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廚房,寧惜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看到手機螢幕閃亮,她順手捏過手機。
螢幕上,顯示著江律發來的微信。
【江律:報告老婆,安全到達酒店,正準備乖乖上床睡覺。】
後面,還有一張附圖。
照片裡的江律,應該是剛剛洗過澡。
白色浴巾隨意裹在腰上,頭髮溼漉漉的有點亂。
漂亮的肩線下,沒有半點贅肉的胸肌上,還掛著水珠,右手隨意地夾著一根菸。
姿態慵懶,不羈而性感。
在他身後,是維多利亞海灘的夜空,酒店臥室的暖色燈光將他的五官,映得格外深邃俊朗。
那樣的照片,如果放到時尚雜誌當封面,當期雜誌都會賣瘋。
寧惜有點被他撩到,不自覺地多看幾眼。
嗡——
手機震動。
【江律:你老公帥吧?】
隔著螢幕,寧惜都能想象出,男人壞笑的樣子。
這個妖精!
寧惜將手機屏鎖,丟回桌上。
重新捏起筆,繼續寫她的畢業作品。
看著桌上寫到一半的曲子,她卻半個音符都寫不出來。
比起楚瑾言,江律更會哄女人。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叫過老婆。
寧惜有點煩,抬手將鉛筆丟在桌子上。
接下來的幾天,江律當真是說到做到,每天向她報備自己的動向。
吃早餐,他會拍一張早餐照片發過來。
見客戶,他會拍一張開著文件的電腦。
……
維多利亞海港的日出。
灣區大橋雨後海上的彩虹。
夜晚飛機舷窗外的萬家燈火。
甚至有一次,他還發來一對路邊花叢裡,互相依偎著曬太陽的野貓。
……
跟著他的鏡頭,寧惜也跟著他一起見證那些美好。
她有時候會回,有時候忙起來來不及回覆,就只是看看。
偶爾,也會回應自己的生活狀態給他。
寫到一半的曲譜啊,換乘地鐵時看到的晚霞之類的。
寧惜並沒有意識到,二人現在的狀態,完全就像一對談戀愛的男女。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習慣江律的微信,一有空閒就會拿出手機看看。
週五下午,從醫院回到公寓後。
寧惜換上一套正式的禮服,化上淡妝,趕往市政大樓。
市文化活動季即將落幕,特意舉行答謝晚宴。
寧惜和系裡的白主任,作為音樂學院樂團代表,也收到請柬。
人還在計程車上,江律的微信就發過來。
【江律:老婆,忙什麼呢?】
配圖是一張機場照片。
【若相惜:市政文化季的結束晚宴,我也收到請柬,過去應付一下。】
計程車停在路邊,寧惜要用手機付車費。
推測江律應該是在機場準備返程,她匆匆回覆一句“一路平安,晚上見”就退出微信。
出示自己的請柬,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她很快來到宴會大廳。
“寧惜,這邊!”
寧惜正準備取出手機,給白主任打個電話。
不遠處的白主任已經看到她,笑著招招手把她叫過去。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站在白主任身側的秦慕弦,笑著擺擺手,“寧惜是吧,那天晚上我看過你的演出,音樂非常有張力。”
秦慕弦也是小提琴手出身,年少時已經享譽樂壇,如今位居國家級樂團——東方愛樂樂團的團長。
不光在國內,國際交響樂圈子也是個人物。
寧惜常在相關報道上見到,自然也認識。
“秦團長過獎了。”
笑著與對方握握手,寧惜臉上並沒有什麼得意的神色。
曾經,她也拿過全國冠軍,甚至一度衝進小提琴界的奧斯卡——帕格尼尼小提琴國際賽半決賽。
這種讚譽,她早已經聽過太多。
秦慕弦滿意地點點頭,接觸過這麼多圈子裡的年輕人,年少成名的也不少。
像寧惜這樣不驕不躁的年代後輩,他也很欣賞。
“聽白主任說,你還沒有找到實習的樂團,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樂團試試啊?”
寧惜一臉驚喜,“當然有興趣,謝謝秦團長給我這個機會。”
原本準備出國深造,她並沒有參加學校裡的實習生招聘會。
大四需要有實習經歷,才能順利畢業。
最近除了去醫院照顧父親,給學生上家教之外,她一直在忙著找實習的樂團。
一般來說,像東方愛樂這樣的大樂團,實習生招聘會在暑假就會完成,寧惜根本就沒想到還有機會。
“不過,咱們可要把話說在前頭,我只能給你一個機會,招聘流程還是要按照正常流程走。”秦慕弦溫和地向她一笑,“當然,以寧惜同學的實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透過考核的。”
寧惜鄭重點頭,“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辜負您給我的機會。”
身後送餐的侍者,剛好走到附近。
不小心碰到寧惜的杯子,寧惜手一晃,杯子裡的飲料灑在手上弄溼紗布。
侍者忙不迭地道歉,寧惜擺擺手。
“沒關係,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
道別白主任和秦慕弦,她按照侍者的指引走進洗手間通道。
入口處,市政的領導層結伴走進來。
走在最中間的,正是市裡負責招商事務的唐副市長。
在他身側,市長千金唐染一身酒紅色禮服,雍容大方。
走在她身側的俊美男子,正是楚瑾言。
看到唐副市長出現,賓客們紛紛迎過去。
負責這次文化季的程部長,看到白主任,立刻笑著介紹。
“唐副市長,這位就是咱們燕京音樂學院,管絃樂系主任白主任,這一次咱們文化季的演出,他們的樂團可是功不可沒。”
兩方握手寒喧,程部長就看看左右。
“咦,咱們那位小提琴手寧同學怎麼沒來?”
“您親自邀請,她怎麼能不來,剛剛不小心灑了酒,去洗手間處理一下。”白主任笑著說明。
“原來是這樣,那一會兒再給市長介紹。”
程部長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深究。
一旁的楚瑾言,卻聽到耳朵裡。
灑酒?
一定是看到他和唐染出現,寧惜才會失態。
果然,寧惜嘴上再不願意承認,心裡還是愛他、在乎他的。
與賓客們應酬幾句,楚瑾言找個藉口從人群中離開,轉身走進通往洗手間的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