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瑾言一臉不屑,“我用不著你幫忙!”
“我當然知道,你不用我幫忙,你有的是辦法,但是……”夏輕韻看出他動心,忙著繼續表現,“我和她在一個樂團,我有更多的機會不是嗎?”
拉過椅子坐下,楚瑾言審視地觀察著夏輕韻的臉。
“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
楚瑾言伸過右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
“我要聽實話!”
夏輕韻吞了口血水,輕吸口氣。
“因為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我結婚,所以……不如,我給你你想要的,你也給我我想要的。”
將她下巴抬高,楚瑾言眯著眼睛。
“你想要什麼?”
“五百萬。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小數字,但是……足夠我舒服地過下半輩子。”夏輕韻扶住楚瑾言的胳膊,“只要我拿到錢,會立刻消失,再也不會來煩你,也絕對不會出賣你。”
“哼!”楚瑾言冷哼著收緊手指,“你威脅我?”
“當然……當然不是……”夏輕韻抓緊他的胳膊,語氣裡染上哭腔,“瑾言,咱們在一起幾年,你難道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如果說之前,夏輕韻還對楚瑾言抱著一絲幻想。
現在的她,已經是徹底死心。
她已經二十六歲,已經是奔三的年紀,還能有幾年青春亮麗?
楚瑾言明顯已經厭倦她,如果不是擔心她會壞他的好事,他只怕早就甩掉她了。
五百萬!
足夠她回到老家,買一套房子,開一個音樂培訓班,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找個老實人嫁掉。
楚瑾言深思片刻,重新露出笑容。
“好,如果你真能幫我得到小惜,五百萬,我給你!”
夏輕韻鬆了口氣,扶著地面想要爬起來,卻被楚瑾言抓過肩膀。
拉手扯開西褲,他一把將她的臉按在自己腿上。
“別忘了,你該盡的義務!”
夏輕韻眼中閃過一抹憤恨,想想那五百萬,到底還是忍下來,乖乖地扶住他的腿。
……
……
第二天一早。
許沉早早就趕到上品華庭,向江律說明昨天事件的後續情況。
“砸車和追逐太太的那些人,都是‘天寧公館’的購房者,是看到新聞之後氣不過,來報復太太的。”
許沉將手中的一沓資料放到江律桌上,指指最上面中年男人的照片。
“這個就是打傷您的那個人。怎麼說呢,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他和妻子都是普通工人,攢了一輩子的錢,才湊夠一個一居室的首付,結果……新房子看都沒看到就塌了,現在錢也退不出來,最近夫妻兩個又丟了工作,昨天他喝了點酒,所以有點失控。”
江律翻翻面前的資料:“給記者曝料的人呢?”
許沉搖頭,“暫時還沒查到,不過我已經安排好,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
江律點點頭,“這些人,警方是怎麼處理的?”
“帶頭的和砸車、打人的都已經拘起來,至少十五天。短時間之內,不會再有人針對太太。不過……”許沉皺眉,“這件事情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處理好這件事,那就必須給這些購房者一個交代,畢竟……樓體倒塌是因為天寧的原因。”
“不是我哥的設計有問題,我希望你們能相信他。”寧惜推開門走進來,“我哥絕對不會為了錢,在工程上偷工減料。這件事情,一定和楚瑾言有關。”
兄妹兩人一起生活二十年,寧惜最瞭解哥哥的為人。
如果說樓體倒塌,是因為寧忱,在設計上為了節約成本,偷工減料,寧惜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當時警方查到的資料,有很大一部分是楚瑾言提供。
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其中肯定有楚瑾言搞的鬼。
畢竟,當初“天寧公館”這個專案,是楚瑾言和寧忱一起合作負責的。
寧忱負責設計,而楚瑾寧負責的是施工。
“我理解您的心情。”許沉側眸,”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信任和推測,而是證據。我們相信寧忱先生是沒有用的,要法官相信他才行……”
“咳!”
江律重重咳嗽一聲。
“對不起,太太!”許沉忙著向寧惜道歉,“我剛剛……情緒有點激動。”
“沒關係。”寧惜輕輕搖頭,“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我會想辦法找到證據。”
許沉沒出聲。
寧惜這些年從來沒有參與過公司經營,根本不瞭解內情。
想要找到證據,哪有那麼容易?
“許沉。”江律抬抬下巴,“你到樓下等我。”
許沉離開,寧惜捧著外用噴霧走過來。
從身後翻開江律的襯衫,將藥噴在他的傷口上,仔細按摩到吸收,這才幫他整理好襯衣,扣上紐扣。
“這幾天,你休息幾天吧?”
“我沒關係。”江律扶住她的胳膊,“倒是你,這幾天最好先不要去樂團。”
曝料人知道她在樂團,肯定是和她很熟悉的人。
在查到是誰之前,江律到底是不放心。
“不,我要去!”寧惜抬起臉,黑眼睛裡目光倔強,“我不想輸給他們!”
她可以猜到,曝料的人要麼就是楚瑾言,要麼就是夏輕韻……
他們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她再在樂團呆下去。
如果她這樣就退縮,那豈不是認輸?
江律彎唇,大手抬起在她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
“不錯嗎?有點像我江律的女人了!”
“不過……”寧惜歉意地垂下睫毛,“你的車,我暫時賠不起。”
“要不然……”江律兩手撐在桌側,將她禁錮在他和桌子之間,低下頭來湊近她的臉,“我們的婚約再續一年,算你賠我的車?!”
再續一年。
他結婚結上癮了?
寧惜怔住。
“怎麼?”江律逼近她的眼睛,“江太太不願意?”
“當然不是。”她本能地回答。
不是不願意,那就是願意嘍?
江律彎彎唇角。
“小笨蛋,車子有保險的,不用你賠。”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父親和哥哥幫她處理好。
寧惜並不確定,這種情況保險公司理不理賠。
聽他這麼說,她也就放了心。
擁著寧惜的肩膀,將她帶到餐廳,江律幫她拉開椅子,大手抬起來,在她頭頂上安慰揉了揉。
“反正那車我也開膩了,剛好換輛新的。我最近有點忙,改天你抽空去店裡看看,幫我挑一輛!”
他的心情似乎不錯,寧惜的心裡卻有點悶悶的。
車子不喜歡就換掉,人要是不喜歡了,大概也會被換掉吧?
他什麼時候,會換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