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離不開輸贏。
而輸贏就不得不有彩頭……
即便是宮中,也會時常舉辦一些觀賞性的蹴鞠比賽,贏家不僅能得到貴人的賞賜,還能讓主家臉上有光!
楚王府的幾個蹴鞠高手自然很開心。
張五常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要小公爺那邊同意,我等以後就是郎君的人了!您放心,咱們一定好生訓練,為郎君爭光!”
王七看了眼張五常。
兩方人馬雖不是一個世界的,但這半月來卻同吃同睡。
就是再冷血的人,也難免會生出幾分情感的,殺手也是人,他們也不是天生的殺人機器。
“七哥,你們呢?”
張五常似有似無的看了眼曹安那邊。
接著,他一把攬住王七的肩膀,笑道:“咱們兄弟雖說不算了解,但好歹也在一塊兒折騰了半月吧?咋的,看不起咱們?不想跟兄弟們一塊兒做事兒?”
“哪有!”
王七也是個性情中人,舉起酒杯道:“張兄為人豪爽,能與你結實,某倍感榮幸!只是這事兒……”
他還在猶豫,畢竟自己不是正常人,許多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其他殺手們也沉默了。
從他們眼中的光芒就能看出……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生活在黑暗裡,也不會有人願意整日提著腦袋過活,他們只是沒得選而已。
如今,曹安出現了!
他們彷彿看到了光明,卻又不敢去觸碰。
“是在擔心身份的事兒?”
曹安會心一笑,傲然道:“放心!曹某在汴梁,也還是有點兒能力的。”
幾個黑戶而已,很嚴重嗎?
且不說老範如今掌管開封府,就說他如今的身份和人脈,給幾個黑戶入籍,也是手拿把掐的。
當然了,前提是這幫人一定要洗心革面。
萬一弄著、弄著又整出殺人案來,那這事兒可就不好看了。
接著,曹安認真道:“只要你們點頭,造冊入籍的事兒某來安排!今後只要不犯罪事!前塵往事,咱們一筆勾銷!”
什麼是權貴?
無視規則律法,隨心所欲……
在普通人看來這是不對的,但在權貴們看來,這事兒再尋常不過了!
連這江山都是咱們打下來的,那咱們自然就是制定規則的人,只要手段足夠精妙,好壞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七哥。”
殺手周十踟躕了一下,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
王七回頭看去,其他幾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某……”
王七知道,他被曹安坑了!
就看手下這些人此刻的態度……
如果他敢拒絕曹安,那肯定會被手下們腹誹,說不定還會生出怨恨來!
這人總能用這種辦法,來撬動人們內心的東西……可你明知道他有目的,卻還是忍不住這種誘惑。
曹安沒有逼迫誰,卻仍舊能讓大家心甘情願的,站在他這邊!
原因很簡單:當人還是當鬼?
“此事小人做不了主。”
王七看了眼手下們,嘆聲道:“尊者的命令,我等萬不敢忤逆!組織裡的事兒……郎君恕小人不能多言!”
“明白。”
曹安心中笑笑,嘴上卻抱怨道:“這事兒某會去跟柳如煙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組織,也總得有人權吧?大不了某多給些錢,也要兄弟們得獲自由!”
聽聽,感動嗎?
為一群殺手爭取自由……這事兒說去讓人想笑。
可偏偏這群殺手卻動容了。
“放心,某說過的話想來算數!你們就安心比賽,只要這次能贏!誰說大家就不能換個活法?”
人人都有選擇活法的權利,但前提是你得有價值。
如果這幫殺手真能在蹴鞠方面有所造詣,能夠給組織帶來更多的收入,那也許這事兒真能成功!
……
吃過動員飯。
曹安摟著簡月容回了房間。
他右手不安分的胡亂揉捏著,小聲調笑道:“你這腰身可是越來越軟了,最近是不是偷偷練舞了?”
“哪有,奴家本來就很柔軟的。”
與曹安在一起折騰了大半年,簡月容早就沒了當初的羞澀,而且時常主動出擊,挑逗得曹安按捺不得。
“而且,奴家最近覺得,這兒又大了不少,您摸摸?”
說著,她主動拉起曹安的手,放在胸脯上。
曹安滿意地點點頭:“嗯,是夠大了!大點兒好,摸著舒服,玩兒著也刺激。”
人都說胸大無腦,但簡月容顯然是個例外……
她很聰明,而且深諳人心,模樣身材也都是極品。
不像是寇三姐兒那種倔強不知委婉的驕傲,也不同於柳如煙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她既火熱又清純,簡直符合男人所有的慾望。
兩人正想再‘演練’一下昨日新學的招式,忽聽得窗外一陣響動。
啪嗒。
一個修長的身影貼在了窗戶上。
曹安麻溜兒翻身,坐了起來:“瑪的,誰在外面?”
這裡可是三樓,能從外面爬上來,絕對是高手!
“曹郎君好興致啊!”
柳如煙宛如一道驚鴻,推窗閃了進來。
曹安微微皺眉,不悅道:“你這娘們兒有毛病吧?正門不走,扒窗戶?咋的,要當採花大盜啊?”
嘭!
一枚銅錢沒入床幫裡。
“郎君小心!”
簡月容輕呼一聲,下意識張開雙臂擋在了曹安身前,胸前猛顫了兩下,如同兩顆上了膛的炮彈。
同為女人,柳如煙下意識就恍惚了一下。
曹安看在眼裡,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麼?”
柳如煙俏臉頓紅,美眸冷冷瞪著他。
“咋的?不能笑嗎?”
“你……”
柳如煙羞憤道:“無恥!”
曹安推開簡月容將其擋在身後,不悅道:“咱講道理啊!這裡是我家,你不請自來,還扒窗戶,到底是誰無恥?”
柳如煙有些語噎。
少許後,她冷著臉道:“廢話少說!你背地裡挑唆王七等人,引誘他們為你所用!別以為某不知道!”
“你說這事兒?”
曹安臉色淡然,笑著道:“某還沒來得及上門,柳娘子就來了……看來某這挽月樓裡,有眼線啊!”
“呵呵,你知道就好!”
柳如煙覺得自己扳回一城,冷笑道:“區區一個挽月樓,又豈能瞞得過某?勸你小心些,莫要引火燒身!”
她覺得曹安就是在作死。
竟敢策反一群殺人不眨眼殺手,你是真沒被人暗殺過啊!
“這話就不對了……”
曹安盤腿坐在床上,弓著腰胳膊撐在腿上:“願不願留下來,是王七他們自己決定的,某又沒比他們。況且……”
他笑看著柳如煙,玩味道:“如果你們組織的待遇足夠好,那他們又豈會聽某的?很多事情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動不動就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