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為了拉岳飛入夥,還真下血本啊!
不僅破格給了岳飛一個從七品的武功郎,而且還直接封了正將!
武功郎屬於諸司副使中最大的官兒,而諸司副使往上轉一官就是武翼大夫,雖然依舊是個從七品的官,但是卻入了橫行,是十二階橫行郎之中最小的官。
不過入了橫班,在宋朝的軍界就算是一號人物了!季易季老太尉也不過是個加了遙郡的橫行。
除了階官之外,趙楷還給了岳飛更加實在的好處——天策軍的正將!而且還准許岳飛從平定軍中選二三百人帶去天策軍。也就是說,趙楷要給岳飛實實在在的兵權,而且一給就是一個將。
趙楷的天策軍大多騎兵,他打算給岳飛的這個將當然也是騎兵,除了岳飛從平定軍帶去的人馬,他還打算從相州兵中再選個七八百人,給岳飛湊足一千人。
這可是一千騎兵啊!
而且兵士都是參加過平定軍之戰和娘子關之戰的勝兵!
岳飛是明白辦法拒絕的,即便他不太願意捲入大宋最頂級的“父子兄弟之愛”,他也得替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們考慮,還得為在平定軍之戰中殉職的兄弟考慮......如果他不跟著趙楷去當從龍功臣,那些兄弟怎麼辦?那些孤兒寡婦怎麼辦?
想到這裡,岳飛就下定了決心,站起身給趙楷行了一禮:“臣岳飛願隨大王討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光是討賊?”趙楷笑了笑,“鵬舉啊,討完了賊,咱們還得共天下呢!你可願意?”
唉,這得說好了!
趙楷也聽說過什麼“岳飛想迎回二聖”的說法,那兩個“五萬金兵”迎回來其實也沒啥用處,而且也不能再當他們是什麼“聖”了......
趙楷心想:鵬舉啊,咱們不要二聖了,咱們一塊兒打天下、共天下不香嗎?
岳飛卻是一愣,這個共天下是什麼意思?
邊上的韓世忠那是相當機靈的,當然明白趙楷的心意,馬上就接過話題對岳飛說:“鵬舉,大王最知道金賊兵勢之強,而且也知道我朝武力之弱......我朝不僅兵弱,而且兵少。禁軍雖號稱八十萬,但要仔細清點數目,怕是連三十萬都不見得有。
而金賊的國族雖然只有三百萬,但是正兵加上阿里喜副兵的人數,絕對在三十萬以上。光是這次入寇中原的東西兩路大兵的人數,就多達二十五萬啊!
以金賊兵將之蠻勇,我朝非有百萬之兵不能勝之。而要厚集百萬敢戰之士,就唯有與之共天下了,因為只有天下之富,才能養得起那麼多的戰士!”
岳飛還是沒怎麼聽明白,但是隱約之中,他還是覺得趙楷是真心要抗金的大王,而且也能成功!而且這位大王是真的願意和自己這樣的武人一起共患難、同富貴的!
想到這裡,岳飛又向趙楷揖拜一禮:“飛願為吾王效死力!”
“好!好!”趙楷這下可高興了,他要的就是岳飛效死力,大笑著道,“孤家得到鵬舉這樣的驍將,何愁大業不成!”
底下的人聽著他的話,也都喜上眉梢,倒不是覺得岳飛多了不起,而是從趙楷的“大業”中看到了自己升官發財、名垂青史的機會。
而趙楷當然也得給他們一點甜頭嚐嚐......好處不能都給岳飛啊,要不然別人還幹不幹了?
想到這裡,心情大好的趙楷終於將目光轉向了季易和秦檜。
“季太尉,”趙楷先對季易道,“孤家回頭奏請父皇,把你的階官免了。”
免階官......這可不是罷官,而是“落階”,也就是把原本的階官去了,然後把遙郡官變成階官。季易的遙郡是晉州團練使,這個官作為遙郡加官的時候是沒有品級的,而一旦落階變成“正任”,那就是從五品的武官。
在宋朝,這個級別的武官可是了不得的大員了!
