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他攻下乾京,他就不用再擔心任何糧草,軍心的問題了。”
高起川急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石驍嘆了口氣:“駙馬,末將無能,如今也想不到能破局的辦法了。”
“秦王!”楊映望著乾京東門方向,道:“你真的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沉吟片刻,楊映冷靜而又堅定地說道:“但現在,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石驍、高起川都奇道:“什麼辦法?”
“斬首!”
“斬首?”兩人疑惑:“斬誰的首?”
“秦王!”
“斬秦王的首?”石驍驚奇,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駙馬你是要突襲秦王王帳,行擒賊擒王,黑虎掏心之計?”
楊映點了點頭。
“不,不可能的!”
石驍喊道:“若能殺了秦王,危機自解,但這太難了,秦王王帳,向來佈置在大軍中間,強兵環繞,我們戰力再強,也殺不過去的,即便殺過去了,護衛秦王的,可是黑甲軍和秦王府兵,他們的戰鬥力絕對不比我們的虎頭營士兵弱,現在他們人比我們多,我們又是一日三戰的疲兵,所以根本沒有贏的希望啊!”
“沒錯啊!將.軍。”高起川也叫道:“不是我等怕死,而是這太難了。”
“那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去呢?”
石驍:……
高起川:……
“駙馬你是要當刺客?如果秦王以及護衛不備,我們倒是可以混進去,但是現在是戰時,秦王護衛是不會允許百步之內有陌生人靠近秦王營帳的,所以刺殺行動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石將.軍,你一箭能射多遠?”
“一箭?”
石驍自知其意,苦笑道:“我非神箭手,超五十步之外便難以命中,雖能射百步之距,但已是強弩之末,再傷不了人了。”
“我能!”
“駙馬?”
石驍表情雖鎮定,但任誰都看得出不相信:“駙馬威武,箭術自然高超,可是當今天下,那公認的北戎第一神箭手破都,也不敢說百步之外能一箭射中目標,何況我剛說秦王王帳百步之內不準有陌生人只是秦王的命令,秦王手下忠誠,都能警戒到一百五十步之外。
即便射中了,秦王殿下他也是內穿軟甲,外穿鎧甲,根本就傷不了他。”
楊映在左順門前見到秦王之時,確實身著鎧甲。
“那我們現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們只有殺入城中,然後趁著亂軍,把皇上和公主帶出京城,只要皇上還在,便可以與秦王殿下週旋。”
“皇上離開京城,便是喪家之犬,到時秦王告知天下,說皇上已死,難道皇上出了京城,要他一個一個地走到認得他的大臣面前,讓別人知道他沒死嗎?
相比之下,我去刺殺的勝率還高一些。”
“駙馬爺!”
四大驍將之首又豈會想不能其中的關鍵,但不能眼看著駙馬爺去送死啊。
“相比之下,駙馬爺就此隱遁,或可留下一條性命。”
“皇上,公主皆在城內,我又豈能獨自逃生。”
“駙馬,秦王是不會殺皇上和公主的。可是駙馬你不一樣啊,駙馬你斬了秦王愛子的手臂,又連敗他三陣。”
“我願意賭這一把,能成功便罷,若失敗了,不過就是一條命而已,我等領兵之人,又何惜一死。”
楊映心裡已然想著:既然秦王內穿軟甲,外穿鎧甲,脖子上也有護鎧,那就乾脆射他臉好了,我現在可是有呂布之勇,呂布一百五十步之外都能射中方天畫戟上的小支,我還射不中他的臉。
石驍黯然道:“既然駙馬心意已決,那石驍願為駙馬帶路。”
“不!”楊映道:“石將.軍,你雖已投靠於我,但秦王畢竟是你舊主,我又豈能讓你去直面舊主。”
“我毀臉雖是不願面對舊主,但既已投靠於駙馬爺,自當竭盡所能為駙馬效力。”
石驍語氣愈發深沉,顯然這對於他來說是極為艱難之事。
“何況若沒有我為駙馬帶路,駙馬爺又如何能在極短時間內找到秦王王帳,又如何能夠逼近秦王。”
的確,這是個大難題。
主意已定,楊映便向高起川命令:“高統領,那接下來虎頭營便由你率領,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對秦王叛軍進行騷擾性攻擊,記住,不要硬拼,虎頭軍戰力雖強,卻也經不住敵人人多勢眾。”
“是!將.軍。”
高起川說道:“既然駙馬要行刺,我有一物相送。”
“養天凌!”
隨即虎頭營一個小統領模樣的人走了上來,高起川讓其將身上的弓與箭解了下來。
“將.軍,養天凌乃是虎頭營第三隊的隊長,他的箭術是整個虎頭營中最厲害的一個,他的弓也是力量最強的一把,將.軍可帶著他的弓前往。
或者將.軍可帶他同去。”
“不!”楊映接過養天凌的弓,試了一下,果然力量強極:“這一次刺殺,無論成功與否,都是隻有一箭的機會。多一個人去無益。”
楊映說著將穆弓槊交給高起川:“你先替我保管好兵器,還有我的戰馬,這可都是我從戰場上繳獲來的,是我的榮耀,別給我弄丟了。
還有,你們一旦與敵軍交戰,便大喊‘秦王已死’以擾亂敵人軍心。”
楊映與石驍隨即換上了黑甲軍的盔甲,顯眼的長槊與長戈自然都不能帶,而只能帶黑甲軍的制式武器,好在黑甲軍也是身配弓箭,所以楊映帶著大弓並不顯眼。
楊映和石驍與另兩名身著黑甲軍軍裝計程車兵騎著馬前行了一會,待將要靠近敵軍陣前,楊、石兩人下馬步行,讓士兵將馬牽走。
不幾時,天已完全亮了。
石驍說道:“我們已避開了敵軍主力,再往前就是秦王王帳,接下來我們就會遇到敵人的警戒部隊。”
李成霸已經命令隊伍攻城,此時攻城計程車兵正備勇爭先,或抬著雲梯,或爬上雲梯,未攻城計程車兵則是在下面助威吶喊,而在門洞前,一群黑甲軍士兵正抬著撞門槌衝上去。
秦王大軍氣勢雖盛,但看這架勢,一時半會怕是無法攻破乾京。
這畢竟是大乾最堅固的城池,李成霸又是讓大軍秘密前進,無法攜帶太過於強大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