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克雷鎮外,獸族與魔兵們的駐紮地內,伊芙和哈魯特正在進行著一系列的討論。
但所有討論內容都是建立在賀文的計劃之內的,雖然按照賀文的預估,援兵很快就會兵臨城下,到時候他們將面對的敵人數量不可預估。
可無論是伊芙還是哈魯多都不曾懷疑過賀文,他們相信,賀文一定會有最好的解決辦法。
“伊芙大人,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在各個點位設定了崗哨,無論援軍從哪裡到來我們都能第一時間收到訊息。”
賀文所兌換的醫用帳篷內,哈魯特將佈防圖攤開在桌上。
伊芙點了點頭。
“桑克雷鎮,塔夫雷鎮,蘇拉德鎮與古拉德鎮都是亞爾南郡除桑克雷鎮之外的大型城鎮,不僅有十字軍,還有自己城鎮的駐防士兵,兵力預估在我們的十倍以上。”
“算上魔兵的戰鬥力,您估計我們有勝算嗎?”
哈魯多雖然戰鬥素養很高,但對於真正的戰爭其實他並沒有經歷過,此刻也只能仰仗於伊芙。
“不知道。”
伊芙搖了搖頭。
她沒有誇誇其談,雖然她的確是法斯特騎士團的團長,但法斯特騎士團人數並不多,而且執行的都是一些清剿魔物的任務,規模並不大。
而且賀文所主導的戰鬥基本都不能用普通的視角來預測走向。
就像是之前艾力克達倫所率領的三千十字軍精銳鐵騎,無論是任何一位戰爭大師來負責這場戰爭都不會使用太花裡胡哨的技巧。
因為對手只有不到一千名獸族,而且這些獸族還是一群被壓迫了多年的老弱病殘。
甚至連武器都沒有。
這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戰爭,而應該是一場屠殺。
相對的,任何一位戰爭大師如果站在獸族的角度上,都一定會建議放棄抵抗,儘量減少傷亡。
但現實是這場戰爭勝利了。
勝利的一方並不是騎士,而是這群本應引頸受戮的獸族。
森林之主,化礦石為兵刃,身體強化,魔兵。
無論哪一項都幾乎是規格外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加入一般戰爭的考量。
所以現在伊芙根本不可能以普通的視角去衡量即將到來的這場看似不可能獲勝的戰爭。
“但是我相信賀文。”
“是,我們也相信教授。”
哈魯多堅定地看著伊芙點了點頭。
.......
桑克雷鎮議事廳之中,以凱德為首,有資格參加這場會議的年輕一派騎士大約有四十多人。
而如今,除了凱德以外,那些向賀文拔劍相向的人幾乎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但沒有一個人斷氣,賀文的天劫九針就如同在人群之中舞蹈一般穿梭,精準無比地刺中了那些騎士甲冑縫隙中的軟肋與穴位。
一滴冷汗從凱德的額頭滲出,順著臉旁滴落到了地上。
“......這,這不可能......你,你這個怪物......你......你......”
“我從來沒否認我是怪物。”
賀文走到了凱德身前,凝視著這個身高和他一般的年輕騎士冷冷地說道:“而你現在依然還站著,不是因為你比那些騎士強,而是因為你的腦子裡有我所需要的東西。”
“你,你毀了一切!!你這個怪物!!”
凱德手中的長劍狠狠劈向了賀文。
“吼!!”
陰影之中,曲奇猛地躥出,將眼前的騎士按翻在了地上,這頭巨狼之前就給十字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凱恩被巨狼的爪子按住了胸口無法動彈,眼看著那尖銳的獠牙不斷朝著自己的腦袋逼近。
他終於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了。
“投降!!我,我投降!!!投降了!!”
“曲奇。”
賀文輕輕拍了拍巨狼的尾巴。
“嗷嗚~”
巨狼立刻興奮地跳到了賀文的身邊,並且用巨大的舌頭不斷舔著他的身體。
“......以後要記住,不能拍這貨的尾巴。”
賀文好不容易安撫下了曲奇,而後冷冷地看著地上驚魂未定的凱德。
“和你密謀的是誰。”
隨著芙洛拉與科索利特的身影逐漸靠近,後者眼神堅定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和你密謀策劃這一切的,到底是誰呢?”
芙洛拉聽聞此言,不禁流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見狀,科索利特迅速向她闡明瞭自己的思路:“芙蘿拉大人,之前我就一直對凱德和格林急於出城迎戰獸族的行為感到不解。如果說他們真心想要保衛桑克雷鎮,理應選擇堅守陣地,等待援軍抵達後再與敵人內外夾擊才是上策啊。”
芙洛拉輕輕點頭,表示贊同科索利特的觀點。
接著,科索利特語氣愈發沉重地分析道:“如今看來,事情顯然並非那麼簡單。凱德和格林很可能已經與某個背信棄義的城主達成了默契,他們的真正意圖是讓我們和獸族相互損耗實力,待到兩敗俱傷之時,再一舉出擊,不僅奪得桑克雷鎮,甚至還可能野心勃勃地染指整個亞爾南郡。”
“芙蘿拉.....大,大人......我,我....我沒有.......”
凱德此刻還癱坐在地上,對於這個指控顯得極為惶恐。
芙蘿拉冷笑了一聲說道:“沒關係,我會讓你開口的,你應該知道我對叛徒的手段。”
這一套賀文在電視裡看過很多次,但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所以他繞開兩人走到了凱德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而後將其拽到了議事桌上。
“你!你要做什麼!能審判我的只有團長!你!你這個怪物!你......”
凱德還想再罵幾句,但在看到賀文近乎冰霜一般寒冷的視線之後閉上了嘴。
“教授,現在殺了他便不能得知那些陰謀了。”
芙蘿拉勸解道。
“不,他死了更方便。”
說完賀文抬手操控九根銀針直接穿過了凱德的身體,而且銀針專門尋找那些會讓人死得最痛苦的穴位下手。
整個過程緩慢無比,這年輕的騎士痛苦地瞪大了眼睛,血液不斷從他的鼻孔和眼睛裡流出,他想慘叫,卻因為某個穴位已經讓他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只能張大了嘴。
他想抬手抓住賀文。
又因為另一個穴位已經癱瘓了他的四肢。
最後他的眼眸之中的眼白完全被血色所侵染,渾身的血管都非常明顯,簡直就像要爆開一般可怕。
“在你做了那種事之後,本就不應該奢望有什麼好的結局。”
賀文低頭,湊到了凱德的耳邊低語。
“你說我是怪物?不,我只是一隻惡魔而已,為你帶來痛苦的惡魔,現在,懺悔吧,向你的神明懺悔,但我保證,你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因為現在你在惡魔的手中,總有一天,你那可悲的神明和信仰也會步你的後塵,我向你保證。”
凱德的嘴大張著,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在往腦袋裡倒灌。
噗嗤。
他的太陽穴爆開,血液噴湧而出。
噗嗤。
而後是眼珠。
噗嗤。
耳膜。
噗——
最後一次是心臟,而這在凱德聽起來,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因為他不用再遭受折磨了,他終於解脫了。
他噴出的最後一口鮮血沾滿了賀文的臉龐,賀文死死地盯著他,他必須要讓這名罪惡滔天的騎士知道......
死亡不是終結,他所犯下的罪惡,即便是死亡,也決不能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