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沒了煙,謝奕起了身,將席子那個地方打掃了一遍,好歹是自己睡覺的地方,怎麼著也不能太髒。
一個月...
謝奕嘆了口氣。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已經夠發生很多事了。
也不知道天蓮派那邊察覺到了慶宜市這邊的事情沒有,唉。
不過感嘆完,謝奕也只得將重心放在了眼前的事身上。
他雖不弱,但卻是孤身一人,他能殺一個湛重英,那兩個呢?能殺兩個,那十個呢?
鬼知道那些個宗門有多少個湛崇英,聽郭承說,湛崇英這等高手之上還有宗師。
他之前沒對上過宗師,不知道宗師的深淺,以為自己勉強也能對付,但莊彥出手,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原本的打算是表現自己的能力讓莊彥看上的,而後透過他來結識其背後的勢力,打入其中。
但誰承想自己這師傅竟然如此恐怖,就算他已經今非昔比還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謝奕也不得不改變計劃,按照他的想法來了。
這裡遠離市區,他跟莊彥從中午走到下午太陽要落山才到得這裡。
離開了市區後,莊彥還和他加快了速度才到達,謝奕估摸了一下,這裡距離市區至少五十里。
這距離,開車都要一個小時。
加上這裡荒郊野外,就算他死了,也沒誰會發現,等到人發現,他骨頭恐怕都被荒外野獸啃得沒邊了。
“這老頭子,訓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核啊。”
謝奕連連感慨,他可沒忘記上輩子這老頭怎麼訓練的自己。
捱打!
沒錯,就是捱打,有事沒事就叫他去招惹街頭的小混混,差點沒給他打死。
好在謝奕沒被打死,還熬過來了,最後反倒把那些小混混揍了一頓。
自己從之前的謹言慎行變得有些輕浮愛惹事,說到底也跟莊彥脫不了關係。
不過感慨歸感慨,他也清楚當時自己最缺的就是勇氣與硬氣,莊彥的訓練算是弄在了點上。
每每他要被打死的時候,莊彥都會衝出來用身子護著他,任由自己被打,那些人打了一頓怕把莊彥打死了,很快就收手走了。
等他們走後,裝死的莊彥猛地就活了過來,拍了拍屁股跟個沒事人一樣,直接把謝奕拎走了,自那個時候開始,謝奕就知道自己這位師傅遠非常人。
每次回到出租屋,莊彥都會給他塗一層黑漆漆的東西,他身上被打的那些傷口沒多久就好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能一直挑釁的原因,當初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只當是好點的藥膏。
現在回想起來謝奕才明白那玩意兒寶貝,絕對不便宜。
只是,他都捨得給自己一個普通人用這個,自己死在擂臺上的那顆刻,他為何卻不願多看一眼呢?
想到這,謝奕眼神一暗,這也是他的心病之一。
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先拜入他門下。
謝奕甩了甩頭,將多餘的想法拋到了腦後,若是連門都擺不下,那也談不上問他了。
想到這,謝奕出了門,但沒一會,他又折返回來,將那根滑溜溜的長棍拿在了手上,期間還在路上撿了些許小石子放在口袋裡。
謝奕一邊走,一邊注意著空氣中的溼度,如今他的感官已經很靈敏,能輕易察覺這種空氣中普通人察覺不到的東西。
片刻後,他選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用手中的棍子開啟了擋路的綠植,硬生生走出了一條路,不多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陣溪水聲。
位置對了。
謝奕心下暗道,隨後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
不多時,一條已經進入枯水期的小溪流出現在了謝奕眼前,謝奕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小河床上,露出了笑容。
他隻身前往,從中挑了幾塊賣相較好,看起來較為堅硬的燧石。
他沒有打火機,這燧石就是他的火源頭了。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好在這一世書讀得多,要不今晚就要摸黑過了。
掰下了路邊的樹枝和藤蔓,謝奕搭在了肩上,又摸了一點幾塊光滑的鵝卵石,希望能打點野味下肚子,奈何天色微暗也沒看到,除了一些可愛的小燕子。
謝奕自然不捨得拿小燕子下鍋,只能是簡單找了一些野菜,隨後匆匆趕回了住處。
他又不是貓頭鷹,天色太黑的話也難找路,迷路了就不好。
謝奕回到住處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隨後拿著那已經被他掰圓回來的鍋向著岸邊跑去。
這裡沒有水源,要喝的話只能是取小河邊的透過煮沸消毒才能喝。
好在這鍋靠譜,雖然之前凹下了一大塊,但好歹沒漏,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給它幹凹了,還好沒壞。
裝了滿滿一大鍋水,謝奕返回了住處,在周邊撿了一大堆可作柴火的乾枝條,放入了灶中。
有了燧石,謝奕在自身蠻力的加持下輕而易舉地打出了火花,不一會,一股明火就從謝奕扒來的枯葉上升起,謝奕連忙將乾枝條放了上去。
待到好一會,火勢正常了,謝奕端上了盛著水的鐵鍋。
由於這裡面沒有煙囪,整個房間充滿了煙霧,把謝奕燻得不行,他只能開啟了門透氣。
野外求生,不簡單啊!
等到水開了,謝奕等到水涼,喝了個四分飽,隨後將剛才採摘的已經洗乾淨的野菜,放進了鍋裡,用著一雙被他處理得乾乾淨淨的簡易版筷子攪拌。
不多時,剛才乾淨的水變成了菜青色,謝奕夾起已經熟透的野菜往嘴裡鬆了一口,還沒嚼就感受到了一陣苦澀感。
對於自己的傑作,謝奕也僅僅是嚼了一口就吞下去了。
真特麼難吃啊!
吃慣了油鹽,一時間沒了那兩東西加持謝奕還真不習慣。
但不習慣也得吃,不吃就要餓肚子。
若是簡單的話,莊彥也不會帶他來這裡了,他要的就是自己受不了然後放棄。
哼,莊老頭,你想的美,給我等著!
賭氣之下,謝奕嚼都不嚼就把野菜往嘴裡送,直到實在太乾澀,才忍不住嚼了幾口。
一來二去他也習慣了這種滋味,眉頭也不再皺著了。
接著他又喝了兩口鍋裡的菜湯,這菜湯有些野菜的苦澀,但比起野菜還是差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