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張子良第一次這麼評價一個人。
王燁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子良。
而且他在張子良的話中得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資訊,彌勒又出現了。
之前確實有過一具分身,並且還和孟婆想要達成一定程度的合作,不過在自己的建議下已經讓孟婆殺了。
那現在出現的,是本體麼?
還是其他的分身?
那傢伙,感覺在某種程度上,和張子良有些相似,為了達到目地不擇手段,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彌勒這個人,我見過。”
王燁緩緩開口:“當時也是在一個巧合下,他的一具分身被地府的人聯手打爆了,並且意外的留在了我身邊,和我接觸了大概幾天的時間。”
“他當時明明已經恢復了不少,不確定有沒有反殺我的實力,但走肯定沒有問題。”
“結果他卻一直跟在我身邊,任由我帶著他來到了地府那邊,並且想和地府聯手。”
王燁不停的回憶著和彌勒接觸的每一個細節,甚至彌勒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說話時的語氣。
畢竟當智力達到彌勒,張子良這個級別,任何一個不被留意的小事,可能都會成為一個突破口!
聽著王燁不停的說出那三天內,彌勒所透露出的資訊,張子良的眉頭深皺。
“這人,很謹慎啊。”
“而且關鍵時候也很果斷,明明你已經展現出了一定的重要性,他竟然沒有保守的選擇殺你,而是想要換取更多的利益。”
“謹慎的地方在於,哪怕面對你,他都沒有過多的透露出太多的資訊,明顯是下意識的舉動。”
“但這種謹慎的人,關鍵時候又敢於去賭一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靈山那邊的智囊了。”
張子良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彌勒的輪廓,不停的思索著說道。
“和這種人交手,很費心血的。”
他看起來十分無奈,但眼神中卻散發出了濃郁的鬥志!
對於自詡為靠頭腦吃飯的人,自然會對自己的同類充滿了興趣,只不過...無奈的是,他們之間的對決,犧牲的...是人命。
賭的...是未來。
這代價太大了,至少張子良...輸不起,也不能輸!
“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份關於彌勒的檔案了。”
張子良呢喃著說道,隨後連看都不再看王燁一眼,而是拿出了一張整潔的白紙,在上面快速的寫著什麼,很快又劃掉一些,添一些,不時還伴隨著幾聲輕微的咳嗽。
王燁沒有打擾他,而是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
畢竟這種陷入深度思考的人,哪怕你在旁邊給他一悶棍,他可能都無法察覺。
而且該聊的也差不多聊完了,出門右轉,還有兩夥人等他呢。
就這樣,王燁溜溜達達的來到了雜貨鋪的門口,隨後,飽含深意的看向了坐在門檻處曬太陽的一名道士。
茅永安...
這傢伙的腿腳挺利索啊,這麼快就回來了。
之前還自稱王燁,讓自己平白的多了一個表哥。
當然,王燁是那種記仇的人麼?
肯定不是!
王.胸懷寬廣.燁。
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此時的茅永安懶洋洋的閉著雙眼,悠閒的曬著太陽,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王燁輕聲從他的身邊路過,就像是有些沒站穩,腳步滑了一下,導致一腳踢在了他的腰上。
茅永安嚇的一個激靈,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裡還不停的喊著:“誰,誰偷襲我!”
“不會又是王燁那個畜...”
“王...王哥?”
茅永安下意識的開罵,但看見王燁的一瞬間,說了一半的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再也開不了口。
“回來的這麼早?”
“今兒咋這麼有空來這裡坐坐呢?”
“快,裡面請。”
茅永安一臉的訕笑,在門口讓開了半個身位。
“這不是看看咱們道城的小道爺來嘛。”
“最近怎麼變懶了,荒土可是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被開發,等著你去搜尋呢。”
“要勤勞起來啊!”
王燁親善的拍了拍茅永安的肩膀,在茅永安那懵逼的眼神中,慢悠悠的走入雜貨鋪之中。
“回來了?”
孟婆躺在搖椅上,看了王燁一眼,笑呵呵的問道。
王燁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布袋中取出一個同款搖椅,擺在孟婆的身邊,舒服的躺了下去,一臉的心滿意足。
“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沒什麼收穫。”
“甚至還賠了點靈異物品。”
“總體來說,血虧。”
“你這情報明顯有問題啊,我就像是個白打工的,總得給點精神損失費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王燁臉不紅氣不喘,話裡話外都在訴苦。
就差沒直接了當的告訴孟婆,你們騙我,我很傷心,需要用金錢來撫慰我這受傷的心靈了。
...
看見王燁這不要臉的樣子,孟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許久才幽幽說道:“茅永安也去過瑤池,發生什麼,我都已經知道了。”
言外之意,別演了。
王燁翻了一個白眼,再次瞪了一眼茅永安,在茅永安有些發慌的表情中,這才收回了目光,嘟囔道:“什麼都知道了,還問。”
“不問能行麼?”
“我們地府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一個好苗子,就讓你幫著照看了三天...”
“你就給忽悠去當城管了?”
“白天還看見他挺個腰板,鬥志昂揚的從我門口路過。”
“你連我們地府的牆角都挖,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孟婆冷哼一聲。
雖然只是一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而且也只不過是為了瑤池準備出來的。
但是...
你有一毛錢,你懶得花,放在家裡不心疼。
出門丟了...有點小煩。
被別人偷了,然後那人還在你面前不時把這一毛錢拿出來晃悠一下,就氣人了。
孟婆顯然就是處於這個心態。
每次看見梁之水在自己的門前路過,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王燁表情不變,一副懵懂的樣子,彷彿不知道孟婆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