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索利特和其他的騎士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有些心悸。
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賀文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改變是潛移默化的。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想其他辦法從這騎士口中套出真相，但可惜，現在的賀文並沒有那種仁慈。
但還有另一層原因促使賀文對凱德下了死手。
那便是那名死在衣服手上的紅龍騎士團分部團長，塞塔斯的記憶。
在探尋艾力克達倫記憶的時候，他知道十字軍許多人都是紅龍騎士團出生，凱德也是其中之一，而凱德在紅龍騎士團的時候便已經是作惡多端，被他殺害和侮辱的村民不計其數。
而他更是在進入了十字軍之後也不改這種殘忍的作風。
索拉村村長的女兒，西瑪，就是被這名十字軍第一騎士團副團長給親自折磨致死並砍下了腦袋。
當時的凱德帶著幾名十字軍到瓦薩塔森林外的紅龍騎士團駐地巡查，紅龍騎士團分部團長塞塔斯知道凱德喜歡女人，便讓人去索拉村抓幾個回來，而那幾名騎士在索拉村門口就侮辱了西瑪。
而後將她帶回了駐地。
為此塞塔斯大發雷霆，砍了那幾名騎士。
當然，他大發雷霆不是因為這些騎士侮辱了西瑪，而是因為西瑪是要獻給凱德的“東西”。
凱德當然不願意要一個已經被弄髒的女人，而此時西瑪竟然還敢對著他們破口大罵。
於是凱德便命令在場的騎士排隊折磨可憐的少女，一開始西瑪還會抵抗會拼命地撕咬，然後那群人就拔掉了她的舌頭，敲掉了她的每一顆牙齒。
於是她會用爪子抓撓，那些人又拔掉了她手腳的每一片指甲。
最後她用腦袋撞破了一名騎士的眉弓，凱德一邊大笑一邊拔出了佩劍割掉了西瑪的腦袋。
他的動作很緩慢，一拉一鋸都死死地盯著少女的眼睛，就連塞塔斯都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教授。”
芙蘿拉皺著眉頭，看著賀文用銀針割下了凱德的腦袋，不禁打斷了他。
賀文慢慢轉過頭，用沾滿鮮血的臉面對著芙蘿拉。
“西瑪的事，他乾的。”
短短的這一句，就讓芙蘿拉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她明白了賀文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待凱德。
“......這顆頭顱，事後我會放在西瑪的墳前。”
芙蘿拉從賀文的手中接過了那血淋淋的人頭，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西瑪？”
科索利特有些疑惑地看著芙蘿拉。
“是索拉村村長的那位女兒嗎？”
“你認識她？”
芙蘿拉轉頭看著科索利特，她有些害怕，生怕自己的這位師兄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什麼牽連。
“認識啊，她和她的父親經常來城鎮裡送麥酒，那孩子十分活潑健談，而且性格和男孩子一樣，每次來都能和我們聊成一片，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西瑪了，芙蘿拉大人，這件事和西瑪有什麼關係嗎？”
看上去其他的騎士也對這件事有著同樣的疑惑。
儘管凱德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
但眼前被芙蘿拉稱作教授的男人同樣也是罪人，他不僅是異端，還殺害了他們的領主與那麼多的兄弟。
如今看著這男人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昔日的同胞，這些騎士們的內心還是有些不太好受。
至於那些跟隨凱德的年輕騎士都已經嚇傻了，唯恐他們就是下一個。
“你們之中，有誰還參與過紅龍騎士團所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
芙蘿拉提著凱德的腦袋，掃視了一圈眾騎士厲聲問道。
眾人皆面面相覷，有的不明白芙蘿拉的意思，有的似乎猜到了什麼，和芙蘿拉一同盯著眾人看，企圖找到那些背棄誓言的宵小之輩。
而剩下的某些人眼神開始閃躲，可這些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芙蘿拉的眼睛。
她記下了這些人，基本上全是那些年輕騎士。
為此芙蘿拉感到一陣羞愧。
這些可都是十字軍的未來啊。
若是老一輩的騎士都放下了劍，將重任交付到了他們的頭上，那時候的十字軍將變成什麼樣？
“芙蘿拉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科索利特進一步看著芙蘿拉問道。
芙蘿拉則是看向了賀文。
“教授，請問您能讓他們自己用眼睛親眼去看看嗎？就像您讓我看到的那樣。”
賀文點了點頭，雖然他並沒有嘗試過大範圍施展惡魔的幻象，但在詢問過系統之後，得知可以花費50點惡魔點數來暫時增強惡魔幻象的影響範圍，相當於是是花費50點惡魔點數買一個一次性的增幅器。
隨後就見賀文的瞳孔裡閃爍出了金色的光芒，接著他的影子開始不斷擴張，最後將整個議事廳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這些騎士一開始很驚慌，但當幻象開始影響到他們的大腦的時候，騎士們都陷入了沉默。
而後是眾生百態。
那些陷入了幻象的騎士有的開始憤怒地咆哮，有的拔出長劍就要劈砍，還有的嚇得臉色慘白，毫無疑問，這群被嚇傻了的就是那些曾經參與過的騎士。
而他們看到的，是正在對著那些無辜村民們施暴的自己。
當幻象結束，所有的一切都歸於沉寂。
“......死刑。”
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科索利特。
他手握長劍走向了幾名年輕騎士。
那些騎士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本來還有些騎士覺得這是賀文所製造的幻象，都是假的，但現在，在看到那幾名年輕騎士的反應之後，他們心中也不再懷疑。
“死刑！”
“大逆不道之徒！”
“畜生！你們才是真正的畜生！”
聲討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是芙蘿拉下令平息了這場血流成河。
“將你們剛才所看到的那些人繳械，關進地牢，在事情結束之後，將他們帶到受害者的面前處決。”
儘管死去的人不能再回來了，但如果可以讓那些死者的家屬或者受到傷害之人看著仇人在眼前被處決，想必也會有些許的慰藉吧。
而賀文在他們觀看幻象的時候也沒有閒著，他已經收割了凱德和格林的靈魂，這兩枚靈魂都屬於B級。
一開始賀文還有些奇怪，格林的實力與艾力克達倫差距並不大，但為什麼艾力克達倫的靈魂等級是A級，格林卻是B級。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也許靈魂的等級並不是由自身實力所決定的，至少......不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