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餐廳。
聽著樓上寧惜的琴音,江律皺著眉抬起臉。
他聽得出來,她已經錯了四次。
以寧惜的實力,這麼熟悉的曲子,不應該出錯的。
難道……出了什麼事?
江律放下筷子,走向樓梯。
嗡——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江律順手將手機抓過來,看到螢幕上傅錦希的電話,他停下腳步將電話接通。
“喂,錦希?”
“江律哥……我……我好像……”
撲通。
電話裡,一聲悶響。
一陣嘈雜的聲音之後,徹底沒了聲息。
看看結束通話的電話,江律皺了皺眉,轉身衝出房門。
樓梯上,寧惜隔著落地窗,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咬住下唇。
收回準備下樓的右腳,她重新轉過身,回到臥室。
門外。
江律一路小跑,來到傅家別墅,用力敲了敲門。
沒有聽到傅錦希的回應聲,他左右看了看,繞到別墅一側。
注意到開著的後門,江律忙著推門進去,奔上樓梯,來到傅錦希的臥室。
臥室沒人,浴室的門虛掩著,有燈光傳出來。
他推開門關進去,只見傅錦希裹著浴巾,歪倒在浴缸一側。
還裝著水的浴缸裡,掉落著她的手機。
“錦希!”江律衝過來,扶住她的肩膀,“你怎麼樣?”
傅錦希幽幽地睜開眼睛,看到他,一臉意外。
“江律哥,你……你怎麼來了?”
“你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實在是有點頭暈,所以才打電話給你。”
”別說了。”江律將她扶起來,“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傅錦希虛弱地笑了笑,“真是的,又麻煩你跑一趟。”
江律皺著眉將她扶回房間,安頓到床上,“怎麼會暈倒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洗完澡之後,就覺得有點頭暈……”傅錦希皺著眉,一臉自責,“應該沒什麼大事,你不用管我,快回去。”
“你這個狀態,一個人出事怎麼辦?”江律抬腕看看時間,“錦年怎麼還沒回事?”
“我哥這幾天有案子,出差了。”
注視著女孩子蒼白的臉,江律皺了皺眉。
“沒事,今天晚上我留下照顧你,你先躺一下,我去和小惜說一聲。”
走出傅錦希的臥室,江律取出手機撥通寧惜的電話。
“喂,老婆……錦希有點頭暈,錦年又不在,今天晚上我留在這照顧她一下,可以嗎?”
他竟然問她……
可以嗎?
寧惜握著手機,笑起來。
唇角彎著,眼裡卻有淚色。
“當然可以,你就好好照顧她吧。”
“那你早點休息,不要練琴練到太晚。”
江律結束通話電話,轉過身,看一眼床上的傅錦希,沒有再回她的臥室。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女孩子。
寧惜這麼信任他,他不能辜負對方的信任。
“錦希,我到錦年的書房裡,一邊查資料一邊陪你,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就叫我一聲,我馬上過來。”
傅錦希靠在枕頭上,唇角彎起。
“好,那就辛苦你嘍,江律哥。”
“那你好好睡。”
幫她關上門,江律轉身走進傅錦年的書房。
開啟傅錦年的電腦,他認真地工作起來。
過二天,寧惜就要出國比賽。
江律已經做好決定,這一次要陪她一起去比賽。
為了抽出時間,他必須把這幾天要緊的工作都處理完,才能抽出時間陪她。
一整晚,江律都在書房工作。
第二天上午,出差的傅錦年走進自家客廳的時候,江律剛好從廚房裡端著黑咖啡出來。
看到他,傅錦年一臉意外。
“江律,你怎麼在這兒?”
“別提了。”江律捏捏鼻樑,“昨天錦希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擔心她有事,就留下來照顧她一晚上。”
聽說妹妹摔傷,傅錦年緊張地奔上樓梯,衝進傅錦希的臥室。
臥室內,傅錦希剛剛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
傅錦年扶住她的胳膊,關切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怎麼回事,摔傷沒有?”
“沒有,就是膝蓋摔壞了,江律哥已經送我去醫院處理過。”傅錦希笑得一臉輕鬆,“哥你別緊張。”
傅錦年暗鬆口氣,“你啊……總是這麼不小心。”
傅錦希吐笑向他做個鬼臉,“我又不是故意的,哥,我好餓。”
“等著,哥哥給你做早餐。”
江律站在門外,打個哈欠。
“那你照顧她,我就先回去了。”
“好。”傅錦年忙著出來送他,“辛苦你了,江律。”
向他擺擺手,江律抬手揉揉痠疼的背,轉身走出傅家別墅。
回到寧家別墅,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做好早餐,端在托盤裡上樓來到寧惜的臥室。
“小懶豬,吃床吃飯嘍!”
臥室內,床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哪裡有寧惜的影子?
江律左右看看,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頭條,他放下托盤將字條拿到手裡。
字條上是他熟悉的寧惜的字型。
“樂團裡有事,我先走了。”
江律抓過手機,想要給她打個電話,擔心寧惜在路上,他手按在拔出鍵上,又縮回來。
退出電話薄,他開啟微信,編輯一條資訊發過去。
訊號那頭。
寧惜正在指導陳晨演奏,聽到手機提示音。
她取出手機,掃一眼螢幕。
螢幕上,是江律發來的微信。
【江律:記得吃早餐,不許把我老婆餓壞。飛吻(表情)】
陳晨探過臉來,掃一眼寧惜的螢幕,給她一個白眼。
“大早上就秀恩愛,有你們這樣虐狗的嗎?”
寧惜沒出聲,也沒有回覆江律的微信,將手機鎖屏塞回揹包。
“來吧,咱們繼續。”
陳晨重新拿過小提琴,“對了,惜姐,這次你出國比賽,江總肯定會陪你一起吧?”
寧惜輕輕搖頭,“我一個去,機票都訂好了,今天晚上就走。”
“江總這麼忙啊?”
“恩。”寧惜垂下睫毛,“第三個小節,再來一遍。”
等到寧惜完成給陳晨開的小灶,樂團裡的其他樂手們也陸續趕到樂團,傅錦希也不例外。
陳晨注意到她走路的時候有點不太對勁,關切地扶住她的胳膊。
“錦希,你怎麼了,看你走路都怪怪的。”
“沒事,就是有點腰疼。”
“腰疼?”陳晨壞笑,“昨天晚上,沒幹好事喲!”
“去你的!”傅錦希笑著推她一把,“瞎說什麼的。”
“少裝蒜。”陳晨向她眨眨眼睛,“脖子上的玫瑰花,以為我看不見?”
寧惜轉過臉,掃一眼傅錦希的頸。
果然看到女孩子白皙的面板上,一片暗紅色的痕跡,很像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