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藍清霜嚇得睚眥俱裂，奈何隔太遠。
“嗚嗚嗚……”
【壞蛋，欺負寶寶。】
小人眼淚汪汪，在大腳落在她身上的瞬間。
混小子腳腕莫名一疼，屈膝後仰，仰躺倒在炕上，後腦勺磕在炕沿上，疼得眼冒金星。
“臥槽……”
藍清霜猙獰著上去就給了他一鐮刀。
鈍鏽的鐮刀割不深，卻疼，混小子赤紅著眼怒吼：“啊……賤人……”
反手將鐮刀砸了出去。
還想再動手，被藍清霜揪住頭髮，猛扇耳光。
為母者強，這一刻哪怕藍清霜身體虛弱，也力大無窮。
混小子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暴怒異常。
“你們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打死這個賤人，不要臉的爛貨。”
已經跑出屋子的其他小子見鬧出了血，不由得心底發怵。
他們只為東西，做些不痛不癢的惡作劇，從沒想過見血啊。
藍清霜的樣子實在嚇人。
都遲疑著不敢靠近。
領頭小子怒吼：“誰他孃的敢退縮，回頭老子一定弄死他。”
幾人背脊一寒，紛紛上前拽藍清霜。
雙拳難敵四手，藍清霜被幾個小子控制。
領頭小子撿起鐮刀就往藍清霜臉上砍。
“嗷嗚……”
【大壞蛋，倒大黴。】
“啪……”領頭小子左腳拌右腳，直挺挺倒下，腦門磕在鐮刀上，豁了個大口子，血嘩啦啦的流。
其他人小子嚇得臉都白了，紛紛去扶。
“老大，咱們快走吧，去衛生所看看，要不然會死的。”
領頭小子氣不過，把人推開，又朝藍清霜撲過去。
剛邁出一步，就踩在被他打碎的破碗上，碎片扎進腳底，痛得嗷嗷慘叫。
“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牽著董大壯來的董木香看到門口的陌生孩子，疑惑詢問。
混小子們心虛，連拖帶拽，弄著領頭小子，悶頭跑走。
董木香這才發現不對勁，帶著小侄兒，她也不敢追，只得趕緊跑進屋看情況。
屋子裡就跟被打劫了一般，事實上確實被打劫了。
小福滿在一堆破衣服裡嗷嗷哭，哭得小嗓子都啞了。
藍清霜倒在牆角，正奮力掙扎起身。
“藍嫂子？”
董木香驚得手都抖了，跑過去扶。
“嫂子，你怎麼樣？傷哪了？”
藍清霜擺手：“福滿，看福滿。”
“別急，別急，大壯，快去看看妹妹。”
董大壯忙邁著小短腿爬上炕，從破爛堆裡找到小福滿。
小傢伙就是哭得狠了，沒受傷。
“妹妹沒事，姑姑，嬸嬸，妹妹沒事。”
小胖子學著大人的樣，奮力抱起小福滿，輕輕拍：“妹妹不哭，胖哥哥在，胖哥哥保護，不怕啊。”
“嗚嗚嗚……”
【娘，娘，要娘……】
小人哭得根本停不下來。
藍清霜急急安撫：“福滿乖，不哭了，娘沒事，娘沒事啊。”
聲音一點點虛弱下去，最後徹底昏死。
董木香大驚：“血……”
山裡。
“等等。”葉舟山攔住眾人。
“怎麼了？”一行人齊齊停下，看向葉舟山。
葉舟山視線從凌亂的樹林掃過：“沒什麼，就是不能再往裡走了。”
“繼續往裡走，也找不到什麼原因。”
“不過我們可以放心，野豬應該不會下山了。”
“過來一路都很太平，路上沒有落單的野豬，說明它們只是一時慌亂，回程時就已經平復。”
“這麼多天也沒再發生暴亂，可見暴亂緣由沒了。”
往裡的林子確實深，一行人都不太想繼續走。
葉舟山喊停，他們順勢應了。
趙前進也擔不起這麼多人的責任，看樣子，野豬確實不會再下山。
“那行，回吧，路上遇到合適的，咱們也能順便弄些回去。”
一行人瞬間歡喜，山裡的東西可不少，尤其是這一片很少有人來的深山。
可惜現在不是秋天，要不然這麼深的地方，山貨肯定多。
原路返回，沒有來時的小心翼翼。
都盼著能抓只野雞野兔什麼的，奈何運氣不好，毛都沒遇到一根。
可能是之前野豬暴亂，都嚇跑了。
不過遇到一顆高大的橙子樹，上面掛滿了黃澄澄的橙子。
多少是口吃的，誰也不嫌棄。
嘗過之後，十分甘甜，更是歡喜得不行。
一個不剩的摘下來，有百多斤。
在場的平分，一人能得十多斤，很滿足了。
漢子們或脫下外套，或找些韌草樹葉編個草兜，各顯神通把橙子裝上繼續下山。
路上遇到乾柴火也都撿上。
浩浩蕩蕩到山腳的時候，差不多下午兩點多。
守在山腳的東子一見人群，忙衝到葉舟山跟前：“葉叔，今天上午一夥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上你家搶東西。”
“藍嬸子受傷，大出血，公社衛生院不收，送去縣醫院了，你快去看看吧。”
笑呵呵的人群頓時愣住，葉舟山更是晃了兩下，差點暈死過去。
張了張嘴，發現出不了聲。
趙前進忙幫他問：“福滿呢，受傷沒有？”
“小福滿沒事，但是一直哭，鄧奶奶沒辦法，只能讓人把她和藍嬸嬸一起送去縣城了。”
趙前進有一肚子的疑惑，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拍著葉舟山的肩：“別慌，送去醫院了，就不會有事。”
“先和我回去拿錢，沒錢說什麼都沒用。”
“你還得給母女倆收拾些換洗的東西，他們走得急，肯定什麼都沒帶。”
葉舟山抖著手點頭，隨著趙前進回家。
趙家鄧大娘和隊長媳婦葛秀都跟著去了。
家裡兒媳婦說，婆婆和奶奶把家裡的錢都帶著，就是不知道夠不夠。
說著話，同上山的幾個漢子，回家後又跑了來，手裡都拿著錢和吃食。
“葉兄弟，我們沒大本事，就一點心意，別嫌棄。”
“有事回來吱一聲，咱能幫的，肯定不拒絕。”
葉舟山喉頭哽得難受：“謝謝。”
極力剋制住顫抖，深呼一口氣：“隊長叔，還有大夥，我懷疑深山裡有違禁的東西。”
“我在樹上看到了特殊痕跡，地面也有特殊殘留，我怕出意外所以阻止大家繼續往前。”
“也擔心山上不安全，也就沒在山上細說。”
“本來打算回來後和你們細說，但現在顧不上，只得麻煩你們報公安。”
“我還得去一趟葉家老宅，謝謝大家了。”
葉舟山留了話，著急忙慌趕去了葉家老宅。
一群人被突來的訊息弄得一頭霧水，什麼違禁的東西會在深山？
看向趙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