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關係,以後肯定是要常來往的,可森雲日化公司並不只有我們一家配套商,而且近期還減少了單量……所以我就想著,看妹妹能不能就讓我們一家給森源日化提供?”
安瀾和我對視了一眼,這顯然是不科學的,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歸我們管。
安瀾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安蓉姐,這事兒我們確實不知道,都是森源公司裡的人自己在負責的。”
“這我知道,但森源日化公司還不是你們集團下面的產業,這用誰還不是妹妹你一句話的事啊?”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妹妹,咱們這關係可不遠啊!你叫我爸爸二叔,咱們可是很親的關係,你這胳膊肘可得向著我們啊!”
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可萬萬沒想到這種人竟然和安瀾是這麼親的關係。
安瀾顯然也很無奈,可她還是耐著性子對安蓉說道:“安蓉姐,這些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的,而且我們現在的產品正在完成第三階段的升級工作,所以很多配套商目前都暫停了合作的。”
安蓉還想說點什麼,這時候安一峰走出來打斷了她的話:“姐,差不多行了,時候不早了,讓安瀾姐他們去休息吧。”
“沒事,還早著呢,這時候我在家裡才剛剛看完電視劇呢。”
說著,她又叫住安瀾,說道:“妹妹,我說真的,我們家的木材可不差呀!等你們恢復生產之後,就告訴森源日化讓他們就跟我們合作吧!俗話不都說了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安瀾敷衍似的笑著點頭道:“姐姐,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們就先去休息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你可要放在心上啊!我們可是親戚,很親的……”
我和安瀾都已經走進臥房了,安蓉的聲音還跟著傳了過來。
關上門,安瀾嘆息一聲,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遇到這麼個堂姐啊,真是無語了。”
“他們姐弟倆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大,簡直不像是親生的。”
“是啊!一峰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可他姐卻這樣。”
“沒辦法,這個世界什麼人都有,早點睡吧,明天咱們的幫忙處理一些事。”
躺上床,我發現這被子被褥全都是新的,而且特別乾淨,一股陽光曬過的味道。
大概是今天開了太久的車了,也大概是折騰太晚了,躺上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山裡的夜晚真的很寧靜,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這種感覺在城裡哪怕住在別墅裡都是感受不到的。
這個晚上我甚至沒有做一個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安一峰早已經起來了,我走出門時,他已經在院壩裡砍柴生火了。
見我醒來了,安一峰向我打了個招呼:“姐夫,怎麼那麼早就起了?不多睡一會兒呢?”
“現在也不早了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邊說著,我邊向他走了去。
“沒什麼事,我就劈點柴火,中午好做飯,我請了村子裡人來幫忙。”
“那二叔什麼時候下葬?”
“我問了村裡的先生了,說是今天日子好,就今天下。”
我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坐到柴火灶跟前,幫他燒火。
“姐夫,你還會燒柴火呀?”他見狀後,笑嘻嘻的問道。
“這有啥不會的。”
“我還以為你們城裡人都不會燒柴火呢?”
“我不是城裡人,我也是農村出來的。”
安一峰驚訝道:“是嗎?那你也太能幹了吧?”
“主要是娶到了你堂姐。”我笑呵呵的回道。
“我堂姐人真挺好的,而且又,比我親姐好多了。”
我訕訕一笑,沒有繼續接話了,因為他能說他親姐不好,我雖然承認但不能直說。
沒過一會兒,安瀾也醒來了。
洗漱後從屋裡走出來,伸了個懶腰說道:“這鄉下的空氣就是好啊!讓人精神都好些了。”
安一峰笑著接話道:“姐,那是你在城裡待久了才有這種感覺,我常年生活在這裡,都習慣了,覺得沒啥兩樣。”
安瀾走過來坐在我旁邊,一邊幫我遞柴火,一邊又向安一峰問道:“一峰,等二叔的後事處理完了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安一峰撇著嘴說:“暫時還不知道,但肯定要出去找事做,在村裡沒什麼發展前途的。”
“有什麼想法嗎?”安瀾這麼問我就知道她已經有想法了。
“不知道,出去看看唄,實在不行就去幫人開車,這個我拿手。”
安瀾笑了笑道:“我是這麼想的,一峰,你願不願意去我們公司裡做事?”
安一峰有些詫異道:“安瀾姐,我什麼都不會,去你們公司不是給你們添堵嗎?”
“不會可以學呀!又不是誰天生就會的。”
安瀾說完,我也接話道:“是啊一峰,你現在也不小了,出去好好工作,早日成家才重要。”
安一峰苦笑一聲,說道:“我就怕給你們新增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啊,我們現在也缺人,就算你都不會,哪怕開開車也總比去外面幹好吧?”
“開車我倒是行。”
我急忙接過話說道:“都說到這裡了,我還真有個想法,想找個司機……一峰,以後你就來跟我開車吧!”
“這……好嗎?”
我和安瀾對視了一眼,安瀾大概也是這麼想到,當即點頭道:“挺好的啊!駕駛技術不差,這不正好麼。”
“那……那行,謝謝了安瀾姐,姐夫。”
“別這麼客氣。”
村裡的鄉親們陸陸續續來了,在這大山裡面誰家有點什麼事,鄉親們都會來幫忙的。
燒火的燒火,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分工合作,絲毫不亂。
安一峰請的“先生”也來了,在堂屋你搭起了一個簡單的靈堂,開始敲鑼打鼓起來。
一下氣,這原本寧靜的小山村裡就熱鬧了起來。
快到中午了,安蓉才睡醒起來,也不說去幫忙端端盤子,洗洗碗,就站在一邊可瓜子。
我和安瀾看不下去,但我們什麼都沒說,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中午飯之前,我們將二叔的骨灰送到了地裡,村裡的先生已經找好了地方,已經挖出了一個土坑。
在鄉下舉行葬禮就是有許多老風俗,等先生完成這些風俗儀式後,才將骨灰盒下地,再灑上一把糯米,蓋上厚厚泥土。
一切歸於塵埃,生命的盡頭就是如此,萬物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