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影片電話，林嶼依舊心事重重的趴在桌上。
她並沒有金鎖鎖那麼興奮，也沒多想看見冷宴痛哭流涕的樣子，她只是覺得心裡面特別難受。
難受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過，林美芝沒有從中作梗，那她跟冷宴會不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呢？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林嶼瞬間驚了一身冷汗，難道……自己對冷宴還有愛？
她握緊拳頭，無聲的看向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
她要不要再試一次，把一切誤會解開，讓所有的事兒重新開始？
林嶼正思索間，忽然瞥見了放在桌上的小熊玩偶，她猶豫了一下，便拿起來用力聞了聞。
她發現這個小熊的香氣有些不對勁，而且使勁聞了之後，她有些不舒服。
想到了什麼，她趕緊把小熊放到了一邊，而自己回床上躺著了。
自己前幾天落紅，會跟小熊有關嗎？
林嶼決定休息一會兒，就把小熊送到醫院，讓醫生看看。
她當然相信小美美不會害自己，可如果這事兒跟林美芝產生了關係，那一切都有可能了。
林嶼想到了小美美，心中不免難過。
林美芝絕對不會讓冷宴知道小美美的存在，為此，她甚至有可能會弄死小美美。
想到這兒，林嶼甚至都有些無法呼吸了，一個什麼都沒做錯的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所有的一切要不要告訴冷宴，以什麼樣的方式告訴冷宴，她都要好好想一想。
另一邊，林美芝把曹楠贖出來之後，簡直氣瘋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泡？你為什麼這麼蠢？你上學時候的聰明勁兒都哪去了？”
曹楠沒說話。
“曹楠，你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早知道你是這樣，我當年怎麼就瞎了眼？”
曹楠無奈的開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就是運氣不好。”
“曹楠，是不是在搞笑？運氣不好？你現在就是個癮君子，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跟我提運氣？你這輩子都完了。”
沒聽到曹楠說話，林美芝看過去，剛想繼續罵，就被曹楠的眼神嚇了一跳。
“說完了嗎？”曹楠猩紅著眼，“我能有今天拜誰所賜？林美芝，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我、把我踩在腳下，只有你不配？”
林美芝下意識退遠了一步，“什麼意思？你想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嗎？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沒有這該死的愛好。”
“是呀，那時候我還能看見明天，看見希望，我不需要虛假的歡愉。”曹楠咬牙切齒，“可是後來，你把一切都毀了，你把我和孩子推進了深淵，讓我看不見一點光亮，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林美芝心虛的反駁道，“你別在這兒給自己找藉口了，你那麼聰明，做點什麼不能養活你和美美，你分明就是自甘墮落。”
“是嘛？”曹楠冷笑一聲，“林美芝，如果老天有眼，也應該讓你嚐嚐我當時的滋味，被最愛的人背叛，失去了身份，只能像老鼠一樣縮在街角，曾經所有的夢想都變得遙不可及……”
“林美芝，終有一天，你會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林美芝聽了這話，渾身打了個冷戰，她一臉晦氣的罵道，“你少在這兒詛咒我。”
曹楠哼了一聲，這從來都不是詛咒。
“至少我順利嫁給冷宴，也能分你一杯羹。”林美芝又神氣起來，“你還是盼我點好吧。”
她真的有點想不通，“曹楠，你不過是吸了點東西，為什麼會被抓走？”
“我……”曹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去進貨的。”
“什麼意思？”林美芝瞪大了眼睛，“什麼叫進貨？”
“你不是打了錢給我，我拿出來四百萬，想要進一些貨，自己能用，也能賣錢。”曹楠異想天開，“到時候，保證你和美美能過上好日子。”
“你真是瘋了。”林美芝現在非常肯定，毒品會侵蝕大腦，讓人變蠢。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罵夠了，只哼哼了兩聲，“你也確實運氣不好，怎麼就被抓了？”
曹楠買了一句國罵，十分不服氣的樣子，“最可惡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林美芝看過去。
“抓我的人……他媽的是自己人。”
“自己人？”林美芝聽糊塗了。
“是她媽的黑頭髮黃面板的。”曹楠搖了搖頭，“我就說嘛，這幫白皮鬼這麼蠢，怎麼可能抓到我們？沒想到栽到自己人手裡了。”
“是中國人？”林美芝瞬間提高了警惕，“看見他們臉了嗎？”
“怎麼可能？”曹楠無語，“在國內，你不知道緝毒警察有多危險嗎？每年要犧牲多少人？幹這個的，哪敢露臉。”
“也是。”林美芝贊同的點了點頭，可她總覺得太過巧合。
最後，她又警告曹楠，“最近別亂來了，少吸點對腦子好，五百萬，夠你花一陣子了，之後再說。”
曹楠沒有反駁，經過這一天一夜，他腦子特別亂，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公寓裡，林嶼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床了。
她拿著小熊準備去附近的醫院，結果出門的時候，在樓下遇見了曹楠。
“曹……”林嶼下意識想打招呼，卻忽然想起來，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認出他了。
她扯了扯嘴角，看曹楠的眼神卻完全不一樣了。
“才回來呀？”她急忙開口，心中卻不停惋惜，真的無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就是曹楠。
“恩。”曹楠點了點頭，“昨晚有急事出去了，你上班嗎？”
林嶼搖了搖頭，“去醫院複查。”
“恩。”曹楠又狐疑的看了林嶼一眼，才上了樓。
林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才離開了。
上學的時候，她跟曹楠有過接觸，可現在的曹楠跟從前真的是天壤之別，所以她才認不出。
她可以想象，曹楠一定經歷了很多非人的遭遇。
曹楠上樓之後，在自家門口停了一下，回憶了剛剛林嶼的反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猶豫了一會兒，他給林美芝發了條資訊。
【林嶼好像認出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