機會!”
王燁咬了咬牙,瞬間向那半截身軀衝去。
在那半截身軀因為痛苦而不停扭曲的瞬間,將紙錢險之又險的貼在了眼球上面。
身軀瞬間靜止了下來...
“被封印了麼!”
“日你娘,敢欺負你道爺!”
遠處,茅永安看著這一幕,興奮的說道:“你那紙錢還有沒有了,送道爺兩斤!”
“好東西啊!”
王燁卻沒有管茅永安,眼神微不可查的在小四身上掃過,隨後死死的盯著這半截身軀。
果然...
僅僅數秒鐘的時間,身軀不安的扭動起來,想要震掉身上的紙錢。
只是因為沒有手臂的原因,有些費力。
不過依然能夠看見紙錢隨著身軀的晃動,有脫落的痕跡。
王燁急忙拿起燈籠,用火機點燃。
瞬間,燈籠泛起幽幽紅光,而燈籠內,傳來濃郁的屍臭味。
身軀再次安靜了下來。
而一旁,小四的目光看向燈籠,眼神中閃過異樣的情緒。
隨後,感受著額頭處青銅釘傳來的能量,小四不滿的冷哼一聲,眼睛深邃的看向王燁。
漸漸...
她的眼神再次恢復了空洞,如同木偶一般,靜立在原地。
只是她眉心處的青銅釘,相比之前,移出了一寸。
看見小四漸漸恢復平靜,王燁微微鬆了口氣,舉著紅燈籠,緩緩前行。
而他身後,那半截身軀彷彿呆滯了一般,麻木的跟在王燁,準確說跟在紅色燈籠後面,亦步亦趨。
“這傢伙好東西也不少啊。”
茅永安看著這一幕,嘟囔著說道。
而此時分部的天台上,感受著那股強大的威壓,緊接著又升起第二股威壓。
最後兩股威壓又同時消失。
羅平的臉色一變再變。
那張冷峻的臉上充滿了陰沉之色:“該死!”
說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天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