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川手肘以下三分二的地方直接被砍掉!
他瞬間倒地,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老顧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暴起,將一條板凳砸向了已經衝到了門口的光頭上帝。
然後他猛撲上去,一把抓住了張三川,將他拖到了包間角落裡。
這個時候,有三個人再度衝了進來。
老顧一把抓住了火鍋桌,猛然發力,竟然將一張火鍋桌直接抓了起來,然後猛地向著衝進來的三個人砸了過去。
“少安,快給你哥打電話!”
老顧發出了一聲怒吼,整個人提著凳子就衝了上去。
陳少安嚇得傻了一般,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不住的發出“啊啊啊”的叫聲,眼淚口水一起流……
他看見了張三川全身都是鮮血,一條手臂只剩下了詭異的一半,鮮血不住地從上面噴了出來……
那些鮮血好像將全世界都給染紅了一般!
至於老顧衝著他發出的大吼聲,他更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張三川面色慘白,全身都像是著了火一般,躺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痙攣。
老顧已經瘋了一般,在門口捂著凳子,將衝上來的一個惡徒的一條胳膊砸斷,緊接就是一凳子,直奔惡徒的肩膀上,瞬間血肉模糊。
光頭上帝很快就發現,他們選錯了動手的地方。
在這狹小的空間,不要命的老顧手握著一條板凳,已經打傷了兩人,打死了一人,剩下的三個人手中雖然有刀,但卻根本衝不進去。
老顧雙眼血紅,手中一條長凳,殺氣騰騰……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糟,有人大喊著救命跑了出去。
“大哥,怎麼辦?”臉上有文身的傢伙大聲問。
光頭盯著老顧,心底發寒!他從未見過如此狠辣的人!
“先走!”
光頭上帝大喊了一句,帶頭往前面跑。
老顧見他們跑了出去,立即拖著板凳在後面追。
剛剛衝出去楊雨露稻田魚莊的三個惡徒,最後最後的一個瞬間被老顧手中飛出去的長凳砸中,摔倒在地上。
衝在前面的惡徒,想要回身救援,老顧已經抱著另外一條長凳衝了上來……
好在外面有人接應,麵包車不僅早打著了火,而且車門是開啟著的……
光頭上帝一下子跳上了,臉上有文身的傢伙緊接著鑽了進來,在拉上車門的瞬間,老顧的長凳子已經飛了過來,砸在了車門上。
麵包車發出怒吼聲衝了出去,老顧提著長凳在後面追,又將麵包車的後玻璃砸碎了……
然而麵包車的速度提了起來,老顧最終被甩在了後面……
陳少平正在辦公室裡面開會,他遵守當初的約定,將徐文華從水管站調進鎮政府辦公室,對此鎮長關金龍和鎮辦公室主任趙志凌都頗有微詞。
但陳少平直接拍板做了決定:“這件事就沒有什麼需要商議的了,徐文華從明天開始就回鎮政府辦公室上班……”
正這個時候,陳少平的手機劇烈的響動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弟弟陳少安。
“喂!”
陳少平接通了電話,首先聽到的是弟弟陳少安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什麼事,說!”
陳少平聽到弟弟的哭聲,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一個男子漢隨隨便便哭什麼?),不耐煩地問。
“出,出,出事兒了……哥,出事了……你快來,三川哥的手被,被,被砍掉了……”
陳少安一邊哭一邊說,幾乎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什麼!”
陳少平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在哪裡?你們現在在哪裡?”陳少平發出了雷霆一般的怒吼聲。
“楊,楊,楊姐的……的魚莊”陳少安顫抖著聲音回答。
陳少平瘋了一般衝出了辦公室,然後瘋了一般開車出去……在倒車的時候,陳少平的車尾直接撞在了鎮政府的公車老獵豹上……
等陳少平趕到稻田魚莊的時候,張貴早已經帶人封鎖了現場。
“情況怎麼樣?”
陳少平直接衝進了稻田魚莊,目光所及都是一片血紅。
張三川的一條胳膊被衣服裹住,鮮血滲透了衣服,流了一地。
張三川面色變成了青白色,整個人不住地痙攣……
弟弟陳少安躺在一旁不住地抽泣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張貴在張三川的斷手放在了一個盒子裡,裡面用冰凍的飲料保持著低溫。
救護車很快趕來了,張三川被推上了救護車。
張貴、陳少平、老顧三人直接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面。
“老顧,看清楚是什麼人動的手?”
陳少平咬著牙問。
“為首的是光頭,臉上有一個十字架形狀的刀疤!”老顧咬著牙說。
張貴在腦海中仔細搜尋著老顧描述的這個形象,說:“在滄陽境內似乎沒有見過這號人!”
“是榮江縣人,他們說話是榮江縣口音,跑的時候也是往榕江縣方向跑的!”老顧咬著牙說。
陳少平和張貴對視了一眼……
救護車衝進了縣醫院,人很快就被推進了外科手術室,手術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
主刀醫師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汗珠,看上去疲憊不堪,但給陳少平他們帶來了好訊息:“搶救得比較及時,手保住了!”
病床上張三川處在昏迷狀態,一張臉慘白得如同一張紙一般,就連嘴唇都是灰白色的……
陳少平守在病床旁,滿腦子都是十一年前,滄陽一中,張三川一刀捅死劉山手下的流氓青皮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張三川還不到十八歲!
“如果,今天張三川被人砍死在仁裡鎮……我該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他還沒有結婚啊……”
想到此處,陳少平的手中立即就充滿了無盡的酸楚。到目前為止,張三川的父母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鐘山美姐妹很快就趕到了醫院,鐘山美看見張三川的模樣立即就哭了……
陳少平默默閉上了眼睛,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選擇來仁裡鎮,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