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讓他燒死算了。
“我……我一會兒還有家教。”寧惜繃緊後背,努力與他分開一點距離,“我們……能不能改天?”
江律鬆開手臂,寧惜如蒙大赦,忙著爬起身,抓過手機一路小跑逃出他的房間。
躺在床上,聽著她慌亂的腳步聲,男人輕笑出聲。
他家這位江太太,真是可愛的過分!
……
……
一路逃回房間,衝進浴室衝個澡,換上一套出門穿的衣服,寧惜咚咚狂跳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的節奏。
孫姐最近老家有事請假,不會過來。
寧惜走進廚房,取出兩盒牛奶,想到江律還在生病,又將其中一盒放回冰箱。
從房間取過手機,按照網上的教程將米和水下鍋。
等她將熬好的白粥端上桌,江律也從主臥出來。
男人的衣服穿得齊齊整整,看到她,他停在客廳另一頭。
“家裡有口罩嗎?”
“有,等我拿給你。”
寧惜忙著回到自己房間,取來一包口罩遞給他。
從小身體體弱,秋冬季節,她總愛過敏性咳嗽。
因此,口罩基本上是常備的。
江律接過口罩,仔細戴好,走進餐廳坐到餐桌邊。
他低頭,目光掃過碗裡的粥,落在寧惜臉上。
“你熬的?”
生平頭一回,哪怕是有教程在,她也沒掌握好水和米的比例。
米放得有點多,碗裡的粥都快變成米飯。
“我從網上學的……”寧惜垂著睫毛,“不好意思啊,米有點放多了,要不……我也幫你熱杯牛奶?”
“不用。”江律抬抬下巴,“你不是還有家教,還不快吃?”
時間緊張,寧惜也顧不得江律。
吃完自己的早餐,她隨手將剩下的粥端回廚房,裝進大碗放進冰箱,留著當晚餐。
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才知道柴米貴,哪怕是一碗粥,她現在也捨不得浪費。
沒時間洗碗,寧惜隨手將粥放進洗菜池,提著小提琴從房間出來,還不忘提醒。
“藥在桌上你記得吃,用法、用量我都寫在盒子上,有空的話你最好去趟醫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流感。”
江律走進門廳,將大衣遞給她。
抬起右手,將食指和中指點在太陽穴,向她敬個美式軍禮。
“是,老婆大人!”
白他一眼,寧惜急匆匆地披上大衣走出廳門。
等她重新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沒有見到江律,桌子上的藥也不見了。
知道他帶著藥,寧惜鬆了口氣。
隨手將琴放到一邊,走進廚房開啟冰箱。
然而,將冰箱翻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她剩下的那碗粥。
而且,不僅僅是粥。
她放在冰箱裡的那些方便快餐,櫃子裡的泡麵……
全部不見蹤影。
寧惜抓過手機,找出江律的電話打過去。
好一會兒,江律才接通電話。
“我放在冰箱裡的方便米飯,還有泡麵你看到沒有?”
江律咳嗽幾聲:“我處理掉了。”
聽到他咳嗽,她原本還有點擔心。
聽到後半句,寧惜頓時火了。
孫姐有事請假回老家,寧惜不會做飯,覺得訂外賣太貴,她特意從超市囤好一週的口糧。一共花了幾百塊?
他竟然扔了!
“你……你太過分了!”她忍不住發了脾氣,“幾百塊錢對你不算什麼,那可是我辛苦一小時,才能賺回來的錢!”
結束通話電話,她抬手將手機摔在沙發上。
手機響起來,江律的電話打過來。
寧惜正在氣頭上,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門廳裡,可視門鈴突兀地響起來。
寧惜只當是江律回來,走到門廳按下對講開關。
“不會自己刷卡!”
可視門鈴的螢幕上,外賣小哥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您是寧惜小姐吧,有您的外賣。”
“對不起啊!”
寧惜忙著道歉,將單元門解鎖。
片刻,外賣小哥上樓,將外賣袋送到她手裡。
寧惜將外賣提到餐廳,掃一眼外賣單。
外賣單上寫著她的名字,寧惜疑惑皺眉。
她明明沒有訂過外賣,是誰幫她訂的?
江律剛被她掛過電話,不可能點外賣給她,一定是左依依。
想到好朋友,她心頭一暖。
將餐盒開啟擺到桌上,她一邊吃一邊拿過手機,給左依依發微信。
【若相惜:多謝金牌大律師賞飯吃。】
左依依沒有回覆。
最近她忙著準備實習律師的考核,每天加班加點複習,寧惜猜到她在忙,也沒有再打擾她。
將剩下的飯菜收進冰箱,她回到客房坐到桌邊,接著寫她的畢業作品。
寫著寫著,突然想到一件事。
左依依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裡的?
難道……
是江律告訴她的?
當晚,江律一直到午夜都沒有回家。
寧惜不難猜到,江律是因為她掛他的電話生氣。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寧惜抓過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問問他的病情。
開啟電話薄,看著江律的號碼,寧惜咬咬唇,將手機鎖屏。
就算這是他的地方,就算她是他的契約妻子,他也不應該隨便扔她的東西,至少應該尊重她一點。
週日一早,她例行去給學生上課。
三個學生六個小時的課程,再加上路上奔波的時間。
等她從醫院照顧父親吃完晚餐回來,已經是九點多鐘。
單門元外,站著戴口罩的許沉,手裡提著一個紙袋。
看到寧惜,許沉笑著解釋,“剛剛外賣員送來的,您不在,我就幫您收了。”
寧惜道謝接過外賣袋,掃一眼訂單,訂單上依舊是她的名字。
這個左依依,請她吃飯請上癮了?
將許沉帶進電梯,她疑惑詢問:“許助理,有什麼事嗎?”
“江總讓我過來,幫他拿幾套換洗的衣服。”
“他要出差嗎?”
“不是,江總說這幾天有事,先不回來住。”
電梯來到頂樓,寧惜帶著他走進主臥,開啟衣帽間。
看著許沉走進去,收拾起架子上乾淨的襯衣和西裝、睡衣……一一裝進行李箱。
她終於還是有點擔心:“他的身體怎麼樣?”
“江總……”許沉收拾東西的手,微微頓了頓,“挺好的。”
寧惜沒有再問。
許沉收拾好東西,寧惜將他送到門外。
目光落在主臥大敞的門,她轉身走進餐廳。
外賣很豐盛,全都是她平常愛吃的菜,寧惜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特意安排許沉過來收拾衣服。
江律什麼意思?
不光要和她分居,甚至連見她都懶得見。
就因為,她掛了他的電話?
寧惜自嘲地扯扯唇角。
這麼快,他就已經厭倦了,和她玩夫妻過家家的遊戲?
還是說,他要讓她知道,挑戰他權威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