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資料足以證明柳清瀾算得上一個成功的網紅了,雖然還不比上以前的孫驍驍,但柳清瀾作為一個新人已經很牛的了。
高勝又告訴我說:“柳清瀾這場直播收益還不低,後臺禮物顯示已經超過五十萬了。”
五十萬,和平臺對半分,我們也有二十五萬的收益。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我這可能會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公司你就看著點,把你那個女團好好培養起來。”
“這我知道,我已經給她們想好了很多種方案了。”
“能不聊工作了嗎?”安瀾突然說道。
高勝也跟著說道:“就是呀,老大,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那邊沒問題的。”
我長長吁出一口氣,對安瀾說道:“就是最近積壓的事情比較多,允兒那邊也馬上開設一場公益性帶貨直播。”
“說到允兒,她最近怎麼樣啊?”安瀾隨之問道。
“很不錯,她就是性格有點內向,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怕她沒直播效果。”
說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即又說道:“對了,允兒一直以為你死了,這麼久以來也一直在為這件事內疚,咱們得給她解釋一下。”
安瀾點點頭,回道:“要的,要跟她解釋一下,這件事不關她的事。”
我想了想說道:“等我好了,我再帶你去見她吧。”
安瀾點了點頭,高勝便又對我說道:“那老大我就不能再陪你了,正好趕上了我今天去見安安的父母,已經約好了。”
“沒事,你忙你的去。”
“嗯,明天下班後我再來看你。”
高勝走後,安瀾才對我說道:“你這個員工還挺不錯的。”
能得到安瀾的誇獎,證明高勝確實不錯。
我笑了笑說道:“他人有點滑頭,不過對待工作相當認真,還很有自己的想法。”
“你這麼認可他也是有原因的,好好培養吧,你得有自己的心腹。”
我笑了笑,打趣道:“按說,你都那麼有錢了,我也不用這麼拼命了吧?要不我不上班了,你養我吧。”
安瀾隨即白了我一眼,說道:“一個男人怎麼能連事業心都沒有呢?”
我嘆一口氣道:“你怎麼當真了呀!開個玩笑都開不起,真就是你讓我成天啥都不做就玩,我也做不到呀。”
“等我把事情解決好之後,我就回來和你一起做事。”
“真的嗎?”
“嗯,我也一直想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比什麼都開心。”
“好,那我等你回來,咱們夫妻聯手。”
我突然就激動了,我甚至能夠想到那一天,有安瀾我一定會事半功倍。
……
我足足在醫院待了三天,這三天對我而言是極其難熬的。
其它就還好,關鍵是不能抽菸,這可為難死我了。
好幾次我偷偷跑樓下去吸菸都被安瀾給逮回病房了,並嚴肅的警告我,再這麼偷偷跑出去,她就不管我了。
不得不說,這三天安瀾一直在醫院鞍前馬後的照顧我,晚上也是睡在病房裡。
三天後我終於解脫了,出院報告下來了,我的身體也基本上恢復了。
身上一處輕微骨折沒什麼大礙,就頭上縫了七針,頭髮也被剃光了。
出院後的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梁靜,我問安瀾她在哪家醫院的。
安瀾卻答非所問,我問她梁靜的事,她卻跟我說其它的。
最後我徹底意識到不對勁了,安瀾平時都是有什麼就和我說什麼的,她很少這樣不果斷。
在我多次逼問下,安瀾終於對我說出了實情。
她告訴我,梁靜當天被送往醫院搶救無效身亡了。
聽到這個訊息,如同一聲驚雷在我偷聽上炸裂開來……
我大腦隨之一片空白,緊跟著我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可是安瀾的表情卻是那麼認真,她怎麼可會騙我呢?
我再一次向她問道:“那你和黃莉之前為什麼告訴我她沒事,說她在醫院接受治療?”
安瀾低著頭,像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我似的。
我知道了,她們是怕我當時就像現在這樣難受,所以選擇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來讓我好的受一些。
可現在,我真的難受得不行。
我面如死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腦海裡忽然回想起那天在爛尾樓梁靜縱身跳下樓的那一幕,還有她對我說的話,原來那就是永別!
我心裡難受得不行,像是呼吸不過來似的。
所有我認識的異性,只有梁靜跟我認識最久,我們從大二就認識了。
到現在整整十二年了,那麼一個鮮活的人,那麼一個愛笑的女孩,我不相信她說沒就沒了。
我時而清醒,時而恍惚,清醒的時候痛入骨髓,恍惚的時候,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好不容易我才解開對她的誤會,可她卻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叫我如何去接受?
很多過往一瞬間在我腦海裡閃現而過,猶記得我們初識的那一天。
她在我的記憶裡,永遠是那麼天真,永遠是那麼無憂無慮的活著。
“陳豐,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是……已經發生了,陳豐你說句話,你不要嚇我……”
我看著安瀾,想痛哭,卻發現連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梁靜但是為何要去找閔文斌,明明閔文斌就已經被警方通緝了,他的下場不會輕的。
可為什麼偏偏出現這麼一個事故,讓一個無辜的人失去了生命。
我太恨了,恨閔文斌,恨透了他。
可惜他已經死了,否則我現在就回去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沒有人能理解此刻我心裡的難受,梁靜她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很久很久過後,我才從那極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向安瀾問道:“那她現在何在?”
“警方屍檢後,我已經安排在殯儀館裡了,還沒有進行火化……聯絡不上她的家人。”
“她沒有家人,我就是她的家人,走,帶我去殯儀館。”
……
安瀾開車將我帶到了殯儀館裡,工作人員帶我見到了梁靜的冰棺。
我沒敢上前,我害怕看見她的樣子,我害怕我徹底崩潰。
我就這麼怔怔地站在三米之外看著,雖然近在咫尺,可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她不會再和我說話了,也不會嬉皮笑臉的告訴我:陳豐,我們都要加油,因為我們都是來自農村的,我們都沒有背景,我們一定要在這座城市裡闖出屬於我們的天下!
想起她曾經無數次跟我說過的這句話,我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