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費尼克斯這個名字時,我當即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給我打來電話。
可是為什麼剛剛來電顯示是本地號,他不是在國外嗎?
我愣了半晌,才說道:“費先生啊!你給我打電話,讓我有些意外。”
“陳,我們之間是有誤會的,我現在正在來你集團的路上,應該快到了。”
我再次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我不可思議的問道:“什麼?你……你來我們這兒了?”
“對,現在正在路上,陳,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雖然我們之間有矛盾,但是他千里迢迢來找我,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
我笑了笑道:“當然不會,我們中國人的待客之道不會閉門不見的。”
“那好,我快要到了,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
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當中,心想這費尼克斯現在來找我幹什麼?
難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危機了嗎?
目前恩圖那邊已經放棄和他合作了,而他本身的資金鍊已經斷了,加上盧比又在降價,不得不逼迫他來中國找我。
應該是這樣了,不,一定是這樣!
我急忙來到安瀾的辦公室,她正忙著,見我急匆匆地來到她辦公室,她向我問道:“火急火燎的幹什麼?”
我反手將辦公室門一關,便對她說道:“剛才,費尼克斯給我打電話了,他來中國了,而且正在來我們集團的路上。”
安瀾頓時一怔,和我剛才的反應一模一樣,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怎麼突然來了?”
“我才應該是逼不得已,他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我才能救他。”
安瀾長吁口氣,眉頭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繼續對她說道:“我是這麼想的,待會兒他來了後,我們還是正常接待,但是這件事沒有任何迴旋餘地,因為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嗯,不管怎麼樣,咱們這邊絕對不能鬆口。”
“鬆口是不可能的,想當初我在他ym時,被他羞辱得那麼無地自容,我當時就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親自來中國向我道歉。”
“等他來了再說吧,他還有多久到?”
“他說快了。”
安瀾隨即放下手頭事情,站起身來對我說道:“走,咱們一起下樓迎接他。”
……
我和安瀾一起來到了集團樓下,等了大概十分鐘,一輛商務車在大廈樓下停了下來。
隨即我便看見一個女的先從車上下來,然後開啟車門,緊接著費尼克斯便從車上走下來。
我和安瀾還是很熱情地迎接上去,主動向費尼克斯伸出手,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費先生,歡迎你來我們中國。”
費尼克斯看上去比上一次我見他時滄桑了,整個人也沒有上一次那麼精神了,足以可見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些什麼。
我們雙方握了握手後,便帶著他來到了公司裡。
“陳,你們這麼大的集團,應該有自己的辦公樓,怎麼還用的是租憑的寫字樓呢?”費尼克斯用那蹩腳的中文向我問道。
“費先生,我們遠豐集團比起ym還是差很遠的,而且在咱們中國,寸土寸金,房價可不便宜。”
費尼克斯笑了笑道:“其實,如果我們倆家正常合作的話,想要買下一棟大廈,並不是難事,你說是吧?”
“是,誰說不是呢,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你說呢?”我繼續將球拋給他。
他笑了笑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繼續多說。
帶著他來到我的辦公室後,我讓楊曼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費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咖啡,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費尼克斯端起咖啡杯,攪動了一下湯匙,然後品嚐了一小口,點點頭道:“不錯,非常好。”
“客氣了,要我說咱們這裡的咖啡還是比不上你們那兒,上次我在費先生你辦公室喝的咖啡,我到現在還留有餘香呢。”
費尼克斯這麼精明的人,自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陳,上次你在我辦公室,我對你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那些話並不是我的本意。”
我也笑了笑道:“費先生,是不是本意已經不重要了,其實你說得對,我們當時的產品的確挺落後的,費先生說的是事實,也給我提了醒,按理說我還得謝謝費先生您。”
費尼克斯好似有些坐不住了,他也不再和我繞彎子,直說道:“陳,如果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那我向你表示道歉。”
說著,他向旁邊一個助理示意了一下。
那女助理隨即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看上去十分精美的盒子,然後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陳,這是我收藏多年的物件,希望你能喜歡。”
我壓根沒去開啟看,不管它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會要。
我笑了笑道:“費先生,我何德何能收您的禮物呀?”
“陳,你先看一看,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說著,他便拿起那個盒子,開啟了蓋子。
蓋子開啟的一瞬間,便看見盒子裡面發出螢色的光,那光並不刺眼,相反十分柔和,非常。
費尼克斯將盒子裡那顆如同鵪鶉蛋大小的珠子取了出來,拿在手上說道:“這顆夜明珠據說是你們中國清代的,重量大概有50克,這是我很喜歡的一件寶物。”
不得不說這夜明珠真的很,這也是我第一次見真的夜明珠,確實又被驚豔住。
不過我並沒有動心,我笑了笑說道:“既然是費先生喜歡的寶物,那我怎敢奪人所愛呢?”
“不,陳,咱們是夥伴,夥伴之間講的是情誼,我甘願把我喜歡的東西贈送給我的夥伴。”
“可是我不喜歡。”我不想再和他廢話了,直接冷聲拒絕道。
費尼克斯的表情頓時有些難看,他將夜明珠放回盒子裡後,又笑了笑說道:“那陳,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的東西我有,就不勞煩費先生了。”
停頓一下我又說道:“如果費先生連一句道歉的話都那麼難說出口的話,那我覺得你還是請回吧!”
費尼克斯的表情愈發難看了,他已經坐不住了,顯然沒有了那次我在他辦公室裡那般威風。
好半晌之後,他才終於對我說道:“陳,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現在我想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只要你願意放過我,咱們重新合作,我一定幫你打通所有的渠道,並且幫你開拓北美市場。”
費尼克斯這老傢伙,磨蹭了這麼久終於在我面前低聲下氣了。
這一刻,我心裡充滿了自豪,那是一種民族的自豪感。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親自來向我道歉,沒曾想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