季易想落階不知想多少年了,現在居然成了真,當然激動得不行,起身就要拜謝,卻被趙楷揮揮手阻擋了,
他的話還沒完呢!
趙楷問季易道:“季太尉,你是真定府人士?”
季易回答道:“臣的確世居真定府。”
趙楷點點頭,又對劉韐道:“劉安撫,孤家想讓你宣撫河東併兼知太原府事。”
劉韐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馬上反問:“大王接下去想要解太原府之圍了?”
“沒錯,”趙楷點點頭道,“都已經到了平定軍了......而且壽陽縣城也沒有陷落,解太原府之圍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孤家打算走一趟太原,把王太尉和他的三千精兵都救出來。”
趙楷和王稟的關係很不錯,王稟是童貫的人,當然也是支援趙楷當官家的。而他領著駐紮太原的三千勝捷軍也可以看成趙楷的力量,趙楷當然得把他們救出來了。
而且河東地形高屋建瓴,形勝中原,比起河北可重要多了。如果趙楷可以牢牢控制河東,那麼即便開封府沒了,他也能從河東出兵,再打一回天下。
劉韐很快就明白了趙楷的意圖,道:“好,那老臣就和大王一同去救太原府。”
趙楷笑道:“好!咱們一起去......等拿下太原,河東經略安撫使一職,就由劉安撫出任!”
這話一出,在場的文武官員都是心中一震......這位大王又把手伸向河東了!
不過這也正常,河東地方那麼要緊,大王怎麼可能不要?如果大王可以拿下河東,即便開封府被女真人佔據,大王也能重開大宋之天!
劉韐和兒子劉子羽對了下眼神,老爺子馬上站起身,向趙楷行了一禮,“老臣願為大王保全河東根本之地!”
這是投靠了!
趙楷笑了起來,“有劉卿這句話,孤家在解太原之圍後,就能放心南下開封府了!”他頓了頓,“至於這真定府事不如就讓季太尉權知吧!”
“大王,臣是真定府人士......”季易聞言連忙推辭,“怎可任職本鄉?”
宋朝也不是沒有官員任職本鄉的前例,但那要麼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才有的殊榮,要麼就府州折家這樣軍閥實力派才能享有的特例,而季易卻兩頭不靠。
趙楷笑道:“非常之世,做非常之事......孤家從娘子關過來的時候和劉安撫談了一路真定府的防務。我們都覺得真定府太過空虛,而河北元帥府又無兵可援真定。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在真定府行營田之法!以無主之田授給弓箭手(營田弓箭手),再按田徵兵。讓真定府的豪門大戶都出兵出糧,大家一起保真定、抗金賊!
而真定府誰家佔田多,誰家佔田少的......季太尉一定知道吧?”
知道啊!季易心說:真定府田最多的真的不是我家......我家前十名都挨不上,算不得大豪門啊!而那些大豪,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大王,西路金賊都已經敗退了,東路金賊又頓於開封府城下,也許過不太久和局就能成了......真定府營田之事是不是能從長計議?”
秦檜這個時候又多嘴了,他和季易也算共過患難,現在總要拉他一把吧。
營田這事兒得罪人啊!
而且真定季家和相州韓家不能比,相州在相州是沒人敢惹的,真定季可差太遠了!
趙楷本來已經打算放過秦檜了......沒想到這個奸臣自己跳出來了,既反對營田,還扯什麼議和,真是太可恨了。
想到這裡,趙楷沉下面孔,對秦檜道:“秦招撫,你這次也有功勞......得升官!孤家表你個奏請大夫,再任你為管勾真定路轉運營田使公事,兼知定州事!
另外,季太尉,你就把真定路制置使也兼起來。這個真定路,就下轄真定府、定州、保州、深州、祁州、廣信軍、安肅軍、順安軍、永寧軍吧!”
這下秦檜可恨不能抽自己的大耳刮子了,他一多嘴,就把自己給發去抗金第一線了!
而且還要管營田這個得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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