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算您真的瘋了傻了，蕭癸也會伺候您一輩子的，絕不會扔下您不管的嗚嗚……”
耳聽著蕭癸越說越離譜，蕭燼皺緊眉頭沒好氣地打斷他：“你哭什麼？我何時瘋了？”
蕭癸愣了下，聽著蕭燼聲音正常，不由抬頭朝他看去。
一看之下，劍眉緊皺，墨眸冷漠，整張俊臉滿是不悅。
蕭癸卻鬆了口氣，拍著胸口一邊大喘氣一邊站起身：“主子您沒病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蕭燼沉著臉：“你以為我得了瘋病？”
要是換了蕭甲幾個，這會兒早看出蕭燼已是生氣了，但傻白甜蕭癸哪看得出來？
當下就傻乎乎點頭：“對啊，要不您沒事對我露出那種笑容做什麼？”
蕭燼噎了下，一時只想讓他滾，但想到自己沒練好的表情，他又耐著性子問：“哪種笑容？”
蕭癸撓撓頭：“就是那種一看就是腦子不好使的笑容。”
蕭燼：“……”
蕭癸說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問：“主子，您這是在做什麼啊？”
蕭燼沒答，只又問道：“難不成我平日裡的表情讓你們覺得很冷漠很可怕？”
這題不難，蕭癸會！
都用不著回憶，蕭癸張口就道：“主子您本來就是生人勿進的氣場啊，以前您不是還很喜歡嗎？說這樣正好沒人煩您。”
蕭燼頓了下，撇了撇嘴。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有些喪氣，不死心又問了句：“難道我就沒有笑的時候？”
“有啊。”
蕭癸脫口而出：“不過主子您不笑的時候就挺嚇人的，笑起來就更嚇人了。”
蕭燼：“……”
蕭癸說了這麼多，察覺他家主子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有些急了：“主子您到底想幹什麼啊？您知道我腦子沒蕭甲他們好，您直接跟我說，說不定我還能幫著您出出主意，您讓我猜，那不是難為我嘛！”
蕭燼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好一會兒才悶聲問：“你覺得我如何笑才能讓人覺得我平易近人？”
他現在連跟蕭癸說話都不自稱“本王”了，就是怕說慣了，到時候改不過來。
蕭癸愣了下，反應了一會兒才大概明白蕭燼的意思，他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主子您跟崇小姐在一塊兒的時候笑得最自然，最和善，最溫柔了！”
蕭燼到底沒忍住一腳踹過去：“說點靠譜的。”
蕭癸笑著躲開，眨眨眼道：“我說的就是靠譜的啊，主子您以後見到誰都當那人是崇小姐，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盯著人家，再一笑，豈不就成了……哎呀！”
話音未落，蕭燼一腳再次踹來，蕭癸哈哈笑著，連連閃身跑出了屋子。
手下是個不著調的，蕭燼悵然嘆了口氣，再次掏出了小鏡子……
——
蕭燼想得很美好，徐徐圖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前腳他剛走，後腳小滿就抱著行李從後門離開了。
崇螢一行人早備好了行李和兩輛馬車，等跟小滿匯合後，直接就出發往城外走了。
兩輛馬車，崇螢流雲季滄序一輛，其餘四人一輛。
小滿和季滄序都認得路，這樣就算他們分散了，也能保證眾人最後能在祁山集合。
崇螢他們馬車在前，佘秀他們的在後。
小滿趕車，佘秀坐在車裡，跟百雀和芳芳整理著行李。
“秀秀姐，這是什麼？”百雀看著小滿帶來的那一包藥材，詫異地問佘秀。
佘秀眉心微蹙，她不記得小滿說過要帶這些啊。
而且看這些藥材的包裝……倒似宮裡拿出來似的。
佘秀為人謹慎，當下便問小滿是怎麼回事，小滿也沒瞞著，佘秀聽完便愣了，皺眉問：“這話你怎麼早些時候不說？”
這下倒換小滿怔了：“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咱麼不是急著趕路嘛，我就想等到了再說。”
“笨死你算了。”
佘秀瞪他一眼，果斷地直接叫停了馬車，然後帶上那包藥材，領著小滿去了前一輛車找崇螢。
“小姐，小滿有事跟您幾位說。”佘秀道。
崇螢挑眉，聽出佘秀語氣竟帶著些火氣，不由意外地看一眼耷拉著頭的小滿。
季滄序也是驚訝，這才剛出發半個時辰，是什麼事竟讓他乖侄女的大丫鬟直接喊停了馬車？
這等魄力，莫不是小滿做了什麼事得罪了那一車的幾個姑娘家吧？
季滄序想著，便瞪了眼小滿道：“你這是做什麼蠢事了？還不趕緊坦白？”
小滿心虛地摸摸鼻子，將有人去醫館找鶴夫子，還送了禮的事講了。
大概是因為佘秀的架勢太嚇人，小滿一點都沒敢瞞著，他剛說完季滄序就愣住了：“找鶴夫子？”
流雲“嗤”一聲笑了：“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我們來了楊城才過來找，這也太巧合了吧？”
佘秀適時道：“我瞅著這些藥材都不是隨便人家能拿出來的，所以覺得有必要跟小姐您說一下，萬一咱們被人盯上了，也好早做準備。”
“被，被人盯上？”小滿傻眼了。
他以為早說一會兒晚一會兒沒關係，卻不想竟這麼嚴重。
流雲眉眼沉沉：“除了晏離還能有誰？那個陰險的傢伙，定是查到了什麼，所以追過來了，姐姐，咱們得防著些。”
季滄序在一旁聽著，也贊同流雲的話：“螢兒，流雲說得對，那個醫館既然被人知曉，咱們必定是不能回了。”
他可是萬不能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乖侄女再陷入危險中的。
想到這裡，季滄序沒忍住再瞪了小滿一眼：“虧得佘秀機警，不然你就差點害了我螢兒了。”
流雲在一旁嘴角微抽，他發現了，自從有了他姐，他爹眼裡是完全沒他這個親兒子了。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眼裡也只有姐姐！
崇螢其實在看到那包藥材的時候，心裡還閃過了一道身影。
不過她再一想，那人怎麼可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除了那人，那剩下的只可能是晏離，或者她的其他敵人了。
總之是敵非友。
崇螢很快做了決定：“把車扔下，咱們騎馬走，兩人一騎，我帶著芳芳，二叔你帶著百雀，秀秀跟流雲一騎，小滿自己騎馬，沿途不住宿，用最快速度離開這裡。”
“記得沿途抹去所有行蹤，切不可被人發現。”
“我父親和二叔身上都有傷，傷好之前咱們最好不要硬碰硬，此去祁山，我們便帶著所有人一同轉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