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彥的帶領下,謝奕將車開到了一處郊外,謝奕還以為莊彥這種高人住的地方會很樸素,直到停到了一棟大別墅前,他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多麼滑稽。
“走吧。”
莊彥見謝奕看著別墅發呆,無悲無喜,下了車門。
聽到開車門的聲音,謝奕這才緩過神來,嘴角抽了抽。
虧他之前還覺得這老頭子是那種苦行僧級別的世外高人。
這棟別墅被高高的圍牆所包圍,論奢靡程度,不如顧海天家,但論沉澱感,甩顧海天別墅兩條街。
這別墅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其外的瓷磚雖然有擦拭的痕跡,但是依稀可見青苔覆蓋,就連院子大門,也沒有電子感應功能,滿是銅綠的大鐵門由一把鏽跡斑斑的鎖釦著。
莊彥撓了撓頭。
“這地方的鑰匙我不知道丟哪了。”
謝奕有些無語,家門鑰匙都能忘了。
但沒等他吐槽,他便感覺整個車身一陣劇烈晃動,隨後整個車子竟然懸空了!
“不過一般我也不用鑰匙。”
莊彥的聲音落下,謝奕只覺整個車身一陣騰飛感,周邊的景色猛地變換,下一刻,謝奕坐在車裡,已然身處院子裡,
莊彥放下了車子,沒管謝奕,向著別墅大門走去。
“先把身上洗洗。”
莊彥飄來的聲音拉回了謝奕的心思,謝奕呆呆的下了車,檢查起了車子的地盤.
一通檢查下,除了開車染上的塵土,謝奕沒發現任何毛病。
1.6噸的車醬紫玩?
謝奕也試著舉了舉自己的車,沒花多少功夫就舉起來了。
略微有些吃力,但是還是能舉的,但要抱著這車跳過那麼高的圍牆,還要安穩落地,這他是萬萬辦不到的。
更別說跳那麼高落下來車底盤都沒變形了。
莊彥小露一手,就給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收斂了心神,謝奕向著別墅內走去。
別墅很大,比之顧海天住的地方略小。
但是顧海天那個地方不止顧海天一個人在,這個別墅的話,進來四處打量,謝奕也只是看到了坐在大廳中央沙發抽菸的莊彥而已。
莊彥沒有看他,指了指樓上。
“左邊走廊最裡面靠牆那個房間,你的。”
“洗完下來見我,衣服那裡面有。”
謝奕點了點頭,走了上去,來到了莊彥所說的那個房間,開啟門走了進去。
這二十七天他雖然有洗漱,但洗的都是河邊溪水,洗熱水太麻煩了,要自己燒火熱。
身上的衣服也就兩套,一套是他本來穿的,一套是莊彥後來給他買來的。
但是經過了二十多天的荒野生活,謝奕就算護理得好,這兩套衣服還是顯得有些破舊.
熱水傾灑在身上,謝奕發出一聲難掩的呻吟。
原來洗熱水如此美妙。
但是他並沒有流連於熱水的美妙,簡單將身上洗了個遍,而後擦乾了身上,出門從櫃子裡摸出了兩套看著像年輕人穿的衣服,套了上去。
謝奕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的儀表。
二十七天的日子,沒有磨滅他的英氣,反而讓他多了一份內斂之感。
他站在那,就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劍,英俊挺拔。
“帥就是沒辦法。”
雖然嘴上說著自戀的話,但是謝奕的眼神卻是無比平淡。
這樣的事情他做過太多次了。
這二十七天的時間裡,他除了練功,撿垃圾,睡覺,吃飯,跟蚊子鬥智鬥勇外,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
鬍鬚長,他剃,頭髮長,他剪。
每一寸,他都仔細端詳,絕不會多剪亦或隨意動刀。都是恰到好處。
也至於二十七天的野外生活下來,他非但沒憔悴,反而比很多人都要精神。
就連跟莊彥撿垃圾的時候,不少路過的妹妹都偷偷打量著他。
自戀已經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環,不為開心,不為消遣。
只是習慣。
穿搭好後,謝奕來到了別墅大廳,坐在了莊彥對面。
莊彥懶散地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紅光滿面,嘴裡還叼著煙,哪還有半分那副可憐老頭兒的模樣?
“老實說,我挺意外的。”
莊彥看著謝奕的眼睛,不溫不火道。
謝奕知道他指的什麼,也道。
“我也很意外。”
莊彥聞言微微一愣,笑了笑。
“你意外什麼?”
“你先說。”
“...”
莊彥愣了愣。
眼前的小傢伙就是這般,無論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總是讓他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他和謝奕明明才相識不久,但謝奕對他的態度,卻如同早已認識他般,與他的相處時候的種種細節,總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練氣士的記憶力是很強的,他確信自己沒見過謝奕這號人,謝奕的年齡也擺在那。
但為什麼...
其實以謝奕的資質,只要能撐十天提出拒絕,他就會收謝奕為徒弟,但是謝奕卻撐了二十七天,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要是他不打斷,他清楚謝奕能撐滿三十天,但在等也沒意義,那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先說就我先說。”
莊彥笑了笑,打趣道。
“老實說我感覺你這小子挺傻的,當初我說這個條件為什麼你會相信我呢。”
“就不怕我將你殺了,或者把你丟在荒郊野外?”
謝奕搖了搖頭。
“我知道您不會。”
莊彥眼睛動了動,但下一刻,便沉聲道。
“那可說不準。”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當時可沒有任何義務管你,要是我動了歹心,你會死得很慘你知不知道。”
謝奕只是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莊彥也是皺著眉看著他,兩人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最後,還是莊彥敗下陣來,謝奕的眼神如同一潭清水,任憑他怎麼用眼神施壓,謝奕都不為所動。
“罷了罷了,老夫也不跟你這小屁孩裝了。”
“我確實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
“身為煉氣士,有一項準則,那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煉氣士的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複雜,你這樣的話,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莊彥說著,表情變得凝重,彷彿想起了不好的事般。
死得很慘,在他短短几句話中出現了好幾次。
謝奕靜靜的看著他,道。
“願聽莊老詳言。”