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來到了縣城,開了小店,生意非常不錯,人流量穩定。
可老天爺彷彿是專門跟她過不去!
縣委書記的秘書劉振華像是色中惡魔一般纏上了她……
兩個高中同學,一個給了她重新燃燒對生活的希望……一個卻要來毀掉這一切!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會這麼大?
他們都是滄陽縣一中一個班三年的高中同學啊……
人家不是都說高中同學的情誼是寶貴的嗎?
關晴美正在哭,丈夫張海濱的打電話打了過來:
“老婆,店裡生意怎麼樣?還在忙嗎?不好意思,我還在加班,估計要到十一點以後,你收拾完,早點回家休息!”
張海濱體貼備至的關心,讓關晴美心中暖暖的。
“放心好了,我已經收拾好了,正準備關門呢!”關晴美止住了眼淚,勉強擠出來了一點微笑,說。
關晴美已經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張海濱聽出了不對勁。
“老婆,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有些不對勁?”張海濱緊張地問。
“沒什麼,下雨了天氣冷得很……可能受涼了!”關晴美看著外面的濛濛細雨說。
“下雨了嗎?”張海濱趕緊往外面看了一眼,他在辦公室裡面加班做材料,忙得天昏地暗,連外面是什麼天氣也不知道……
“那你趕緊回家去吧,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去醫院,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儘量趕在十點以前回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關晴美覺得心裡暖暖的……
有這樣一個老公,還能要求什麼呢?
大不了讓張海濱去東山鄉工作吧,到時候她也回仁裡鎮,從東山鄉到仁裡鎮也就是一個多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關上了店鋪的門,關晴美撐著一把傘一個人往回走。
她也想給陳少平說說這件事,希望能得到陳少平的幫助。
但現在整個滄陽都在傳陳少平如今在是一落千丈,已經被髮配到了民宗局……
這些訊息在滄陽都不是秘密,而且在民眾的口口相傳中,陳少平的境遇極為不堪,甚至都有可能要丟掉工作了……
她不忍心再找陳少平幫忙,怕陳少平為難,也擔心陳少平真的自身難保,然後還要為她的事再增煩惱。
關晴美使勁吸了一下鼻子,心中暗想:“大不了就回仁裡鎮去,反正絕對不能便宜了劉振華這個狗東西!”
滄陽這座小城,一下雨就會冷得如同冬天一般。
關晴美走在滄陽縣城的路上,覺得冷極了。
“說起來,滄陽沒有什麼好的!”關晴美有些嘲諷似的對自己說。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關晴美回到了租住的小房間裡面,一直沒有休息,坐在床上等著張海濱回來。
張海濱說好十一點左右回來,但關晴美一直等在了十二點都不見人回來。
關晴美有些擔心了起來,想打電話問一下,但又怕張海濱擔心,於是就默默地等著。
到了凌晨十二點三十五分,一身疲憊的張海濱終於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關晴美擔心地問。
“你還沒休息?”張海濱吃驚地問。
“今晚不怎麼困!”關晴美找了一個藉口,接著說:“你不回來,我也有些睡不著!”
張海濱愛撫地親了親關晴美的額頭,有些沮喪地說:“本來十點半就可以回來了,鎮黨委郭書記酒氣熏熏地回來了,莫名其妙的將我罵了一頓,否定了我所有的工作,還說威脅我說,要將我發配到東山鄉,真是莫名其妙!”
關晴美默默的聽著,等張海濱洗漱結束,也躺在了床上,關晴美輕輕抱住了張海濱,小聲說:“老公,如果你真的被髮配到東山鄉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那種鬼地方誰願意去啊?誰被髮配到東山鄉,誰就等於在滄陽官場上死了!”張海濱氣呼呼地抱怨了一句。
“那萬一呢?”關晴美繼續說。
“如果,如果真要發配我到東山鄉……唉……”張海濱長嘆了一口氣,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但關晴美聽得出來,張海濱是非常難過的。
關晴美沒有說話了,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張海濱在大坪鎮工作多年,會對發配東山鄉沒有那麼敏感。
“晴美,我調到城關鎮是走陳局長的關係,現在是不是也受到了陳局長的牽連?”張海濱說到這裡連忙解釋了一句:“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現在大家提起陳局長都是嗤之以鼻的嘲笑口吻,所以……我猜想,我在城關鎮政府工作不順,是不是……”
“海斌!”關晴美生氣地打斷了張海濱,“不管如何,少平都幫了咱們大忙,這種時候你能說這種話嗎?”
“這個我是知道的,我也只是猜想,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在心中還是很感激陳局長的!”張海濱感覺到妻子生氣了,他抱緊了關晴美說:“唉,陳局長也是時運不濟,現在去了民宗局……”
關晴美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聽不得張海濱對陳少平有點半點調侃的意思。在她心中陳少平有著一個極為特殊的位置,不是張海濱能夠相比的。
關晴美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
“哎,對了。”張海濱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激動地說:“晴美,你不是還有另外一個高中同學嗎?好像是叫劉振華,對不對?他現在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如果他能夠幫我說說話,或許,我在城關鎮就不會那麼難混了……”
關晴美沒有說話,張海濱以為關晴美沒有聽到,還輕輕搖了一下關晴美。
“去東山鄉也沒什麼不好,到時候我回仁裡鎮,咱們離得也不是太遠!”關晴美淡淡地說了一句。
“去東山鄉哪裡好了?”張海濱有些激動了起來:“再說了,咱們剛剛在縣城買了房子……如果咱們都不在縣城,這房子不是白買了嗎?還有小桃子,我們不是準備讓她在滄陽接受最好的教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