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陽縣是農業大縣,結合實際,因地制宜,滄陽縣政府提出了果園種植經濟的發展戰略,要在年底達到三十萬畝的果園種植面積,這讓農業局一下子就繁忙了起來。
三天前,來了一個省城頭部企業的投資意向團來到滄陽考察,整個過程都是由邱淑琴全權接待。
對方投資意向很足,雙方已經到達簽署投資意向書的階段,但昨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投資意向團竟然連夜離開了滄陽。
這件事驚動了縣政府,作為局長的王長林已經在縣政府捱了一頓批評,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自然要拿人洩憤。
邱淑琴作為全程陪同的主要陪同人,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邱淑琴也是有苦說不出,對方代表團的負責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老色鬼,昨晚接待宴會上,便多次性挑逗邱淑琴,後來到了會所喝酒,更是一個勁兒對邱淑琴動手動腳……
在會議上,邱淑琴只有低頭認錯,各種道歉,主動承擔責任……
陳少平坐在下面,隔著十米左右看著楚楚動人的邱淑琴,滿腦子都是昨夜的瘋狂。
那種興奮感此刻回味起來,依舊讓陳少平面露銷魂的微笑。
而他的笑,正好被髮言結束的邱淑琴看到……
邱淑琴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內心卻早已經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陳少平立即撕成粉碎。
陳少平在邱淑琴眼中就是不求上進,混吃等死的代表,一個男人做成這個樣子,跟窩囊廢有什麼區別?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在昨晚奪走了邱淑琴的第一次,並且在長達半個小時的碰撞中,給了邱淑琴第一次作為女人的快樂……
即便如此,邱淑琴沒有打算輕饒了陳少平,她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陳少平,眼不見心不煩!
散了會,邱淑琴第一次就將陳少平叫進了辦公室。
陳少平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被邱淑琴發配上山駐村,敲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昨夜的滿足感。
邱淑琴就在陳少平的面前,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嚴肅,臉上充滿了驕傲的神情。
“邱局……昨晚的事,我也有責任,實在抱歉……”
陳少平小聲道歉。
邱淑琴臉上頓時變色,一把將手中的炭素筆摔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她咬著牙,用殺人一般的眼神盯著陳少平。
陳少平被這眼神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嘴巴,並且示意自己再不會提。
邱淑琴足足盯了陳少平一分鐘,才收住了情緒,冷冷地說:“東山鄉獨苗村需要一個駐村工作人員,你下午就去!”
陳少平一愣,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邱淑琴的報復來了。
東山鄉獨苗村是全縣最偏遠,環境最艱苦的一個村!
“邱局……”
陳少平還說什麼,但卻被邱淑琴直接打斷:“下午就走,什麼時候回來等通知!”
陳少平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昨晚咱們好歹也有了魚水之歡,你這女人也太狠了一點……”
走到了邱淑琴辦公室門口,陳少平突然又轉身回來。
“你還回來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有什麼可以要挾我的……”邱淑琴目光如炬。
“邱局,我不是要挾你,而是想幫你!”陳少平說。
“幫我?哈哈……你這樣的人能夠幫我什麼?”邱淑琴輕蔑地看著陳少平。
這份輕蔑讓陳少平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局長這個位置很快就會空出來,你和李局都在爭這個位置……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邱局你很被動……甚至快要失去了資格!”
“怎麼,你是準備看我笑話嗎?你配嗎?”
邱淑琴是真的看不起陳少平,說話每一句都帶刺。
“邱局,你誤會我了,我是想著幫你創造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陳少平說。
“反敗為勝,什麼機會?”邱淑琴看著陳少平問。
“你全力配合我就行!”陳少平神秘一笑。
大概一分鐘後,邱淑琴辦公室裡面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而後陳少平摔門而出。
“邱局,我也告訴你,農業局不是你家的!東山鄉獨苗村我是不會去的,有本事你就開除我……”
陳少平站在邱淑琴辦公室門口留下了一句狠話。
所有辦公室裡面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少平。
陳少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很快就收到了同事趙建華的訊息,而此人正是另外一位副局長李慶明的親信。
“兄弟,怎麼了?”
“別提了!他媽的,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賴到了老子的頭上,還想老子發配到東鄉去……”陳少平惡狠狠地回覆著。
“兄弟,晚上一起喝點吧!”趙建華髮出了邀請。
“行吧,到時候我請客!”陳少平回覆。
晚上,陳少平特意找了一個檔次較高,環境優雅,好說話的餐廳。
趙建華先來,然後不出意外,副局長李慶明過來偶遇了。
“李局,好巧啊!”陳少平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李慶明微笑著點了點頭,說:“就你們兩人在這喝酒啊?”
“不是兩個,是三個!”趙建華立即從後面拉著李慶明坐了下來,“李局,您也別走了,咱們一起喝一個!”
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李慶明坐了下來,趙建華開始拍馬屁奉承,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未來的農業局局長必定是李慶明,跟著李局幹,前途無量。
陳少平連連點頭,順便將邱淑琴貶低了一頓,然後大手一揮,下了血本直接上兩瓶茅臺。
三個人兩瓶茅臺,量不算少,但一切都在陳少平的掌握之中。
別看陳少平幹工作不積極,喝酒卻是有一號的,一斤白酒不叫事。
“李局,以後兄弟我可全靠您照顧了,您可一定要成,否則,要讓那娘們上了臺,我就完了……”
陳少平一副醉眼稀鬆的模樣。
“放心好了,李局這件事十拿九穩!少平不怕實話跟你說,這次來咱們縣投資的老闆,那可是……李局的大學同學,那女人哪怕躺在人家床上,這件事也不可能成……”
趙建華趁著酒勁,粗著嗓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