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整個屋子都化作了無菌隔離環境之後,賀文開始了手術。
他讓昏迷中的小男孩兒保持了一種側臥的姿態,而後注射了麻醉劑,接著對準備要切口的位置進行了消毒。
因為孩子年紀還小,而且敗血症囊腫集中在腰側,所以賀文選擇了穿刺手術。
他對小男孩兒腰部的第3到5節進行了消毒處理,最後手成劍指喚出了天劫九針。
這九根針環繞於他的身側,現在,它們不再是奪人性命的利器,而是變回了治病救人的工具。
他開啟生命體徵探測術觀察患者情況,同時小心翼翼地操控著天劫九針,緩緩地刺入男孩兒的腰間。每一針的刺入,他都全神貫注,深怕稍有差池。
透過銀針,賀文能夠感受到一種突破感。
而後他熟練地引導著另一根銀針進入下一個穿刺位置,手法輕盈而準確。
在用探測術確認囊腫已經被成功破開後,賀文開始慢慢催動銀針之力。
在銀針緩慢拔出的同時將那些腦脊液慢慢地引流出來。
從腰部引流腦脊液是穿刺手術中比較常見的,因為腦脊液主要存在於腦室以及蛛網膜下腔,而腰部的蛛網膜下腔最大。
從腰部引流腦脊液能夠緩解腦室外引流的不足,防止腦脊液進入顱內,造成顱內感染。
隨著銀針拔出,腦脊液也隨即流出,此過程中,賀文精密操控著銀針,對腦脊液的流出進行著控制,在確定無誤之後,他對這些進行了穿刺的位置進行了加壓止血。
最後的步驟就很簡單了,清創消毒,再用醫用膠布進行固定。
【恭喜宿主完成手術,目前患者已脫離生命危險,可搭配系統推薦藥物對其進行輔助恢復,本次手術難度:B級,獎勵的聖醫點數將全部轉化為惡魔點數,具體點數為500點】
【您辛苦了】
等賀文開啟屋門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站了許多人,但最為激動的還是村長抱著的女孩兒。
女孩兒見到賀文出來,立刻忍不住哭泣起來。
“夜鴞.....哥哥,我,我的弟弟......”
“放心吧。”
賀文摸了摸她的腦袋。
“明天早上,他應該就會醒來了,之後慢慢恢復就行了。”
賀文並沒有採用系統的建議,直接去用那些高科技藥物,那樣的確會讓男孩兒好得更快,但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讓這些人的疾病得到回覆。
他還希望能借此籠絡人心。
所以恩惠不能一次給得太多。
“大人......您,您真的能為我們緩解痛苦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雙手合十,虔誠地看著賀文,她一隻眼睛纏著繃帶,穿著破爛,但整體能看得出是個長相不錯的女人。
“我盡力而為。”
賀文淡淡地回答。
“大人!我,我.......”
“我先來的!夜鴞大人!”
“大人!求你救救我!我的女兒快死了!”
村民們雖然沒見到男孩兒真的康復,但在他們心裡,賀文儼然已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賀文有些無奈。
明明不是獸族,明明有著自己的家園,明明有著領主的庇護,為何這些村民還是如此夾縫之中求生。
諷刺的是,索拉村已經算是附近幾個村子情況比較好的了,畢竟他們有自己的特色產業麥酒。
而另外幾個村子聽說已經是破敗不堪食不果腹了。
此間並非戰亂,人類的統治也算得上是繁華盛世,但在這金玉之外卻連自己同胞的生存都無法保證。
“村長,麻煩給我一間屋子,我今晚會留在這裡給你們看病。”
於是那一夜,賀文留在了索拉村,孜孜不倦地為每一位患者進行診斷。
如果一開始村民們還是有些懷疑,那麼當那獨眼女人拆下繃帶,露出完好無缺的眼睛的時候,所有的村民都振奮了。
而在村外的獸族軍隊駐紮處,哈魯多和長老哈卡遠遠眺望著熱鬧非凡的村莊嘆了口氣。
“咱們這位教授啊,可真是太善良了。”
“仁者治世。”
長老哈卡面帶微笑,似乎是在為有著這樣一位首領而引以為傲。
沒錯,在這些獸族的心裡,早就已經將賀文當成了領袖。
惡魔?那又怎麼樣,在他們看來。
不管是人類,獸族,精靈,或者其他什麼人,都比不上賀文,那就算他是一隻惡魔,這些獸族也跟定他了。
第二天天剛亮,賀文就回到了軍隊駐地,哈爾這一晚上一直都心神不寧,她爬到了一棵樹上,聚精會神觀察著那座村子,似乎是擔心那村子把賀文給搶走了一般。
現在看到賀文回來之後她第一個衝了上去,剛想一把抱住賀文,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於是在賀文面前又站住了腳步,有些彆扭地把手背在身後。
“......教授,你,你回來了。”
賀文揉了揉她的頭髮,讓狼少女有些害羞。
其實這也不怪哈爾,畢竟賀文一開始也像這樣給他們的村子看病,然後就成了他們的領袖。
要是賀文又像這樣成為了那群人類的領袖該怎麼辦。
很多獸族昨晚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但現在看到賀文回來,他們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怎麼了?這副表情。”
賀文笑著看向了有些彆扭的哈爾,哈爾立刻搖了搖頭,她享受著賀文的撫摸,臉頰有些微紅。
她已經和賀文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那時候的她手持石頭做的長槍,對賀文的到來充滿了懷疑。
但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有些堡壘是可以不攻自破的。
哈爾明顯就屬於自我攻略的型別,甚至現在還會因為賀文對她和對伊芙她們幾個不一樣而有些不高興。
“教授。”
哈魯多也迎了上來。
“您已經處理好那座村子了嗎?”
賀文點了點頭,哈魯多很聰明,他知道賀文是去做什麼的,所以和他說話賀文也不用解釋太多。
“他們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
但同時他也有一些顧慮,去往桑克雷鎮的路上還有好幾座村莊,而且那裡的情況只會比索拉村更加嚴峻,如果每次都需要花費一晚上的時間停留,那麼到達桑克雷鎮的時候,只怕對方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但很快他又平復了心情。
畢竟他也不是真的要進行攻城戰,無論對方準備了多少。
只要自己能進入到那座城鎮當中,所有的一切都將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